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宅邸,二楼最尾的一间客房。
一抹中年的身影站在落地窗,凝望着窗外的紫竹林,严厉的目光冷眯着,紧绷的神情显示出他心中的不悦。
中年男人身后还站着一抹高贵的身影,双手垂在左右两边紧握成拳,紧抿的丹唇一副欲言又止,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如何说,反反复复地张张合合,来回数次,她就是吐不出一句话来。
沉静的客房散发着一股杀气,只是一瞬即逝,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更让人捉摸不定。
“叩、叩……”
敲门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紧闭的房门然后被打开,一双修长的脚率先踏进了客房,房门立刻被关上。
来者站在房中央,被微弱的光线遮蔽了他半张脸,所以让人看不出他是谁。
“今天拜托你的事情,你都帮我办好了吗?”中年男人从落地窗转移到房中央的男人身上,严谨地问道。
“都办好了。”男人拿出过来前早准备好的调查资料袋,然后交到中年男人的手上。“我办事的效率,义父绝对可以放心。”
“呵呵……不盖是我的好义子。”中年男人直笑了两声,然后拆开手上的文件袋,把里面的资料拿了出来,然后细细阅读。
资料中,调查出四年前一段没有人知晓的事件,外界是不知道,但不代表帮佣的下人不知情。
“义父,如果要铲除墨凯森,我们要不要把资料供给黑手党,或警察厅?”男人托着光洁的下巴,眼睛阴狠,也有狡猾。
坐拥纽约的龙头,谁不想呢?
“义父知道你想接掌纽约的掌权者之位,但凭你一个人,并不是他的对手,我们还是让黑手党去做吧。”中年男人把纸张放回资料袋,然然再次转身面对着紫竹林,但紫竹林已经空无一人。
“义父,你该不会想让柯伦……”男人有些慌了手脚,他好不容易坐到今天的地位,如果义父要这样安排,他所做的一切岂不是白费了吗?
“义子啊,你没听说过‘借刀杀人’吗?”
“……”
男人缄默,他终于弄懂了义父话里的含义,呵呵……借刀杀人?!既然如此,就让黑手党的人去做吧!
最好是柯伦欧泽去做,那么他可以跷着二郎腿等候消息,然后再来个反击,那么他所想要的财富、权势就可以随手可得了。
“对了,义父。”甩去脑中的思绪,男人好奇的问道:“这份资料要不要让毅叔、彻他们看?”
“必要时,我会让他们看,现在最重要的是墨凯森对蓝萱这贱女人有什么行动?还有,要是他有行动,立刻通知我,或通知美国的狗仔队,把他们的一切互动拍下来,那么赶走蓝萱或吞并蓝氏就易如反掌。”中年男人阴阴地打着如意算盘。
“是!我知道怎么做了。”
“现在不要冲动,就静观其变。”
“是。”
“出去吧!今天是你结婚的大喜之日,千万别误了洞房花烛之夜。”转回身,中年男人半认真半玩笑的说道。
“是!义父你也早点休息。”
语毕,男人转身走出昏暗处,然后开门离开。
房门打开又合上,客房一下子恢复了刚才的平静,中年男人提起眼帘对着像是一枚雕像般的贵妇人道:“去休息吧!”
“……”
想说些什么又吐不出来,中年贵妇只好把一肚子话吞回去,然后上床休息去。
参与这个计划,究竟是对还是错?
此刻,中年贵妇必须重新想想这一年来,她帮夫婿做过的伤天害理的事情,还有多年前那件出卖的事件……
这一直以来,因为财富、权势蒙蔽了一切的理智,让她同样对金钱嗜血失去常理。
直到那天一干人来到美国,在家翁跟女儿的身上,她看到了自己所想要的东西——含饴弄孙,度过晚年,最重要一家人能齐齐整整。
还有,虽然这半年来,她对蓝萱这个儿媳妇持反对票,但在医院她教训女儿的那刻起,她已经对她改观了。
迟来的改观看法有什么用?她做过了很多得不到别人原谅的事情,如果把自己的命换来这个媳妇,是不是也值得?
