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清晚蹙眉,看着眼前一大片的浑浊水面,水面上漂浮着木泥雕屑,倒映着天空暗沉的令人不透气的颜色,抬起头望着天空,混沌暗沉的仿佛要压下来般。
手缓缓地抚上心口,感觉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消失了。
“帝上。”身后传来芜连城的声音,凤清晚闻言转过身体看向芜连城。
“何事?”
芜连城笑容满面的走近凤清晚,两人的目光直直的对上,谁也没有眨一下,“帝上,近来为何不理连城了?”声音略带苦涩的问道。
凤清晚勾唇不屑的“呲”了一声,“连城,本帝上待你不薄吧。”
芜连城眸光微闪,答非所问道:“连城,只是不明白帝上近来为何如此?”
“你自己心里明白,你今后想怎么样,本帝上已经没有心思了,只要没有超过本帝上的底线!你就随意吧。”看在你前世也是爱而不得的那样苦命的份上!
“帝上,你……”知道了?芜连城脸色瞬间惨白起来,眼睛无助的低垂下来。
“没事,就不要打扰本帝上。”凤清晚冷然的背过身体,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一刻,心,还是痛了。
“帝上……”芜连城看向凤清晚决绝的背影,犹豫的在原地不动,似下了什么决心突然伸手环抱住凤清晚的腰身。
凤清晚面无表情的任由他抱着,耳朵轻轻的动了一下,平淡无奇的问道:“满意了?”
芜连城一怔,不解的问道:“什么?”头缓缓地转过身后看去,那里站着一脸茫然的锦城,难堪的松开手。
有时候很多东西都这么恰巧。
凤清晚闭上眼睛,轻轻的叹了一声,“都退下吧。”
锦城心里泛着酸楚,慢慢地转身,耳边多么希望帝上……能喊住他。
芜连城看着锦城离开了视线,扭头看向凤清晚问道:“帝上……以为我是故意?”
“不重要了。”凤清晚转过身,淡淡的瞥了一眼芜连城,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不重要了……
芜连城无力的坐在船板上,手缓缓地抚上自己的脸,眼角的泪水滚落下来湿润了一片,淡淡的笑了起来,启唇凉薄的说道:“帝上……你可真无情呐。”那就别怪我了!
凤清晚闻言身体一顿,接着大步的离开。
芜连城,我给过你机会!
※
锦城默默地坐在船沿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双眸温柔的看着手中已经枯萎的桃花枝。
不由想起帝上曾经说过,这桃花跟他很配,如今,桃花已枯萎,就如现在的自己吧。
连城和帝上……本来就是两情相悦,他们抱在一起,真的很配。
这样想着眼泪不由迷糊了双眼,抬手擦掉,又流了出来,索性就不管了。
凤清晚远远的看着锦城如此脆弱的一面,心动了一下,默默地走到他面前,弯身捻起他手中的枯萎快要凋谢的桃花枝。
锦城怔愣的抬起头看着凤清晚。
凤清晚缓缓地蹲在锦城的面前,抬起手拭掉了他脸上的泪水,举起另一边手中的挑花枝,柔声问道:“你还留着它。”
锦城闻言别开眼,呆呆的盯着另一处。
凤清晚嘴角勾起,看着手中的桃花枝,双眸温柔的可以滴出水来,抬眸认真的看着锦城问道:“你这是吃醋了?”
锦城惊愣的看向凤清晚,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没有吃醋。”
“太酸了。”凤清晚起身,把手中的桃花枝塞进自己的怀里伸手揉了揉锦城的头顶,“醋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锦城脸一红,低垂下头,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
“锦城……”凤清晚唤了一声,锦城忽的抬起头,茫然不解的看着她。
凤清晚又淡淡的摇摇头,坐在锦城的身边,伸手揽过他的肩膀,看着周边几十艘大船里的那些百姓们,唉声叹气,没有一点快乐的样子,不由揽紧了锦城的肩膀。
“会不会觉得,我……很昏庸?”
锦城大惊,不可置信的盯着凤清晚,坚定的摇摇头,“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一个有作为的女帝!”
凤清晚闻言,笑了,“也就只有你这么认为了。”
锦城,你可知道,你一直这样,会让我……再也放不开你。
※
临近北海山坳处
成千上万的士兵奋力的开垦坑道,水逐渐的在慢慢下降。
凤卿面无表情的监督着,看命令起效了不少,一时间,不安分的人少了不少。
“不好了……不好了。”一声惊恐的声音传入了耳边,凤卿眉一皱,冷声问道:“何事如此喧哗!”
一身浑身是血的大胖个士兵闯人了众人眼睛里。
“大胖!你是怎么回事?”凤卿连忙跑到她身边,抚住了要倒下的她。
“凤将军,有……吃人……”大胖还没说完,整个人无力的倒了下去,双眼瞪的大大的,泛着血丝。
凤卿一惊,手慢慢的探上她的鼻间,完全没有了呼吸!
“这是怎么了?死了。”
“刚才大胖说什么,吃人的什么?”
“会不会有什么怪物在附近……”
凤卿听着身后议论纷纷,眉紧紧的皱成川字,大声喝道:“够了,这事谁都不许议论,违反者,杀无赦!”
双眸紧紧的查看大胖身上的伤口完全没一处是好的,像被什么咬过般,恐怖非常!
“大家不许靠近,给本将军离这一里开外!”凤卿起身,对着众人命令道。
虽然有些人还不明所以,但将军的命令她们坚守,顿时全部退散开来。
凤卿握紧手里的剑柄,坐上小舟,快速的划着。
凤清晚余角看到凤卿朝这边赶来,看她如此,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了。
“参见帝上,帝后,安。”凤卿毫不拖泥带水的上船,单膝下跪,严肃的说道:“帝上,不好了。”
凤清晚向前扶起凤卿皱眉问道:“何事?”
“帝上,出人命了。”
“怎么回事!”凤清晚拉着凤卿避开了锦城,冷声问道。
“属下确认了,阿弯所说的唯一山坳就是我们开垦的那一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