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把这个，当成是我们的缘分？”
缘分？
姚友芊想笑，笑不出来。她此刻心情本来就不甚愉快。而眼前这个男人。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要出现在在自己的面前。
不管他是什么原因，或者有什么目的，姚友芊都不关心。
“堂堂战家的少爷，也需要来跟我这样一个小女子说什么缘分？你不觉得，太可笑了吗？”
以战家在Y城的势力，以战离今日的地位，想要什么女人不是挥挥手就有？
战离的脸色有些阴沉了下来。
削薄的唇，清朗的眼，虽然不若顾承耀般耀眼，却很有一股自己的味道。
那眉眼之间此时染上了淡淡的愁。
姚友芊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甚至看到了，他眼里一闪而过的痛苦。
痛苦？
她说了什么？让他感觉痛苦？
冷风吹过，雪花随着风飘散，姚友芊的脸颊又一次沾上几点雪花。
头上，衣服上，也沾了不少。
战离看着她，双眼舍不得离开。
二千多个日夜，她的身影，她的笑，她的眼，她的一切。天天像是放电影一样在他的脑海里晃荡。
一刻不忘，也不敢忘。
他应该是生病了，而且病得不轻。中了一种，名叫姚友芊的毒。
他看着她眼露讥讽，神情带着疏离。话语更是毫不客气。
他知道她忘记了。他们之间的过去，她忘得一干二净。可是他又要怎么办？
她忘了，他还记得。
他想忘记的，内心却总有奢望。
是不是只要他多在她面前出现，多在她面前晃荡，她就会想起来，曾经的一切？
内心苦笑，明知道不可能的事情，他却还在做梦。
“你要去哪里？我送你。”
不去回答她尖锐的问题，如果缘分真的可以以偶遇而得，他不介意此时跟在她的身后，做她最忠诚的奴隶。
那样就可以一直看她，感觉她了。
“不必。”姚友芊心情恶劣，也没有时间跟战离客套：“谢谢战先生的好意。我自己打车回去。”
“这个时候，车不好打。”战离是知道的，姚友芊不能开车。
他也是回了Y市之后，才发现的。
想到让她变成这样的原因，他几乎就不敢再逼她。
如果当年他的心再冷一点，再硬一点。果断的拒绝了她的提议，她现在，又会是什么样子？
“真的不必。总会打到车的。”姚友芊现在只想离战离越远越好。
这种感觉很奇怪，她从来没有这样讨厌过一个人。
哪怕是知道赵仁渊出轨的时候她也没有这样过。不，不全是讨厌。
那是一种很不舒服的情绪，尤其是最近，每次遇到战离，都让她感觉不舒服。
心口泛疼，头皮发麻。
那种感觉让她觉得很讨厌。
“我们，怎么也是合作关系吧？”战离咽了咽唾沫。几乎将一口银牙咬碎：“让我送你一程。又能怎么样？”
“真的不必了。”姚友芊退后一步，不顾自己这个动作，会让她再一次站在雪中：“战先生，其实我真的很不喜欢看到你，你让我感觉不舒服。”
明明白白的拒绝，是她的方式。
战离的脸色一白，几乎就要站不住了。
姚友芊却不再看他。转身走向可以打车的地方。
而她运气不错，顺利的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上车，报上地址，然后离开。
一串动作干净利落，没有看到在大楼门口，隔着细细的雪花，战离的身影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出租车远离，车影消失在了转角处。
战离还舍不得走，他已经她忘记自己，就是最大的惩罚。
却不知道，原来还有更大的惩罚。
她居然讨厌他。
那样明明白白的眼神，清清楚楚的表达着她的意思。
她讨厌他？
他想笑，却笑不出来，想哭，又哭不出来。
所以他只能站在那里，看着人来人往。
当一个身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时，战离回过神来。
迈步要离开，那个身影却挡在了他的面前。
