风敬弛看到这里,心里一惊,人已经移到水玲珑身边,接住她娇小的身体,一脸的紧张,“喂,你醒醒,快醒醒!”
“玲珑!”安然吓了一跳,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用力地摇着水玲珑,“你怎么了?快醒醒啊,你别吓我!”
“安然!”叶寻不知何时来到安然身边,轻轻地拥了拥她,“别担心,有我在呢。”
“叶寻!”安然眼里满是惊慌,“你快看看,玲珑她怎么了?”
叶寻在水玲珑脉搏上一探,脸色微微变了几变,收回手,“安然,此处说话不方便,我看,还是先进去再说吧。你放心,她没事,只是暂时昏迷罢了,很快就会醒来。”
“哦。”听到叶寻的话,安然心中稍安,目送着风敬弛将水玲珑抱进郡主府,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一向不与人亲近的风敬弛,为何会对初次见面的玲珑如此的紧张?不错,刚刚他脸上是写满了紧张和……愧疚?愧疚?!难道自己看错了?
“安然,回去吧。”叶寻的心思都放在安然身上,刚刚那一幕,他并没有放在心上。“我有惊喜送给你哦。”
“惊喜?”安然眼前一亮,上前一步,紧抓住叶寻的衣角,扑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定定地看着叶寻,“什么惊喜?”
“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叶寻神秘一笑,希望这个决定没有吓到她,也希望她不要再逃避。“当然,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可以……”
“喜欢,喜欢。”安然不等叶寻把话说完,就忙不迭地说道,说完,脸上浮起一抹红晕,暗忖自己是不是表现的太心急了?
叶寻好看的眉毛微微地挑了挑,嘴角噙着笑意,伸出手,紧握住安然的小手,“走,我带你去看看。”
十指交叉,奇异的感觉传遍全身,安然心中满是甜蜜。心里暗暗叹了一息,有多长时间,不曾有这种温暖的感觉了,连她自己都忘记了。虽然与王浩也曾相恋过,但当时的自己,并没有太大的感受,因为忙,她很少与他有时间单独相处,即使偶尔相聚,也只谈公事。现在想来,大概就是因为自己冷淡了他,夫妻之间没有什么感情,他才会做出那么丧心病狂的事吧。
叶寻回过头,看着安然低着头,耳朵红红的,微微一笑,与前面的陶然对视一眼,脸上满是幸福。
陶然眼里闪过一丝黯然,转过头去,嘴唇紧抿,一言不发。
跟在叶寻身后,感觉他手心传来的温暖,安然满脸的羞涩。暗骂自己没出息,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似的。
来到前厅,风敬弛正一脸的焦急,看到叶寻,一把拉起他,朝屏风后走去。水玲珑躺在睡榻上,尚未醒来。
“她现在还没醒,”风敬弛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你快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安然紧跟在两人身上,看着水玲珑一脸苍白的躺在那里,再看看叶寻,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道真被自己猜中了,玲珑她……
“寻,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这里只有我们几个。”安然狐疑地看了眼风敬弛,他今天好奇怪,怎么对玲珑如此的关心?
叶寻微微叹了口气,这个水玲珑,他早有耳闻,是京城中的名妓,一向洁身自好,才貌双全,性格更是十分的柔弱。只是自从跟在安然身边后,似乎改变了许多。只是……看了眼安然,她眼里满是担忧,“安然,她有喜了,已经一个月了……”
饶是安然早想到此,也是一脸的震惊,呆呆地看着叶寻,半晌说不出话来。
而风敬弛,则后退了一大步,大张着嘴巴,一脸惶恐地看着水玲珑,呆若木鸡。良久,眉头紧皱着,身子一软,突然晕倒在地。
“敬弛!”安然等人均大吃一惊,将其平放在地上,叶寻立即为他把了把脉,眉头拧在一起,脸上满是费解之色。
“寻,敬弛怎么样了?”陶然不解地看了看仍在沉睡中的水玲珑,再看了看叶寻,“这女人是谁,为什么敬弛因他变的这么激动?”
“她是我的好姐妹,”安然忍不住说道:“和敬弛是第一次见面,你别乱说。”
“可是敬弛他……”陶然话未说完,水玲珑就幽幽醒来。听到陶然的声音,转过头,疑惑地看着众人,“你……你们……”
“玲珑,”安然一喜,坐在水玲珑身边,看着她眼中的困惑,不由心里一酸,难道玲珑她真的遇到什么不幸的事了吗?为什么她不说?“你醒了?有没有感觉什么不舒服?”
“我……”水玲珑正欲说话,看到昏迷中的风敬弛,不由呆了下,“他……他怎么了?”
“不知道。”陶然责备似地看了水玲珑一眼,“听到寻说你怀孕了,他就昏过去了。”
“陶然!”安然厉声一喝,不满地瞪着陶然。
“你说什么?”水玲珑瞪大眼睛,呼吸有些急促,死死地盯着陶然,“再说一遍!”
“玲珑,你别听他胡说,你没事,只是……”
“安然,我有权利知道真相。”水玲珑一脸的严肃,打断安然的话,“告诉我,我是不是怀孕了?”
安然怔忡地看着水玲珑,半晌,幽幽地叹了口气,“不错,你……的确是怀孕了,不过你放心,即使孩子没有父亲,我们也一样会把他养大,你要想开一点儿……”
“我没事。”水玲珑脸上忽明忽暗,忽而笑了,“不就怀孕了吗,你放心,我不会那么想不开,更会好好地活下去。孩子是我一个人的,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如果,这是他想要的,那她就成全他!
只是,心却酸苦异常,为什么?