迟来的大彻大悟,希望可以把事情扭转乾坤,儿子不会失去蓝萱,这段婚姻也不需要走向离婚的终点站,但愿……
……
寻遍整个宅邸,懒萱依旧找不到焦彻,上气不接下气的她还是放弃了寻找,没精打采的她孤寂地坐在床上,双手环抱双膝,把自己卷缩在床的角落。
这样的画面在她四年前从纽约回到北部的家,那半年来她一直这样把自己困在卧房,谁也不见,然后到晚上她恶梦连连。
四年后的今夜,那生不如死的日子再次回到她身边了吗?
你别过来……
你是我的宠物,主人现在要宠你,你这只宠就得乖乖的,不要张牙舞爪,懂吗?
不……啊……
一条粗长的皮鞭狠狠地往缩在床角落里的年轻女子身上鞭打,薄薄的衣料在男人的狠劲下,破烂不堪,更惨不忍睹。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三个星期,其中还被虐打得晕死过两三次,但她凭借着自己惊人的意志,逃离了魔鬼般的鬼地方。
从她逃出那座有如城堡般的豪宅开始,她发誓她绝对不会踏进美国的国土半步,想不到她的发誓却在四年后的前几天破灭,她尊守不了诺言,她始终来到了美国。
那么,追随着她的恶梦在今天她看到墨凯森的那刻开始,她终究抵挡不了那场侵蚀着她灵魂的恶梦。
“呜呜……不要,不要过来……”
从紫竹林回来的焦彻,一踏进客房他便看到妻子口齿不清地说着梦话,但从她脸上的神情来看,她做的梦不是甜美的梦,而是让她痛苦的梦。
究竟,她梦见了什么?
“墨凯森,你不要过来……不要……”
墨凯森?!原来在她梦里不是他,而是墨凯森……那他在梦里对她做了什么?
为什么不要过来?这……她做的梦让人产生错觉,还有暧昧。
“啊……墨凯森你会不得好死,啊……不要、不要鞭打我,我会乖……乖……”梦呓的话语再次从蓝萱的口中吐出,听在焦彻的耳中,不在是刺耳,而是火大。
该死的!他怎么会误会了妻子在梦中与旧情人私会呢?她神情分明就是痛苦嘛,而该死的他却误解了一切。
不再有任何的迟疑,焦彻焦急地拍打着沉睡中的妻子,对她说道:“老婆,醒醒,不要再睡了。”
“呜呜……不要碰我,不要打我……我乖……”
“老婆,你醒醒,你做恶梦了。”焦彻加重拍打蓝萱脸颊的力度,然后摇晃着她的身子。“老婆醒醒,不要再睡了。”
“……”茫然的眼眸滑落着一滴滴无助的泪珠,下一刻娇小颤抖的身子往熟悉的胸膛扑去。
“呜呜……”
……
“老婆,你做恶梦了。”
“呜呜……”回应焦彻的是一声悲痛的抽泣声,纤弱颤抖的身子随即往他健硕的胸膛扑去。
神情痛苦的蓝萱紧紧地揪住老公胸前的衣服,极力以泪宣泄自己所受的委屈。
刚才的梦镜……她梦见不堪回首的恶梦,梦里头的墨凯森拿着皮鞭狠狠地往她身上鞭打,身上的衣服破烂,刺痛的感觉告诉她身上多了数条痕迹,隐约还嗅出血腥的味道。
那种永无宁日的日子是她一辈子要逃离的,但墨凯森并不是一个好对付的男人,他是魔鬼,一个嗜血又可怕的魔鬼。
如果那年她没有陪同朋友一起参加所谓的宴会,她就不会有这么一个痛苦的际遇,这一切都是她被害的。
“呜呜……”
“老婆,别哭,一切都会过去的。”无言是最大的安慰,但焦彻却讨厌什么事都做不到的自己,所以他还是出言安慰。
一切都会过去?!
会吗?
墨凯森会放过她吗?这场永无宁日的恶梦会有过去的一天吗?不,不会有过去的一天,只要墨凯森没有死,追随着她的恶梦都不会离她而去。
“不会……呜呜……不会过去的,墨凯森不会放过我,他不会……”
“老婆,我是谁?”焦彻抬起蓝萱那张苍白的脸颊,让她直视着自己的眼睛,低喃的问道。
“焦彻,我的老公。”眼前的男人是她老公,不是魔鬼般的墨凯森。
“告诉我,你在梦里头梦见了什么?”焦彻深吸一口气,展现着他的温柔,诱导着妻子把梦里头的经过叙述一遍。
尽管心里充满了惊慌与恐惧,但蓝萱还是尾尾道出,不再有任何的隐瞒。“我梦见了墨凯森,他拿着皮鞭狠狠地抽在我身上,我好害怕,我好想逃,他是魔鬼,他是杀人犯……老公,我不要被他抓到,我不要被他鞭打,我不要再过着那种永无宁日的日子……”说到最后,蓝萱非常激动,十只手指狠狠地刺进焦彻的手臂上。
手臂的痛远远超不过妻子道出实情经过的痛来得让他痛苦万分,究竟那年妻子是受了多大的屈辱?