“这位先生，要不要跟我聊聊？”女人的声音，极轻，且柔。
战离抿紧了唇：“我不认识你。”
“我也不认识你啊。”白嫣然笑了笑：“不过，我认识姚友芊。”
战离神情未弯，凝着眼前女人的脸，神情带着几分探究：“你是？”
“白嫣然。”白嫣然伸出手，柔软的脸上带着几分浅笑，看起来楚楚动人。
战离没有怜惜眼前女人的心思。白嫣然自然也不废话：“先生贵姓？”
“战离。”
“战离？”白嫣然点了点头：“好名字。战先生喜欢姚友芊吧？”
“……”沉默，那样沉重的感情，不能用喜欢来形容。
他不回答，她也不恼，白嫣然笑得很是灿烂。看了眼下个不停的雪：“战先生是打算就这样跟我站在这里来讨论你跟姚友芊的事情吗？”
战离没有回答，却在白嫣然说出下一句的时候，眯起了眼睛。
最后跟着她去了最近的一家咖啡馆。
“问。什么东西最硬，最讨厌女人喜欢，尤其是结了婚的女人？”
餐厅的一个包厢里，李可仪发挥她御姐本色，甩出又一个脑筋急转弯。
“咦。你好恶心啊。”赢艳娇拍了李可仪的肩膀一记：“我们在吃饭诶，你问这么恶心的问题。”
“切。拜托，这个问题怎么恶心了？你不爱不代表别人不爱。”
“我试都没试过，我怎么爱啊？”赢艳娇叫了起来。
李可仪笑翻了，拍了拍桌子，指着徐思冉：“来来来，你来猜，是什么？”
“我不要猜。”徐思冉的脸有点红：“让芊芊猜，这里只有一她一个人结了婚。”
大家的目光转向姚友芊，才发现她坐着不动，手上端着一杯茶，却是半天都没有喝一口。
“喂，芊芊，你怎么了？”
姚友芊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我没事。”
“你搞什么啊。”李可仪有些不满了：“年底诶，大家难得有时间出来聚会。你却一直在走神。”
姚友芊扯了扯嘴角。
不想说今天白嫣然的话，多少让她受了点影响。她甚至开始怀疑起了，顾承耀最近这段时间对她这么好的动机了。
只是看着几个好姐妹担心的脸。她笑了笑：“没事啦，我刚才在想我下个星期要回Y市参加度假村的开幕式。到时候你们一起来。”
“好啊好啊。”李可仪一脸兴奋的附议，可是很快又趴了下去，满脸沮丧：“可是我下个星期要外出采访诶。”
“我也要值晚班。”莫妤婕噘着嘴：“看样子只能换班了。”
“我们银行也到了要做账的时候。”徐思冉其实是真的想去，如果她去了，就能看到姚友国了吧？
一想到他那张刚毅而没有什么表情的脸，她的心跳得就有些快了起来。要不，就请假吧。
“好啦，你们不要这样扫兴啦。”赢艳娇最看不得这种场面。拍了拍李可仪的肩膀：“喂，刚才那个脑筋急转弯太恶心了，你换一个。”
“去你的。哪里恶心了？”
“怎么不恶心了？”赢艳娇跳了起来：“你让我们猜男人，你还说不恶心。”
“艳娇啊，我真没看出来，原来你这么邪恶。”李可仪叹了口气，一脸赢艳娇无药可救的样子：“我明明说的是钻石。”
“钻，钻石？”
在场的人都傻眼了：“拜托。你自己不说清楚。”
“我说得很清楚啊。我说最硬，最讨女人喜欢。当然是钻石了。也不想想，如果是男人的那个。万一那个男人不举……”
莫妤婕正在喝水，听到这句话实在忍不住，噗的一下把水喷了出来。
幸好她转头转得快，不然桌子上的菜都要遭殃。
坐在她边上的赢艳娇就没那么幸运了，被她喷了一身。
她跳了起来，李可仪大笑：“哈哈，一群邪恶的女人啊。艳娇啊，我都暗示过你了，我说你不喜欢啊。”
赢艳娇是女人里的怪胎，不喜欢钻石，只喜欢黄金。
她最大的梦想就是赚很多的钱，然后全部换成黄金，再盖一间黄金做的房子。
姚友芊看了眼身上的水渍，真拿这些女人真没办法：“我去一下洗手间。”
起身离开，将一包厢的笑声隔开。
站在走廊上，原来郁闷的心情，得到一些缓解。
有这些姐妹的感觉，真的很好。口袋里的手机响了。顾承耀的名字，在屏幕上不断的闪耀。
指尖抚过屏幕上的名字，姚友芊一时竟然有些不想接他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