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星离嘴上咬着金子草,双手双脚迅速往上爬,爬到一半的时候速度慢了下来,因为她听到有人竟然跑到断臂崖边上,而且不一会儿便传来衣服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便是一阵女人的呻吟和男人的粗喘声。
凌月星离抓着石头的手青筋冒起,王八蛋,竟然跑到这种地方做这种事!脑残!
心里竖中指,凌月星离往旁边正准备往爬几步,却听到上面传来的声音顿了顿。
“嗯……亲……亲爱的嗯……瞻镜渊和旭阳阁马上……马上就要开打了……我们算不算最大功臣?嗯……主上他……啊慢点……”
“在老子身下竟然还想着别的男人!欠教训!”说着就是一阵猛烈的肉体撞击声和女人更加高昂的声音。
凌月星离额角爆出十字架,这两个混蛋!快给老娘说清楚什么叫瞻镜渊和旭阳阁就要开打了,而且你们还是最大功臣?
骨头咔嚓直响,凌月星离眼眸慢慢冷凝了下来,干脆直接上去把这两个人抓住再来问算了!
只是令凌月星离意外的是,她的手才移动了一下,上面便猛然朝她射来了两只飞镖。
“谁?”
凌月星离身子一偏躲过飞镖,手上却一滑,身子控制不住的往下掉,口鼻猛地吸进一口瘴气,晕过去前一秒凌月星离在心里朝那两个狗男女竖中指,最好别让她撞见你们,否则一定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最后心里暗暗祈祷,虽然死不了,但是也别让她掉到什么又远又奇怪的地方,这瞻镜渊和旭阳阁的事她都没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呢!
骨节分明如同艺术家的手执着一张宣纸,俊美的脸上勾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北昱隐在除了千妖然再无第二人看得到的地方,满心困惑,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方才主上脸色还异常阴沉,看到案桌上他自己写的字后心情就好了呢?
“主上?”好一会儿,北昱才小心翼翼的开口。
“嗯?”指尖在纸边那异常煞风景的猪上流连,因为猎物私自逃走的不满竟然因这可笑的几笔而好上很多,或许他真的中了那个名为凌月星离的毒了,而且中毒颇深。
“瞻镜渊边疆已达五十万军马。”提到这个,北昱如今都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他不认可的瞻镜渊竟然真的要与旭阳阁开战了?小打小闹那么多年,终于开始认真了?而最让他不敢相信的是,几日前才因为他提到与瞻镜渊开战而不悦的主上竟然这么简单的送出了战帖。
“知道了。”轻飘飘的应道,似乎此事对他来说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小事而已。
元历3789年,统治整个西大陆的两大帝国开战,任谁都可以想象那是一番如何的血流成河,战火纷飞,平静的湖面被打碎,引得两国百姓人心惶惶,居心叵测的人蠢蠢欲动,谁是那只蝉,谁又是螳螂与黄雀,谁想坐享其成,谁又坐收渔翁之利。
凉爽的风如同信使般传来新生的号角,沉寂的山谷也发出呜呜的歌声,朝阳就像一颗硕大的橘子,若不是太过炙热和灿烂,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潺潺流水的小溪旁,两间小小的茅草屋旁,一青衫斜跨,手执葫芦,面色潮红的男子迎风而立,双眸间因为酒气而微醺。
届时,一个头绑两个小包子的童子从茅庐里探出头,看到男子一副感叹朝阳红的模样顿时翻起一个白眼。
“先生,你这个酒鬼,小包子我饿了,快去做饭。”
男子一边打嗝一边转过头用酒鬼的眼神看着小包子,“你个小包子,当你师父喝酒喝傻了吗?敢这么和师父说话,不想吃饭了?”
小包子小嘴撅起,“你就会装,你就装,哪有师父天天喝酒,让才八岁的徒弟照顾生命垂危的病人的?”
“你懂什么,你师父我这不是担心你将来找不到媳妇,现在给你找个当预备嘛。哈哈哈哈哈哈……”男子说着说着自己倒是大笑了起来。
小包子一脸鄙视,说得倒是冠冕堂皇,当他不知道啊,要不是当日屋里那姑娘飘到这里赖着不走,正巧他管他喝酒管多了,师父他才弄这么个半死不活的人来给他找麻烦,中了那么严重的毒,不死都已经是天大的奇迹了,还给他当媳妇?当他不知道师父你不是好人啊!
而此时,屋里响起一阵咳嗽声,让外面的师徒俩身子猛地一阵,一番相视,立马奔的向茅屋内跑去。
凌月星离迷迷糊糊的醒来,入目的便是一个简陋的茅屋顶,随之而来的便是喉咙一阵发紧,胸腔一疼,猛烈的咳了起来。
突然闯进来的两道人影让凌月星离一惊,发现他们身上没有杀气后才稍稍放松。
“姑娘,你真活过来啦?”小包子递上一杯水,用看奇迹的眼神看着凌月星离。
清水滑过咽喉,总算好了些,凌月星离才把萦乱的思绪理了理。
“师父,这姑娘莫不是回光返照?”见凌月星离不理他,小包子扭头问一旁的男子。
凌月星离一口水险些噎住,幽深的黑眸看向两人,“请问是你们救了我吗?”
小包子从那双黑眸中回过神,白白嫩嫩的包子脸上飘着两坨古怪的红云,“不用客气不用客气,举手之劳何须挂齿,嗯嗯,不用姑娘你以身相许的,真的!”
凌月星离嘴角一抽,神色古怪的看着小包子,这年头的小孩都这么早熟?手上一阵温热,凌月星离低下眼便看到一双胖胖小小的手握着自己的手,手指还特别猥琐的在她手背上画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