而无辜的她又为什么要承受这样的苦楚?“别哭,别怕!我不会让墨凯森有机会把你带走,就算我拼了这条命,我也要让他尝试被鞭打的痛苦,还有……”一无所有时的悲惨。最后的一句话焦彻没有往下说,他语带保留让蓝萱看不出他心中的想法。
“老公,不要!我们可以回北部,只要离开美国,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老公答应我,不要跟他硬碰硬,我们斗不过他的势力,我们都会死的。”如果他们死了,家人会很伤心的。
她不能那么自私不顾后果,不是吗?
“老婆,我们不会死。”焦彻坚定地说道。要死的人不是他们,而是墨凯森。
有黑手党作后盾,要铲除墨凯森并不难事,只要死党能助他一臂之力就够了。
“但是……”
“老婆,你要相信我这个老公,我不会让他继续欺负你,只要把墨凯森铲除掉,你就不会受到他的威胁,更不会害怕美国带给你的伤害,你懂吗?”焦彻伸出修长的手指,体贴地为蓝萱抹去眼角滑落的泪滴。
“老公。”蓝萱唤了一声,再次往焦彻的胸膛扑去,湿润的脸颊狠狠地埋进他的颈窝处,泪水如洪水般涌现。
焦彻双手环住扑过来的身子,再次给予无言的安慰,但焦彻在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爱妻曾经所受的苦楚,他一定会在墨凯森身上加倍讨回来,一定要让他知道敢惹了他焦彻的女人,就有种承担悲惨的后果。
……
翌日,中午时分。
一干人吃过午餐,焦彻以眼神向焦毅、柯伦两人打了一个眼色,三人很有默契地找了一个借口,借故离开饭后的餐会。
同样是紫竹林,同样的三个人,却时间不对。
寂静的紫竹林给人一种很诡谲的感觉,好像在埋伏了什么般,让人产生了错觉,更有一股漫延其中的危险。
此刻,焦彻忽略了周遭的诡谲气氛,也并不多管将会发生的事情,现在的他只想尽快道出自己所知道的事情,让他们帮忙想办法。
“彻,依我看这里不宜说事吧?”白天不同晚上,他敏锐的感觉到紫竹林附近有人埋伏着,随时来个敌打的趋势。
“那就闲话家常吧!”焦毅用眼尾余光地扫了一圈紫竹林,狡黠的鹰目狠狠地射出一抹寒光。
“是啊!接下来你们的行程不再逗留美国了吗?”接收到焦毅递出的信息,柯伦十分配合的说道。
所谓在敌人面前,做戏就要做全套,要不然一个识破,岂不是前功尽弃?那得不尝失啊!
“不会!尼泊尔的婚礼我们都参加了,所谓人到礼到已经足够了,北部那边还有很多事情等着要回去处理,再逗留美国只是增加工作的重量,那我岂不是没时间泡妞?”焦毅敛去一本正经,一副吊儿郎当的形象原形毕露,看在别人眼中,他根本就不是一个狠角色,相反给人一种无害的软脚虾的形象。
“呵呵……毅叔,你的确要多泡妞,要不然再过几年,怕你老了也没有再能找到一个适合的女人结婚度过后辈子。”
“可不是嘛!”
“毅叔,这回带来的女人可不一般啊!是不是有要定下来的想法?”
“柯伦,叔今年多大?人家叶小妞又多大啊?她需要那么大牺牲吗?”焦彻同样接收到柯伦与焦毅投来的目光信息,连忙陪同演出一场好戏。
俊帅的脸庞虽然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反应,但那副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挂在嘴角边微微透露了他心中的不悦。
该死的!
