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若痕只觉得心惊肉跳的,脸色是控制不住的苍白了,眸子里的晶莹已经退去浮上迷茫。一股寒意从她的脚心直窜到了脑门,冻结了她的血液,她的手指开始僵冷,浸出了凉的汗水。
“你是听谁乱说的,唯律,你怎么能相信外人的话,他们是存心想让你们两兄弟起内讧,这不仅是对你们感情的冲击也是对风煌的破坏。唯律,你应该有分辨黑白是非的能力。”步若痕咬了咬牙,如此回应。
可是她的心里却泛起了无数的疑虑的水泡,到底是谁会这样对风唯律说。是东方澈吗?还是学校里的人,要知道风行歌已经极力封锁了这些消息的。
又或者他已经恢复了记忆?如果是他应该和动用这样求证的口吻来询问她而不是直截了当的指出。
“我就是没有分辨的能力所以才想找你求证,若痕,我相信你不骗我,就算你会那么也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风唯律自信满满,他知道他和她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就算知道了又有什么意思?”步若痕轻蹙起了蛾眉,泛起丝丝痛苦,“人不是应该向前看吗?”
“若痕,我不想活得不明不白,不想自己的大脑里堵着一团解不开的浓雾,请你理解。”风唯律神色严肃。
步若痕自心底呼出一口气,心里绞痛却难以言语,他的过去就是她的过去,他痛也让她伤。这就是深藏秘密的痛苦。如果有一天这个秘密暴露了,那么她和他,还有行歌之间会怎样?
步若痕的手机响起来了,她接起电话:“喂?妈,有什么事情吗……哦,要我回来一趟是吗?好啊,我马上回来。”
步若痕挂了手机抬眸看向风唯律,那眸那眉,那脸那面,是她熟悉的却又不再熟悉,心中的难过像是潮水一样流过。
“我送你回家吧,一到便走。”风唯律像是某种保证,想让步若痕能放心。
“好。”步若痕不再拒绝。
两人都上了车,然后驶向了回家的路,路程并不是很远,一路的沉默却让这十多分钟的车程变得压抑。
到了紫阳丽苑后步若痕下了车向风唯律致谢,然后风唯律和她挥别后离开,她才转身往里去。
步家
林如珍看着手里的已经微微泛黄的一纸合约眉眼带愁,轻声叹息,眸中荡着莹莹的水气。
这二十年来她谁也没有说过这合约上的内容,只有她和丈夫步胜富以及他的律师知道此事。可是现在步胜富已经不在了,那么只要她收买了那个律师那么这个秘密就会永远沉睡,谁也不会知道。
可是她可以这样做吗?
内心还是有过痛苦和挣扎,毕竟她为这个家付出了那么多,不然自己怎么能安生的生活呢?
“妈……”步林惜推门而入看见林如珍在发呆。
林如珍这才慌忙地将手里的那纸顺手塞到了枕头下面,回复神色,转头笑对步林惜:“惜儿?不是和同学去看学校了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妈,你……刚才手里在藏什么?”虽然林如珍侧身坐在床沿,但是她还是眼尖发现了一丝端倪。
“我……我没有?”林如珍装傻,这事她还没有想好不想让她知道。
“妈,你别骗我了,我都看见了。”步林惜大步上来就去掀被弄枕。
林如珍想制止她的动作却没有办法,步林惜终于看到了那张泛黄的纸张在她掀翻枕头时轻轻飞扬。她一把抓过来仔细一看。
而林如珍则深深地痛苦地闭上了眼,仿佛这是一个惊雷炸开了她的心脏,不停地在流血在绞动。
“妈……这……不是真的……”步林惜拿着纸张的手在微微发拌,脸色也瞬间苍白,“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姐……和我……”
“这是我和你爸的约定,没有你爸的允许我谁也不能说。”林如珍颓然地坐在了床沿,心中痛苦阵阵。
“可是现在爸已经不在了。”步林惜苦笑着。
“可是这还是具有法律效应,我不想你什么都没有。”林如珍拉着步林惜坐到床边,“惜儿,你听妈说,妈这里还有一大笔钱,是我自己私藏的,都是给你的,上学读书的还有将来嫁人的。”
“妈,可是我喜欢的人是行歌,除了他我谁也不嫁,可是姐却……妈,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痛苦。”步林惜苦着一张俏脸,欲欲正哭,“妈,姐答应我说会离开行歌,可是我听说姐和行歌现在的关系很好,明年姐一毕业他们就要结婚。妈,你帮帮我吧,姐她会听你的话离开。”
“惜儿,我们不能这样对痕儿,虽然她……她为了这个家才待在风先生的身边,现在也算是苦尽甘来,你还是重新找一个好男孩吧。”林如珍深觉得还是这个家欠步若痕的多。
“妈,可是我已经是行歌的人了。”步林惜正色道,一脸坚决,“妈,我是你最疼爱的女儿啊。”
“你……惜儿?你怎么这么傻?”林如珍举起了一手,脸上愤怒中带着不忍。
步林惜泪眼迷蒙地看着林如珍愤怒的脸,可是眼中却是满是心疼,最后败在了女儿柔弱可怜的神情下。
林如珍气败地垂下了手:“罢了罢了。”
“妈,你是答应我了。”步林惜的眼里闪烁精光,喜悦溢起。
“既然你已经是他的人了,我还能做什么?我只能这样了,只能对不起痕了。”林如珍也是两难抉择,心中纠结,虽然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是却无法两全,只能舍其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