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上,凡笑寒刻意把我带到一个安静的角落里,与外面的场面隔着一道半米高的围墙,墙头爬满青腾,缠缠绕绕,相依相偎着漫延总个璃墙。
“为什么要坐在这里?你不喜欢那边的热闹吗?”我有些奇怪。
“今天又不是你我婚喜,我不想揍热闹!”凡笑寒微微抬头,淡道。
我无言,凡笑寒非要每一句话都提及我们未来的婚事吗?
“怎么了?今天是你二姐的大好日子,你怎么愁眉苦脸的?”凡笑寒看着我,剑眉皱了皱。
“和王爷的心思一样,又不是关我的事情,我欢喜什么?”我不以为然的说道。
俊颜展露一抹玩味的笑意:“你和林竟如的关系不太好,这事我知道。”
“我们本来就不是同一路人,所以话不投机。”我没有接口,只是淡淡的陈诉。
“是啊,你们是两种不同的性格。”凡笑寒接上来回答:“一个是牡丹,名副其实的花王,富足和高贵的象征,虽然冠为花中之王,却过份耀眼,让人只可远观不可近玩,一个是梨花,素淡无染,洁白胜雪,清香缕缕,冷艳中尽展千姣百媚之迷人风情。”
“为什么我是梨花?”我大为困惑,梨花在古代文人墨客中并没有多少描写。
凡笑寒但笑不语,卖尽关子。
“喂,不要说一半留一半,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啊!”我微微不快,瞪着他。
他也看着我,眼里闪动着笑意,淡道:“怎么了?你认为梨花有什么不好吗?”
“没什么不好,只是觉得你比喻的非常拙劣,与真实的我挨不着边。”我没好气的白他一眼,径直道。
“哦?那真实的你是什么样子的?”他兴趣古足的望着我的脸,笑问。
“我认为我是杏花!”我朝他眨眼笑道。
“何以这样说?”凡笑寒挑起眉。
“杏花薄粉轻红,象征着春意盎然,可是,相传东吴医生董奉为人治病不求报酬,只需患者载杏几株,数年后蔚然成林,有医德之称,可惜杏花生命力不强,一遇风吹雨淋往往从枝头脱落,随着光阴推移,如过眼云烟,暗自散去。”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凡笑寒被我挨不着边际的话搞的不知所以。
我低下头自嘲一笑,其实我想表达的是另一种意思,红杏出墙,可不知怎么搞的,就胡乱讲了一通,红杏出墙啊,我虽然没有出墙,却被命运相逼出了墙。
“我认为人的生活就像杏花一样,一开始春意盎然,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慢慢残败,落尽。”
凡笑寒看着我良久,忽然失笑一声:“人生本该如此!”
我再一次哑然无言,看我都在卖弄什么啊,说的一塌糊涂。
“你最喜欢什么花?“凡笑寒忽然问道。
“莲花!”没有想便脱口而出,连我自己都有些吃惊。
“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濯青莲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静直,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周敦颐的名篇《爱莲说》道尽了莲花冰清玉洁、一尘不染的高贵品质,莲花仙子不食人间烟火,单是那秋波眉黛已蕴含莲之冰纯性情。接天莲叶,映日荷花,与弥漫在空气的香味辉映成趣,其实,你比较像莲花。”
“哦?转变有点快哦!”我不禁好笑起来。
“不是转变快,而是想了解失忆后的夕儿变成了何种人?”
“以前的林竟夕是梨花,失忆后的林竟夕是杏花,莲花高雅峥嵘,我自认为配不上。”
凡笑寒不反驳也不解释,只是轻轻的看着我,唇角微微上扬,问道:“你想做牡丹吗?”
我吃了一惊,抬头看着他,他眼里写满认真。
“你在开玩笑?”我淡道。
“你认为这是玩笑吗?如果你想,我会满足你!”他的目光柔和如水。
“我不想!”没有任何想法,我只是轻轻的回一句。
他有些失望我的回答,脸上闪过一丝不解。
“追求高处的荣耀,并不适合每个人。”我淡淡道。
“我知道了!”凡笑寒低低的回答。
“我这样说惹你不开心了吗?”见他脸上闪过的忧郁,我出声道。
“不会,是我还不了解你要的是什么。”
我轻巧的笑了笑:“未来有很多的时间。”
“是啊,我要用一生的时间去了解真正的林竟夕。”他扬起唇角,僵硬的线条蓦的柔和不少。
“奴婢见过寒王爷!”忽然,允凡不知从何处钻出来。
“何事!”凡笑寒沉声问。
“皇上请您过去!”允凡低低的说。
凡笑寒脸上不动声色,缓缓的站起身来,对我温道:“夕儿,我过去一下。”
“好!”我轻轻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