是那个大混蛋安排两只偷偷摸摸的老鼠?跟踪他们不说,还躲在一边偷听他们话说,看来幕后的大老鼠已经隐约嗅出了一些端倪来了。
看来这个紫竹林不再是一个谈事情的好地方了。
“嗯……如果是钱作怪,依我阅人无数的桃花眼来看,叶小姐必定是为钱。”
“……”
“……”
焦彻、焦毅叔侄俩人互换了一记眼色,然后异口同声地说道:“如果是钱的问题,一早可以把她搞定了。”
“呃?不是吧?”
“是!”
“是!”
“你们叔侄俩需要那么有默契吗?”汗啊!他们真不盖是有血缘的亲叔侄关系,说个话都如此默契,他这个外人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当然。”
“当然。”
“……”
柯伦看了他们俩一眼,无言以对。
紫竹林,游湖边。
一抹高大的身影背对紫竹林的出口,埋伏在紫竹林探听情况的两只老鼠站在他主人的身后,把探听回来的情报叙述了一遍。
“主人,看来焦氏一家人并没有打算到纽约,他们应该要回北部。”老鼠一说道。
“回北部?应该不可能那么快,他们的行程是一个星期,焦彻有朋友在纽约,他不可能观完礼直接打道回府的。”男人说出自己的观点,黑眸还射出一道颇为了解的精锐光茫。
“主人,我们没有听错,焦二当家的确要回去,还听说他不赶回去处理公事,他……”没有太多时间泡妞。最后的一句话,老鼠二有口难言,而听回来的情报也让他们两个都不相信,焦二当家根本就不是主人所说的那么厉害嘛!都是一个好色之徒。
“他什么?怎么不说下去?”男人没有转身过,视线一直注视着他面前的游湖。
“主人,你叫我们兄弟俩人要提防焦二当家这个危险的人物,但他经过我们的观察,他根本不是一个狠角色嘛,而且还是一个好色之徒呢。”老鼠二硬着头皮,将他们兄弟俩看到的形象说了一遍,眼神还露出鄙夷的神色。
呵呵……所谓在敌人(老鼠)面前,不必要展现自己最厉害的一面,只要敌方没有侵犯到他的地雷,他焦毅毋须反攻。
再说,在外界他一直以笑面虎的形象出现,又有多少个人知道他的厉害之处?
“你们俩别让他的假象给蒙了眼睛,对他毫无所觉,在他笑面虎的面具之下,你可知道他打的什么如意算盘吗?”男人终于转过身,面对着他的手下,冷冷地问道。
“掉虎离山,你们懂吗?笨蛋。”气死他啦!这两个饭桶,看来是他白养他们,一些小事情都做不好。
“主人,现在我们该怎么做?”老鼠一忧心冲冲地问道。
“如果依你们偷听回来的情报他们一家人回北部的话,最起码他们都有买北部的机票吧?那么你去机场查探一下焦低一家人买了北部的飞机票,如果证实了是千真万确有这么一回事,我立刻通知墨凯森,如果没有……”
“主人,为什么要通知墨凯森?”他们不懂,焦氏一干人回北部与墨凯森啥事情?
“这是我与墨凯森的约定,你们俩好好注意焦毅他们,有什么风吹草动千万不要打草惊蛇,立刻回来与我回报,听到没有?”男人板着脸,对两名手下道。
“是!我们知道怎么做了。”
“是!我们知道怎么做了。”
……
“毅叔,看来我们被两只老鼠盯上了。”望着后照镜后面映照出来的一部房车,柯伦露出一抹苦笑的说道。
焦毅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后照镜跟随着他们的房车,明显的就是跟踪嘛!不是看来,根本就是被他们盯上了。
他这个笑面虎的假象即将不管用了,这回他焦毅真是伤脑筋,不过对付两只老鼠,笑面虎的他还能应付得卓卓有余。
“彻,要不要飙车?”焦毅闪过一抹狡黠的嗜血光茫,想要撇掉两只老鼠只有这样做了。
“飙车?”呵呵……挺刺激嘛!他喜欢。
算算时间,他焦彻有多长时间没有飙车了?有四五年了吧,在美国留学的几年,与死党们经常去飙车,如今飙车是啥滋味都不知道了。
“喂,你们三个大男人不要命啦?”靠!还飙车,真是太疯狂了吧?
