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归心里大惊,脸上更是痛上三分,被两个卫兵硬拖出了俪府。
一路上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拖到了地牢里。
潮湿阴冷的地牢,传来若有若无的腐臭味道,直逼人欲呕。
于归惊恐的往后退,双臂却被抓着强硬往前推,“放开我,我不要进去!”
“安静点!”站在他左边的卫兵阴狠的说道,眼睛恶狠狠地瞪着于归,抬起手,“啪”的一声,又一巴掌甩到了他的脸上。
于归整个人都被打懵了,接着又被很大力的推进了牢房里。
另一边牢房里,俪殇听到熟悉的声音,大惊失色,眼睁睁的看着爱子被两个卫兵如此粗鲁的对待,都心疼死了,“归儿,我的儿啊!”
于归听到声音,泪眼婆娑的看向声源处,没想到娘竟然就在他的隔壁牢房内,左眼都被人打青紫了,身上沾满了烂叶子,碎鸡蛋,整个人显得狼狈不堪。
“娘,你怎么成这样子了?”于归立马走到俪殇面前,两人之间隔着多根木头,一时间有太多话,都不知从何说起。
于归委屈的掉眼泪,身体缓缓蹲下来,脆弱的把脸埋进了臂弯间。
俪殇愧疚的低头看着于归,“归儿,是娘连累了你,娘只差一点,就可以成功了……”
于归闻言,抬起头,悲哀的看着俪殇,悲愤欲绝的说道:“娘,你怎么还如此?我们俪氏完了,你只想着你自己是否能坐上帝位!”
俪殇脸色惨白,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归儿,娘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俪氏,你怎么就这么不理解!!”
于归撇开头,一言不发。
“归儿,我们俪氏为凤家做牛做马了几辈子,她们姓凤的就坐享其成,如此不公!”俪殇愤恨的咬牙。
于归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闭上嘴巴,双眸幽深的看着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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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宫
凤清晚刚进帝后宫内,床上的锦城这时也悠然转醒。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凤清晚连忙走到床沿边问道。
“妻……帝上,锦城没事。”
凤清晚一顿,对于锦城突然改变了叫法,还真有些不适应啊,颇为无奈,“没事就好。”
锦城坐起身体,凤清晚连忙眼疾手快的虚扶着他。
“让帝上担心了。”
凤清晚拧眉,双眸认真地看着锦城,柔声道:“锦城,还是叫我妻主吧。”
“帝上,礼不可废!”锦城连忙摇头,回到宫里,不能像在宫外时那么的随意了。
凤清晚简直就要气笑了,“算了,你爱叫什么就是什么。”她不跟孕夫计较。
锦城闻言低下头奴了奴嘴。
凤清晚见此暗念了一声傻瓜,眸里化不开的宠溺。
“还是觉得妻主比帝上好听多了~”锦城闷闷的说道:“还是叫妻主吧。”
凤清晚嘴角一勾,笑的一脸荡漾,好心情的说道:“嗯,从你嘴里喊出来特别好听。”
锦城头更是低了低,耳尖红红的,特别可爱。
“我要再躺会儿。”锦城羞涩的躺回床上,连忙用被子包住了自己。
凤清晚无奈的摇头,也跟着挤上床。
锦城向里面移了移,闭上眼睛安然的靠在凤清晚的怀里。
凤清晚看锦城又再次睡着了,有些担心,是不是所有孕夫都像锦城一样沾床就睡?
这也太嗜睡了点吧。
“锦城,睡了?”凤清晚试探的推了推他的肩膀,只听他呓语了几声,又没反应了。
凤清晚连忙下塌,当初父妃怀苒颜的时候,可是特别精神,活蹦乱跳的!
……凤苒颜
想到凤苒颜,凤清晚整个人就静默了下来,撇头看了一眼锦城。
面无表情的朝宫外走去,临近宫门,唤了一声“竹青”。
竹青听到声音,立马小跑到凤清晚面前,行了一礼,“帝上,安。”
“嗯,进去照顾好帝后。”
竹青点头,准备等凤清晚走,他再走。
凤清晚抬脚准备走,又顿了顿,尴尬的问道:“那个,男人怀孕,都那么嗜睡吗?”
竹青闻言一怔,脸上突然爆红,支支吾吾的说道:“帝上……奴不知……奴,没试过……不不不,奴,奴真的不知……奴还没嫁人呢。”
这是越说越绕死胡同里了。
凤清晚轻笑出声,无奈的摇摇头,“也罢,进去照顾帝后吧。”
竹青点头,看帝上这样,应该是为了主子才来问他,真为主子感到高兴,“帝上,奴其实只知道一点点,孕夫嘛前三个月是比较嗜睡,心态时常不好,容易较真;三个月过后,会越来越精神,甚至是晚上不用睡都是极有可能的,奴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凤清晚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嗯,知道了,你去吧。”
竹青点头,连忙进入内室。
凤清晚看了一眼竹青离开的方向,大步踏出了帝后宫,来到天牢。
天牢,专门关皇室中犯罪的皇女皇子,进入到这里面比进入到地牢还要悲惨!
凤清晚眉头一皱,守门的卫兵看到凤清晚,连忙全部下跪,“参见帝上,安。”
“都起来吧。”凤清晚淡淡的说道,瞥了一眼她们,走了进去。
天牢里面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太白了就会令人感觉到恐惧,压抑,窒息。
凤清晚微微眯起双眸,此时的天牢只关着凤苒颜,被绑在正中央的一根染了许多陈年旧血的银色十字玉柱上。
凤清晚面无表情的走近凤苒颜的面前。
凤苒颜神情恍惚的直视着凤清晚,回过神,奋力的挣扎起来。
凤清晚垂眉看向凤苒颜身后的玉柱,那上面镶满了尖锐的小尖刀,缓慢的一下一下伸缩着,一刀一刀狠狠地戳进凤苒颜的后背以及双臂上的皮肤里。
“凤清晚,你快放了我……”凤苒颜痛苦的紧皱眉头,脸色白的接近透明!
绑在这里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凤清晚移开目光对视凤苒颜悲愤痛苦的双眸,愠声问道:“安心的当你的太女,这一点都做不到吗?”
“凤清晚,你不要惺惺作态,在这里说风凉话,你那么容易就当上了帝女,而我只是区区太女,我不甘心!”
“罢了,狗终究该不了吃屎。”凤清晚轻叹了一声,转身离开,后面传来凤苒颜厉声的破骂声。
凤苒颜,你哪怕一句求饶,我便答应饶你一命,只因你身上流的是跟我相同的血!
罢了。
※
白驹过隙,三日转眼就逝,这天是太女午门问斩之时,俪殇行刑之日,百姓聚在断头台,交头接耳,对于太女的所作所为很是唾弃,这些皇室里的明争暗斗,往往最倒霉的就是平民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