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内心涌起一阵酸痛,有什么冰凉的东西在眼里凝聚了起来,一瞬间,她看到那双一向不轻易表现出情绪的凤眼里闪出明显的慌乱。
顾不上她的华丽美学,顾不上去找伤害她的圣梵音的人报仇,顾不上周围的一切,凌月星离不顾一切的扑进圣梵音的怀抱,冰冷的铠甲此刻竟显得如此安心。
“你到哪里去了?”圣梵音紧紧的抱着怀中柔软的人儿,一向淡漠无波的声音中带着失而复得的颤抖。
“对不起……”压抑的带着隐隐哭腔的声音从他的胸口传来,从未有过的心疼和愧疚潮水般的向她涌来,似乎一切都是她的错,一切都是她引起的,圣梵音是什么样的人,他完美,淡漠,身体健康,瞻镜渊人人爱戴崇拜,带给人民安定生活的男人。
可是,似乎自从她出现后,他就一天比一天的不好,先是毒发后是遇刺,现在更是因为她的缘故让敌人有机可乘,他变得如此狼狈不堪,圣梵音啊,他该是遥远如神祗般的人啊。
往日的骄傲在这一瞬间崩溃瓦解,在她还未来得及反应时早已泪流满面。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的任性引起的……
“不要哭。”圣梵音看着那张满脸泪痕,脆弱如同娇嫩需要保护的花朵一般陌生的凌月星离,心脏仿佛被狠狠的揪起,痛的他几乎无法呼吸,只能笨拙的伸出白玉般的手指一遍又一遍的拭去她脸上的泪,却忘记他的手上全是猩红的血液。
凌月星离一看到那双满是鲜血的手脸色骤变,“血……都是血……”
身子猛地一震,凌月星离猛然的目光猛然射向站在圣梵音身后的一个穿着暗组训练营服装的男子,而那男子看到凌月星离瞬间清醒,脸色惨败,眼中一阵慌乱,转身就跑。
“暗二暗三,没把那个人给本宫抓回来你们就不用回来了!”凌月星离恼火冰冷的声音响起。
凌月星离的突然变化虽然令其他人困惑,但是并不妨碍他们执行她的命令,瞬间飞身追去。
“暗一,把陛下送回军营,所有药师到场等候。”
“是。”
“全军会营休整,由邱将军全权负责。”
“遵旨。”
所有人压抑住心中的狂喜,接受命令完成自己的工作,这是他们的帝妃,这是他们真真实实的嚣张骄傲强大自信的帝妃,她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凌月星离站在原地,看了眼远去的旭阳阁军,又看向另一处方向,冷冷的擦去脸上的泪,眸中一片冰冷,很好,真是很好,竟然敢在这种时候给她暗中下幻蛊,她凌月星离是什么人她自己比谁都清楚,自己就是任性,就是自私,就是嚣张为所欲为,但是唯独不会有的就是愧疚和失去自信。
觉得对不起,她从来都是直接去弥补,而不是在这里流这些没有用的眼泪,什么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对不起你,要不是我你就不会怎么样怎么样,这种思想从来都不可能出现在凌月星离的脑子里,她自信她霸道,她连死神的东西都敢抢,都有自信去抢。
这样一个人,你期待她会有什么消极的一面吗?
很好,竟然敢在她最没有设防的一瞬间对她下幻蛊,不管是什么人,最好祈祷拥有不要被凌月星离查出来,否则她绝对会让你们生不如死!
转身来到圣梵音的军营,给一个个药师派发下去任务,凌月星离转身便抽出一排银针极快的朝圣梵音的各个穴位射去,把那棵该死的金子草从戒指里拿出来,运起全身内力集于掌心,不到五秒钟一滴滴金色的液体便从她的掌心流出。
拿过特制的瓷瓶接住,一直到金子草变得灰暗干枯再滴不出一滴汁液才被丢弃在一边。
而此时,暗一拿着一碗凌月星离吩咐下去煎熬的药进来了。
凌月星离接过,喝了一口,确认里面并没有多余的东西才把瓷瓶里的金子草汁液滴了一滴进去,勺子搅了搅才仔细的一滴不剩的全部喂进圣梵音的口中。
暗一接过碗,看着圣梵音惨白的脸色终于好了些,才暗暗松了口气,看向凌月星离,迟疑的开口:“娘娘……”
“嗯?”没有回头,凌月星离拿着湿润的手帕擦着圣梵音额头缓缓冒出的冷汗。
“您……不是死了吗?”纠结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找到一个比较委婉又能表达出他真正的困惑的词,暗一还是无礼的这样说。
然后,凌月星离的手顿了顿,脸色变了变,最后扬起一抹特别温柔的笑容,“我死了?”
暗一看着凌月星离脸上的笑,觉得背脊一阵阴冷,完了完了,帝妃娘娘从来不会笑得这么温柔,她只会笑得无比自信张扬,耀眼的好像全世界都被她照亮,所以……他很敏感的感到完了!
“不不不……可可可可是,您是尸体……还在那屋里待着呢……”暗一暗自运起斗气撑着自己发软的脚,颤颤巍巍的说。
“这可真是新奇,本宫好端端的待在这里,另一边竟然有我的尸体?呵!”凌月星离冷冷的扯着嘴角笑了笑,“正好,带我去看看,所谓的‘我’的尸体到底是和我有多像!”假扮她?她有点到底是谁假扮她假扮得如此唯妙唯肖,把所有人都骗过去了。
“是。”其实暗一他们一直都觉得当日的那个帝妃有些古怪,虽然真的很像,相似的嚣张,相似行为举止,但是他们怎么看都觉得有种违和感,可惜的是还未等他们想出个所以然来,她便死了,一支冷箭从旭阳阁营地方向的射向他们的帝王,‘凌月星离’为了救他不惜以身挡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