“放心吧!彻飙车的技术是一流的,你们三个女人的命绝对不会弄丢。”柯伦信心十足的对着三个小女人道,其中一个女人还是他的爱妻呢!
“老公,你不要告诉我,你也有参与过他们飙车的游戏?”焦璇睁大眼睛,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与焦彻出生入死过,飙车绝对有的事情,而且……”
“而且什么?”三个女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而且经常飙车,每次都是彻那小子赢。”三个女人转移了目标,直盯住发言的焦毅。
“叔,你是长辈耶!怎么不阻止老哥的行为?你知不知道这样……啊……”
“啊……”
“抱歉!我忘记跟你们说,现在正在开车的人是彻,不是毅叔,你们……”
“柯伦欧泽,你死定了。”
“焦毅,你死定了。”
“老公,你死定了。”
高级房车里,传来三个女人的爆吼声,把飙得极快的房车狠狠地震了一下,三个大男人来不及用棉花塞进耳朵,结果他们的耳朵遭受了无妄之灾,可怜啊!
……
把两只老鼠甩掉后,一干人立刻改变了路线,往纽约的方向行驶。
“老公,我们现在要去哪里?”懒萱好奇地问道,现在都下午三点多了,也过了下午茶时间呢。
“纽约。”焦彻简短的地回答。
闻言,懒萱的身子狠狠地一震,脸色也刹时苍白一片。“老公,我们回北部的家吧!我不要去纽约。”语气近乎是哀求,柯伦、焦毅两人互换眼色,对正在开车的焦彻道:“让我来开吧。”
焦彻在路边将车熄火,叔侄俩互换了车位,叶乔识趣地坐到副驾驶座上与焦毅一起。
“老公,我们回去吧,好不好?”哀求的语气几乎听出哽咽。
“彻,说吧!这里只有我们六个人,并没有外人,把中午你要谈的事情说出来,嫂子为什么惧怕到纽约的真相说出来,要是我们能帮到忙,我们会义不容辞地想办法,帮你消除后患。”柯伦轻拍死党的肩膀,锐利的鹰目迸射出一抹嗜杀的光茫。
“老公,不要……”懒萱无措地想阻止,但叶乔快了她一步的说道:“焦大哥,你说吧!我也想知道萱在隐瞒了什么。”
她是死党,不是外人,她有权想知道她惧怕的原因。
“老婆,你把昨晚的恶梦说出来吧!叶乔是真心关心你的人,你舍得让她为你担心吗?”焦彻抓住懒萱的双手,给予她信心的说道。
“我……”
“萱,你说吧!不要隐瞒我们。”
“对啊!大嫂,你说吧!我们都是关心你而不是在害你呀,说吧!”
叶乔、焦璇她们你一句我一句的,弄得蓝萱更显得烦忧,心中的惧怕更浓,脑海却在此时浮现一抹魔鬼般的脸容。
“啊……不要逼我,不要……”
“老婆?”面对疯了般的懒萱,焦彻很是心痛,现在的他只有无言地把她抽搂进怀中,给予无言的安慰。
“不要逼我……呜呜……”
“……”
“……”
纽约、皇后区,五星级饭店内。
偌大的总统套房里,三个大男人伫足在落地窗,鹰目凝视着繁华的大都会,那冷冷的目光深深地迸射出一抹掠夺。
“嫂子心情平复下来了吗?”纽约这个大都会虽带给人们的掠夺心,对柯伦来说,他也不例外;但现在他最想知道的是蓝萱的情况。
“有你老婆跟叶乔,她心情平复得不少了。”焦彻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眼神充满着一股怨恨。
对墨凯森的憎恨,焦彻从来不知道自己恨不得把他杀死的。
“嫂子不愿面对现实,趁她不在,你是不是该向我们解释?”柯伦转过身,面对着死党,对于死党的妻子,他是真的出于关心,别无其他。
“彻,说出来吧,叔可以帮你。”焦毅轻拍着侄子的肩膀,给予承诺,锐利的鹰目狠狠地迸射出一抹嗜血的杀光。
“……昨晚,萱儿作了个恶梦,梦里头的墨凯森对她施暴,用皮鞭鞭打她,还把她囚禁了差不多一个月……”焦彻把昨晚得知的事情向叔、死党叙述了一遍。
“……”
“……”
焦毅、柯伦俩人互换了一记眼色,两人心照不宣地下了结论:看来墨凯森有虐待女人的倾向。
“柯伦,你想到应对的办法?”焦毅双手紧握成拳,大有厮杀的趋势。
“毅叔,墨凯森掌有纽约的生死大权,凭我一臂之力会有限。”虽然他柯伦欧泽是黑手党的领导人,但处理事情并不需要他亲自插手,必要时他还是会亲自出马。
“柯伦,帮我联络纽约黑首帮副帮主,我要在半个小时看到他出现在我的面前。”为了铲除墨凯森这个混蛋,暴露他焦毅的另一个不为人知的真实身份,他也不会在乎。
谁教一个是他的侄子,另一个又是他的侄媳呢,他们都是他的亲人。
“毅叔……”
“去。”焦毅再次转过身,无视柯伦脸上浮现的忧心。
所谓黑手党在黑白两道风雨无阻,连警、政界都要敬它三分,不是领导人的厉害,而是在黑手党整个身后有统领世界各地的第一帮,简称是“黑首帮”。
“黑首帮”真正的统治者除了四大护法,以及一个副帮主,还有三个长老知道外,其他帮派统一不知情,他们一致的认为“黑首帮”的领导者是副帮主。
但有又谁知道副帮主只是一个挂名的名词呢?!
