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玉幕这才牵着灰斑色角马想要坐上去,岂料那只角马好似瞧不起他似的,大大的眼神里满是人性化的鄙夷,甚至是撒开了蹄子跑了起来,让严玉幕整个人狼狈的在后面追着角马。
不知道跑了多久,就在严玉幕觉得跑得双腿都发麻没有知觉的时候,脑袋充血不足要快口吐白沫晕倒的时候,终于看到了不远处那明显不同于夜明珠光芒的光,他几乎都想哭出来了。
跑出来的一瞬间,阳光射入眼内,严玉幕只觉得脑子一瞬间空白,眼睛出现一瞬间的失明,整个人趴在了地上,好一会儿才恢复,双腿却因为跑了太长时间而毫无知觉,怎么也爬不起来,忽然感觉到有许多视线在他身上,顿时全身僵硬的抬头,没想到,入目的竟是热闹的大街,不少的百姓站在一边双眼直勾勾的看着他,眼底隐隐的带着警惕,几个手中还拿着锄头。
严玉幕嘴角一抽,脸上一阵羞愤,长这么大他从来没有这么丢脸过。
“踏踏踏……”一阵高跟鞋撞击地面的声音响起,一双穿着黑色镶钻的高跟凉鞋和火红色的裙摆出现在他身侧,严玉幕抬头,就见到凌月星离拿着她的骨扇半遮她绝色的面部,“我说严军师怎么到现在还没出现呢,敢情是想借着隧道跑步强身健体么?”淡淡的语气,听在严玉幕耳里却是万分的刺耳。
凌月星离也没等他说什么,挥挥手让两个士兵把他拖进宫去。从那个边城直线距离到皇城,骑着速度可以和最高时速的重型机车相比的西凌角马都需要花上三个小时的时间,这个家伙本来就没多少体力,再加上跑了五个多小时,要是还爬得起来,凌月星离可就真要佩服他了。
严玉幕这才发现原来他后面是一扇华丽的大门,黑金色的凤凰飞舞九天一般展翅欲飞,而下面盘踞着一条黑金色仰望凤凰的龙,这图案若是放在其它地方定然是被定为大不敬的,只是若是在西凌这边,却是最正常的,凌月星离这只凤凰,却是是让所有龙仰视的存在。
只是让严玉幕奇怪的是,只有门,没有墙,两边是一棵棵高大挺拔的树,树下有一截是白色的,长得异常的茂盛挺拔和高大,想要从外面看到里面的屋顶根本不可能。
进了那扇门,严玉幕才知道什么叫低调的嚣张和低调的奢华。
整个西凌皇宫,没有灼伤人眼彰显财力的金碧辉煌,整个皇宫几乎除了必要的几处的红砖绿瓦金地红柱之外,其它宫殿几乎都是用水火不侵,万年不腐甚至时间越久越发清香宜人,对身体极有好处的刺木杉所搭建,古铜色之中流转着鹅黄色,淡淡的光华流转其上,美丽得如同少女婀娜的身姿。
严玉幕觉得自己心理建设肯定不够,因为他的眼角已经在抽,心脏在抽,胃也在抽了,刺木杉,一棵小树苗大小的都要上万金都不一定买得到,凌月星离却用刺木杉建了这么个皇宫,她也不怕找贼惦记,到时候只要挖了墙角那么一小块出来都买个让平民老百姓好吃好喝的过个几年了。
就在严玉幕胡思乱想的时候,两个士兵已经把严玉幕拖到了凌月星离的御书房,于是他看到凌月星离一副极其懒散的模样斜靠在长形贵妃椅上,火红色的宫廷装铺到了地面,水钻流转着银色的光芒;而野霄却一脸淡漠,一边金红色的凤眸时不时哀怨的扫过凌月星离,一边处理这案几上那一大桌的奏折。
他就说,这个女人肯定没那么简单的就放过他,这不,一回来就把他按在这里,然后一堆的奏折一推,全部要他来处理,反正他已经有了圣梵音的记忆,不再是只是一只对于人类社会和知识都不太理解的精灵。
严玉幕心有不悦,在他眼里,野霄就是圣梵音,圣梵音就是野霄,而如今野霄却宁愿待在这里帮凌月星离处理政事也不愿意回瞻镜渊,这让他们这些拥护他的人情何以堪?
“严军师,本殿似乎不是让你来看本殿的男人的吧?”凌月星离微带冷意的声音响起,幽深的猫眸一片寒冰,这个严玉幕还真是屡教不改,怎么瞻镜渊没有了圣梵音就过不下去了吗?如果是这样,还是早点灭亡了的好。
“抱歉,女帝陛下。”严玉幕虽然不觉得自己看自己的王有任何问题,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瞻镜渊还等着她去救呢。
“那么,让我们来谈谈关于瞻镜渊的事。”凌月星离淡淡的说着,手从贵妃椅下面拎出了一个精致的盒子,指间微动,一块刻着繁古花纹和皇冠的红色徽章出现在手指之间。
严玉幕自然注意到了凌月星离手中的盒子,但是药师协会高级成员才会有的盒子,又岂是他可以知道的?所以他也没多在意,因为此刻更重要的是他们的瞻镜渊。
“你要如何才愿意帮助我们瞻镜渊?”严玉幕说道。
“呵……”凌月星离摇摇头低低的笑出声,指间的徽章已经插入了盒顶,精致而神秘的盒子打开,凌月星离神色自若的执起里面的一封信,一边拆一边道:“本殿已经说过了,本殿不是神,已经被入侵的国家,本殿也束手无策。”
“我不信!”严玉幕此刻俨然把凌月星离当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无论凌月星离如何说,他都势要把凌月星离当成只是在敷衍。
凌月星离被严玉幕难得的胡搅蛮缠提起了兴趣,抬起头向严玉幕,嘴角勾起一抹兴味的笑容,“怎么?莫非你还真是打心眼里把本殿当成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