“玲珑,你……”安然惊讶地看着水玲珑,她与以前相比,的确变化了许多,只是……
“安然,你能做到的,我也能。”水玲珑一脸的平静,脸上带着微笑,神态安详,“相信我,我所说的一切,都是出自真心。”
“可是……”安然话尚未说出口,风敬弛却突然坐了起来,冷峻的脸上满是激动,直直地盯着安然。
叶寻与陶然见状,均是一愣,敬弛他这是……
水玲珑看到风敬弛醒来,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别过头,不想再看到那张骄傲的脸,更不想看到他眼中的愧疚与躲闪。
安然完全被吓呆了,风敬弛的眼神太过灼热,让她几乎不敢直视!
“安然!”风敬弛一个鲤鱼打挺,冲到安然面前,双手紧紧地抓住她的肩膀,“安然,孩子是我的!孩子是我的!”
“什么?”安然怀疑自己听错了,下意识地看向水玲珑,水玲珑飞快地看了眼风敬弛,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紧咬着下唇,眼中满是雾气。“玲珑,你……你们……”
陶然与风敬弛均是一愣,面面相觑,不知道风敬弛在发什么疯?难道他与水玲珑之间有什么故事?
“我想起来了,我全都想起来了!”风敬弛声音中难掩兴奋与激动,用力地摇晃着安然,“你肚子的怀的,是我风敬弛的骨肉,你是我的妻子,是我的!”
安然如遭雷击,脸色变的煞白,嘴唇哆嗦着,怀疑自己听错了,用力地摇着头,喃喃地说道:“不!不可能!这不是真的!不可能!”
叶寻浑身一震,双手握成拳状,指甲深深地嵌入肉中。
陶然一脸的惊愕,呆呆地看着风敬弛,这……这怎么可能?
水玲珑身体晃了几晃,一双美目中满是痛楚,苦笑着摇了摇头,暗笑自己的不自量力
“是真的,这都是真的!”风敬弛心中满是狂喜,自顾自地说道:“当时锦娘给我下了药,却碰到苏惜水要去杀我,不料成被我制住,在药力的控制下,与她……当时我是有印象的,可是那之后,似乎又有人闯了进去,让苏惜水逃脱了,后来……后来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现在我都想起来了,你肚子里的,是我的骨肉,是我风家的后人!”
“这……怎么会是这样?”安然神情恍惚,目光穿过风敬弛,看向同样处于呆滞中的叶寻,“我……这……”
叶寻咬了咬牙,一个闪身,从风敬弛怀里将安然夺了过去,拥在怀里,宣誓般地说道:“不管安然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她都是我叶寻未过门儿的妻子!”
此言一出,除了陶然,所有人都呆住了!
“寻,你……”安然偎在叶寻的怀里,呼吸着他独有的气息,傻了,这是在做梦吗?如果是,那就永远都不要醒来!难道,这就是他要给自己的惊喜?
“你……”风敬弛气结,眼中满是怒火,“她是我的人,与你们叶家无关!”
“安然就是安然,她想做什么,当然由她自己作主。”陶然看着安然眼底慢慢积聚的喜悦,叹了口气,“敬弛,认清事实吧,安然对我们,从来都没有男女之情,她的眼里,始终只有寻一个人,你……还是放手吧,这样对她,对我们,都好。”
“我……”
“风敬弛,”安然极力压制着心中冒出的幸福泡泡,现在还是不高兴的时候,“我不爱你,我对你,除了感激,还有感动,却没有心动。之所以会离开这里,是想给自己一段时间想清楚自己的心,也让你冷静地面对自己,面对现实。既然今天寻已经说出来了,那我们就索性把话全都说清楚。我爱寻,不管过去,还是现在,我的心里都只有他。至于将来,我想,他不会给我机会让我爱上别人的。你……这世上,总有一个人是属于你的缘分,相信她已经到了,希望你能好好的珍惜。”
“安然,我……”风敬弛一脸的痛苦,“为什么不是我?”
“我不知道。”安然摇了摇头,目光沉静,与叶寻对视一眼,会心一笑,“我只知道,只有他在我身边的时候,才会觉得心安。只有面对他,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心里才不会那么的孤寂,也只有他,才能让我感觉到幸福的味道。”
“那我呢?我就不行吗?”风敬弛冷峻的脸上满是痛苦与自责,“是不是因为我曾经粗暴地打过你,骂过你?如果是,以后我改,可不可以?”
“我……”
“敬弛!”一直沉默的陶然突然低喝道:“认清事实吧,安然既然爱了,就不会轻易地改变心意。否则,她就不是安然了。”
“呵呵呵呵,”风敬弛一阵低笑,只是笑声中,充满了苦涩。“我知道,只是,不甘心呵!”
不甘心?陶然看着叶寻与安然相拥在一起,心里又何偿不是如此?想他堂堂一个帝王,竟不如他的臣子。看着心仪的女子与别人相依相偎,他又如何能心平气和?只是,他很早以前就明白一个道理,爱她,就让她幸福。如果与寻在一起,能让她觉得幸福,那还有什么不能忍受?
众人神思各异,谁也没有看到水玲珑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失了魂般地朝外走去。直到她消失在,安然才惊呼道:“玲珑呢?!”
“她……”风敬弛心里一惊,才恍过神来,水玲珑不见了?!那样一个娇柔美丽的女子,还怀有身孕,若是在外面遇到什么不测,那……心念思转间,顾不得去想为什么对她如此的担忧,人就已经冲了出去。
三人看着风敬弛那关切的样子,不由愣住了。这么个大冰块,什么时候学会关心别人了?
“我想,”叶寻看着风敬弛的背影,紧了紧手臂,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