“是!我现在立刻去联络。”柯伦一额首,不再担搁时间,转身离开总统套房,联络“黑首帮”的副帮主。
柯伦离去后,套房里只有叔侄俩人,焦彻十分好奇死党为何甘愿听命于叔叔,便解开心中的好奇,问道:“叔,柯伦是黑手党的领导者,为何他会听命于你?”究竟,叔叔在离家的那些年来,他瞒住了什么?他隐约的知道叔叔回来后,整个人都变了。
变得不苟言笑,变得难以亲近,除了他这个侄子以外,其他人靠近他三分,他身上自然散发着一股杀气,在未离家以前在叔叔身上他从来没有嗅出叔叔会有如此厉害的一面。
是错觉,还是他心里的作崇?
“彻儿,你可记得你在什么地方遇上柯伦的?”焦毅不答反问,神情冰冷,比起焦家大当家的威严毫不逊色。
“十五岁那年的夏天,叔叔为了锻炼彻儿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人,叔叔强逼彻儿去做不愿意做的事情,最后彻儿还是去了,在那个夏天因为参加一个训练营,彻儿与柯伦偏排同一个队伍,两人见面就不对盘,看不过对方老是吵架。”想起那年的夏天,焦彻很是苦笑,但最后他也没想过两人会成为生死之交。
“彻儿可还记得你们第一次出任务的事情?”对于侄子的记忆力,焦毅非常的赞赏,起码他没有把朋友之间的种种忘掉得一干二净。
“记得!是‘黑首帮’的云叔安排,第一次柯伦差点掉了性命,虽然死不去,不过还是中了两枪,其中一枪他帮我挡的。”说到最后,焦彻无比的责备,恨不得那一枪是他自己承受,而不是柯伦帮他挡的。
“彻儿,你要切记一个甘愿为你挡枪的人,是因为他把你当成兄弟,既然柯伦他愿意为你挡,这证明你们之间的友谊比亲兄弟还要亲上十倍,你们的友谊是经过一颗子弹得来的,你们俩要好好珍惜。”这一席话虽带着告诫的成份,但却包含了另一种含义,出生入死的兄弟也可以为利益,为权势,为钱财而出卖你。
他,焦毅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从那件事件的发生,他焦毅的确一直不相信所谓出生入死的兄弟,他们可以为权势而出卖你,但他在柯伦的身上得到了他释然的答案,终于让他抛开心中的枷锁,让他真正的相信世上还是有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而事实就证明了他再次没有错信人,柯伦给了他一个笃定的答案;柯伦的命运之路,是他焦毅给的,而他柯伦给了他一个“相信”的答案。
“叔,我还是不懂,这跟柯伦甘愿听命于你有什么关系?”
