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龙语墨态度坚决,傅长天犹豫着,这时龙语墨手一迎道:“这天寒地冻的,太子府又没甚保暖之物,曦儿,送老师回去。”
芸语曦看了两人一眼,察觉着龙语墨脸色沉静,似是隐有深意,遂对傅长天行了一个礼道:“老师,事关重大,让殿下考虑一些时候再说吧,老师请回。”
芸语曦话毕,走近傅长天,轻语道:“老师请随曦儿来。”
见芸语曦话里有话,傅长天对龙语墨一拱手道:“殿下,老臣先告退。”
外面风雪更大,那马车上被雪落了一身,傅长天顿着道:“娘娘,滋事体大,麻烦您帮老臣劝劝太子殿下。”
芸语曦点了点头:“老师放心吧,殿下他心里自有打算的,老师不必担心过多。若是有消息,殿下自会通知老师的。”
傅长天沉吟一会,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真是世事难料啊,本是天之骄子,却是命途多堪,真是难为他了。”
芸语曦微微一笑道:“天之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殿下是成大任者,经历这些磨难,才能成为一代明君,老师你说对吗?”
此话一出,傅长天眼眸一亮,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闪烁着,不住的点头道:“对,不错,正是如此!难得娘娘如此深明大义,真是殿下之福,天下之福!”
芸语曦笑了笑道:“老师过奖了,天寒地冻的,老师还是快快上车吧。”老一辈就是如此,爱扯天下,她就只不过是吟诵了几句孔子的经典话语而已。
这些道理,读过《论语》的孩子都知道的。
“好好,那老夫便先走了,娘娘,殿下便麻烦你照顾了。”
马车缓缓而去,留下一串长长的雪痕,在雪夜里孤寂苍茫,芸语曦轻轻叹了一口气,这位老太傅,果真是忧国忧民。
转身关上府门,看见香茹正站在身后,芸语曦笑了笑道:“夜深了,快回去休息吧,我在这里便行。”
香茹动了动嘴唇,抿了抿嘴:“娘娘,以后别再离开了,殿下他在这里整天整夜的等着你回来……好可怜。”
芸语曦心里一悲,脑海里重又现出那一抹孤单的身形,伫立在这冰天雪地里,雪落了一天的情形,鼻子一酸,泪水不由得落下,转头抹去眸里的眼泪,对香茹用力的点了点头道:“不会再离开了,打死也不会再离开了!”
有爱她如此的夫君在,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得夫如此,妇复何求。
龙语墨静静的站在暖炉旁,看到芸语曦回来,走上前来,递给了她一个手壶,清去她身上的风雪。
“殿下,你意思如何?”芸语曦直接问道。
龙语墨顿了顿:“老师他年事已高,不应再操心此问题,立储之事非同小可,稍一不慎,便死无葬身之地,老师忧国忧民,为炎月国CAO劳了一辈子,实在不希望他老来还要为此事奔波。”
芸语曦想了想道:“殿下,傅太傅他一心为国,就算殿下不想他为此事操心,太傅他也一样会为太子一事据理力争的,若是殿下与太傅同一阵线,太傅的底气也足够一些,若是殿下不与太傅连成一阵线,那太傅的处境便很危险了。”
龙语墨眸色一黯,沉吟半晌,轻轻叹了一口气,握着芸语曦的手道:“为夫顾虑的是曦儿你,皇室之争从来都是你死我亡的,曦儿,为夫承诺不了什么给你,为夫只能说,就算为夫不在,也要护你周全。”
芸语曦心里一动,摇了摇头道:“殿下,这话应是曦儿说才是,曦儿身为你的夫人,理应协助夫君一臂之力。”
芸语曦说着,像想到什么似的从怀里拿出一蓝色帐本,递给了龙语墨:“殿下,你看这东西对你有用处不。”
龙语墨接过,打开一看,眸里掠过一抹凌厉:“陌先生给你的?”
芸语曦挑了挑眉:“算是吧。”
“为夫听人说过,国师被斩也是与一本蓝色帐本有关,想必是陌先生所为,陌先生给你帐本,是让你保命用的。”
“保命?”芸语曦不认同道:“既然陌先生可以用帐本扳倒国师,那我们为何不能用帐本扳倒费彬呢?那费彬是个大奸臣,看来皇后与二皇子应该与那费彬同一阵线的。”
龙语墨微微皱眉,轻喃道:“若是单凭一帐本便能扳倒费彬,那人早早便倒下了。”
“为什么?”芸语曦疑惑不已。
“此人身世成谜,只知道父皇一直很器重他,父皇对他所做之事了如指掌,却一直纵容着,就算皇后也对他无可奈何,这帐本,顶多只是让他顾忌一些,但若是被他知道帐本在你这处,反而会打草惊蛇,所以曦儿,这帐本,万不得已,还是不要拿出来为好。”
听龙语墨这么一说,芸语曦甚有兴致道:“那这么说来,费彬这人不简单。”
龙语墨点了点头:“正是,这人手段毒辣,酷爱美女,且武功高深莫测,府内都是精英良将,以一敌十之辈,论谋略朝廷上少有人与之匹敌,论武功,这天下也找不到几人与之抗衡,但此人一般不过问朝政之事,若是得此人相助,必事半功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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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长的手指抚着黑色的剑身,手指往剑身轻轻一弹,‘叮’的一声清响,悠远悦耳,鹰眸里掠过一抹赞色,嘴唇微微上扬:“好剑。”
剑的旁边一张小木牌上刻着:千年寒铁所铸,无坚不摧,兵部尚书于大人所呈。
男人冷冷一笑,伸出两指,夹着剑身,眸里寒光一闪,两指稍一用力,只听得‘当’的一声,黑身剑身断为两截。
男人眸色一黯,把黑色扔到地上:“废物!”
这时,只见房外走来一人,恭敬的朝内行礼道:“主人,二皇子殿下送来绝世美女十名,该置往何处?”
男人眸色一亮,嘴里勾起一抹*,笑,把剑扔开道:“二皇子猎艳天下,见过美女无数,连二皇子都认为是绝色的,本座倒想要会一会,究竟是何绝世尤物,把女人们送到华阳池里。”
“是,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