“彻儿,你知道柯伦为什么会出现在‘黑首帮’里面吗?”焦毅再次丢给焦彻一个反问。
“因为他是未来黑手党的领导人。”
“错!他是我前往黑首帮的路途中捡回来的少年,副帮主看好他有领导人的潜质,决定把他培养成未来黑手党的接班人,他的命运之路是我给他的,他会听命于我,是因为他对我的忠诚,再说我是他的恩人,也是义父。”两人相差的岁数只是五岁,三十五岁的叔叔却有一个三十岁的义子,这……真是让人难以相信。
“……”焦彻终于弄懂了柯伦对叔叔的唯命是从,原来还有这一层的关系。
思忖过程中,焦彻再次发问的道:“叔,你与云叔是什么关系?当年十五岁的我为什么被云叔接去锻炼?”他不可能会有领导的潜质吧?对于黑帮的事情,他焦彻的确一点兴趣都没有,经商只是继承家族企业,这是家族命运的枷锁,他逃不了也甩不掉。
迫不得已之下,他才接受命运的安排,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
“彻儿,有些事情不知道反而对你好,不过你始终有一天会知道叔跟副帮主的关系。”
“……”摆明叔在吊他的胃口,不说算了,他可以调查,也可以在柯伦的口中探出口风什么的。
“你到隔壁房去看看懒萱那丫头吧!”待会谈论的事情,彻儿不适宜在场聆听。
知道叔要遗退他,焦彻也不多问,那他只好摸摸鼻子返回隔壁房看娇妻算了。
焦彻打定主意,最后看了一眼叔叔后,才转身踏出总统套房……
纽约、曼哈顿区。
位于曼哈顿市中心的一幢商业大厦,看似工作的地方,但里面实际上内有乾坤。
它名为商业大楼,里面却是一个黑暗组织,而掌权者就是掌管整个纽约市的墨凯森。
纽约市是美国第一大城市和第一大商港,世界金融中心之一。城市人口836。37万(2008年,美国城市第1名),面积1,214。4平方公里;大都会人口1,900。68万,面积17,405平方公里。
纽约市是美国最大城市及最大大港,也是世界第一大城市,位于纽约州东南部。一个多世纪以来,纽约市一直是世界上最重要的商业和金融中心。纽约市是一座全球化的大都市,也是世界级城市。并直接影响着全球的媒体、政治、教育、娱乐以及时尚界。纽约与英国伦敦、日本东京并称为世界三大国际大都会。
注:以上两段话妮子引用了纽约市大概的情况跟介绍,可以直接无视。
而该死的墨凯森却掌管了美国第一大都市的纽约市,在黑手党的野心内,纽约市将会是成为黑手党另一个次要的目标。
墨凯森能有实力坐上掌权者的宝座,除了滥用嗜血的手段外,最重要他继承了先权者之位。
先权者是墨凯森的爷爷,因为是黑道,本来交由子继承,很不幸儿子与媳妇死于黑道拼火之中而丧了命。
所谓生存在黑道世家,命是不由自己掌握的。
今天墨凯森有如此大的成就,以及威风;必然有另一个帮派收了他,或让人感到最恐怖,又遍布世界的黑道组织的“黑首帮”。
要收了墨凯森今天所拥有的财富,以及他掌管纽约市人民生死大权的黑暗组织并不难,只要“黑首帮”的副帮主亲自出马,要铲除他,易如反掌。
焦毅冷眯着鹰目,只注视了一眼眼前的商业大楼,然后率先往里面走去。
柯伦、焦彻互换眼色,尾随跟上。
“果然是内有乾坤,一般的商业大厦没有那么多保镖驻守,而墨凯森派了不少保镖在整幢大厦里驻守,看来要击倒他并不容易。”柯伦一边自嘲的说道,一边用他那十分锐利的鹰眸打量着四周,对墨凯森的做法十分啧啧称奇。
“柯伦,对你来说还会难吗?派出你四个忠臣,不用一个小时,这幢商业大厦将会成为废墟。”焦彻同样打量着周遭的环境,然后挪揶的说道。
“彻,掌控纽约这个大都市的生死大权,当然我们黑手党并不放过此机会,不过……”柯伦用余光扫了前头一语不发的焦毅,然后语带保留,并没有继续往下说。
“不过什么?”焦彻倒好奇起来,不知在什么时候起,学会了好奇,不过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而已。
换着是蓝萱,他的爱妻,她一定会好奇死了。
所谓,好奇会害死只猫,甚至如何丢了性命的都不知道。
“黑首帮,它是全世界最有威胁力的黑暗组织,黑手党在它之下,如果要拿下墨凯森的掌权,非黑首帮莫属。”今天他柯伦有如此的成就,除了让他遇上焦毅这个大恩人兼义父外,最重要的是黑首帮的副帮主,当年不是他瞧出他有领导者的气魄跟野心,副帮主更不会锻炼他,训练他一个出色的组织一员。
他柯伦除了黑手党的领导人外,另一个身份便是黑首帮的一分子,他必须听命于黑首帮的帮主,还有一心提携他,训练他的副帮主。
“……”焦彻听到此,他无言,迳自合上嘴。
“黑首帮”是世界最厉害的黑暗组织,它掌管了世界各地所有人的生死大权,要对付墨凯森这种魔鬼更不是难事。
说到魔鬼,墨凯森为了自己的财富、权势而充满了野心,他对待女人的手法只是有些嗜血外,根本就称不上是魔鬼。
要说是魔鬼,远远不及于“黑首帮”的帮主。
经过总机小姐的通传,三人在另一位总机小姐的带领下,经过重重的关卡,终于来到大厦顶楼的总裁室。
要是工作的商业大夏干嘛那么麻烦?!焦彻、柯伦两人在心里低咒忖度。
“总裁,焦大总裁来拜访。”秘书小姐打了通内线进总裁室,然后把话筒合上,起身推开身后总裁室的门。
“请三位到里面。”
焦毅、焦彻、柯伦三人点了头,然后走进总裁办公室。
“两位焦大总裁莅临本公司拜访是因为合作的事情?”对于焦毅、焦彻、柯伦会来造访,墨凯森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最重要,他们来了,那就意味着那个小女奴都来了,是时候该造访她了……
“不是!我们来想知道四年前墨凯森总裁囚禁过一名十七岁的高中少女,我们想知道大概的情形。”柯伦率先说道。
“你们是以什么身份来探查的?亲人还是朋友?”墨凯森放下手上的公文件,冷冷的视线扫过柯伦,对于墨凯森毫不把柯伦放在眼里,这摆明着有意与黑手党作对。
“亲人,我是那名少女的合法丈夫。”对于墨凯森的挑拨,焦彻没法子容忍。
“呵!想不到那小女奴逃了四年,凭她的姿色还能有男人要嘛!”墨凯森离开办公椅,一步一步地往焦彻走近,续道:“她的味道让我一辈子难忘,今天就算你以丈夫的身份来探查四年前的事件,我墨凯森都不会对她放手。”公然的挑拨简直不怕死,怪不得他的野心会那么大,也能掌握纽约市人民的生死大权。
相对于焦彻,他没有墨凯森那充满野心的气魄跟气焰,因为他是合法经营的商业总裁,对于滥用手段来换取财富、权势的墨凯森,焦彻简直比不上。
说到底,焦彻没有涉及黑暗组织的残酷,要不然他一定不会比墨凯森略逊一筹。
这还是要看环境的造就因素。
“墨凯森,你以为你可以从我手上抢夺她?”
“凭我曾是她的男人,要把她从你手上抢夺回来并不难事,最重要她一定会是我墨凯森,包括她的身体,而你只是我墨凯森的阶下囚。”墨凯森讥讽的说道,但言语上他对蓝萱的占有欲不比焦彻少。
“……”
“焦总裁,你还想在他们面前难堪吗?”墨凯森知道焦彻永远比不上自己,他说话更不需要客气,相反嘲讽兼鄙视。“对了,我很谢谢你们把她也带来纽约,本来我想等手上的公事一结束会到华盛顿接她回来纽约的,但你们却帮了我一个很大的忙,这样吧,今晚我请客,就当是对你们的谢礼,如何?”
焦彻没有搭腔,只是双手紧握成拳,被墨凯森踩到头上,说他不难堪,不生气根本不可能。
但现在的他能跟墨凯森比什么?在墨凯森面前他焦彻根本就是富家二代,是一个没有能力保护深爱女人的懦夫。
他……真的是懦夫吗?
“彻?”柯伦瞧着死党那副失去往日精练的神彩,他顿时感到郁闷,以及气愤。
一直默不吭声的焦毅终于从沙发上站起来,擒着一抹嗜血的冷笑,对墨凯森说道:“既然墨凯森总裁对令侄媳那么有兴趣,看来你已经有心理准备与‘黑首帮’为敌了是吧?”
“……”
“叔?”
“毅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