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样,他是我的孩子。”欧丽晨露突然出声,打断了凌月星离到了嘴边的疑问,清亮的眼里带着某种固执。
凌月星离深深的看了欧丽晨露一眼,又看了那趴在欧丽晨露怀里,瞪着大大的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她的婴儿,“既然你已经做了决定,那么日后不管如何,都要为自己的决定负责。”
“当然。”欧丽晨露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看着凌月星离眸中光华流转,倔强而迷人。
“如此,本小姐也不多说什么,但是你要对你的孩子负责,而本小姐也要对西凌负责,你们不能留在西凌。”说着,凌月星离微微侧头看向小梨,“开启冰月密室,送他们进去,没有本殿的命令,任何人不允许进出。”
“是。”
被这么决定了未来一段时间的生活,欧丽晨露也不恼,她知道凌月星离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举,换句话说,凌月星离没有把他们母子赶出西凌已经不错了,如今的瞻镜渊已经大乱,连他们沙露的成员都死伤无数,解散了。
只是临走的时候,欧丽晨露看着凌月星离,灵动的眸中带着担忧,“星离,夜罗他……”
“我不为别人的生命负责。”凌月星离看着欧丽晨露,一字一句的道,幽深的眸中带着微微的冷意,让人知道,她说的是真的,而不是玩笑话。
“我知道,”欧丽晨露声音很稳,只是眼里已经盈出了眼泪,紧紧的抱着怀里的孩子,“只是希望,若有一****不再是他,请你……留他全尸!”最后的四个字,几乎是她泪流满面从牙缝里蹦出的。欧丽晨露不是傻子,她知道如今玄天大陆面临的敌人是什么,她不敢太过期望到最后沙夜罗会不会还是那个属于她的沙夜罗,她不敢太过期望他能不能回来,但是,至少让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凌月星离怔了怔,没想到欧丽晨露会说出这么一句话,随后嘴角勾起一抹释然的笑容,“好。”
至少欧丽晨露证明了,她凌月星离交的朋友从来没有一个是孬种,这个世界上没有谁不可以没有谁,难以接受到最后经过时间的洗礼同样会变得容易接受,为了一个人而要死要活的,拿得起却放不下的人,凌月星离瞧不起。
欧丽晨露抱着孩子被小梨等人带走了,看着一行人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地下密道里的身影,野霄搂着凌月星离,低沉悦耳的声音响起,“要是我消失了,你会怎么想?”
凌月星离看向野霄,眉梢微微挑起,“第一,我会想是不是野霄殿下,终于发现自己一个人霸占凌月星离陛下,实在太不应该了,所以把本小姐放了拯救天下的美男心;第二,我会考虑你死的时候要不要给你留个全尸。”
野霄嘴角一抽,还真是凌月星离的风格啊,不过,他喜欢。
天气骤变,邪风袭来。天边的乌云中带着一丝不详的红。
事出反常必有妖。
凌月星离眼眸一眯,看向城楼下依旧不走的一小部分人,杀意乍现。
“将军,日落时分,全面射杀楼下之人,不准追,不准留。”用淡淡的语气,说着冷酷的话语,那飘荡的红纱仿佛绽放的地狱莲,绝美而血腥。
转身离去的身影,那踩着高跟鞋的脚步,每一步都仿佛绽放出一朵朵的黑色地狱莲,妖娆绝美而致命。
“是。”守城将军用着同样淡然的语气道,仿佛他应下的不是射杀无辜的百姓,而是该死的敌人。然而谁又知道,在他们眼里,凌月星离下令杀死的人,不管对方是谁,在他们眼里就都只是敌人呢。
战争的帷幕已经在所有的预料中与预料外,悄然而又不悄然的渐渐拉起。身居高位的人配合着相应的能力,弹指间玩弄于天地,而无辜而单纯的生命却只能如同蝼蚁一般接受着命运的安排,祸福旦夕,听天由命。
时如流水,匆匆流过。
东大陆最东边,东之极地。
天空乌云如同冬日一般的浓厚,就像一张年代已久的厚棉被将其笼罩。
狂风呼啸,寒冷得如同刀子一般滑过皮肤就像一把把细小的刀子割过皮肤,刺痛感实质到会让人产生真的被割出血的感觉。
在东之极地边缘外,迷雾森林后的中间段,一个个带着西凌标志的棚,搭于其中,即使在这种恶劣到反常的环境下,西凌的兵裹着厚厚的斗篷,依旧面不改色的各司其职着。
一抹披着黑色红纹连帽斗篷的身影站在边缘地带,衣角翻飞,目光紧紧的抓着那隐藏在迷雾中若隐若现的一角,细长邪气的桃花眼暗芒微显。
“雨公子,先进去用点食物吧。”一个身着厚重盔甲的将军走过来道,粗犷的声音中带着江湖儿郎的豪迈。
雨无埃在凌月星离眼中是不受禁锢的风,所以她并没有给他任何的身份名头,若要说什么关系,就是凌月星离少数的朋友之一,所以对于雨无埃,所有人也都尊称‘公子’。
“先等等,将军,你有没有觉得前面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呢。”寒风中,雨无埃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低低的颤音,斗篷下嘴角笑容依旧邪气而危险。
这将军也早已经习惯了雨无埃不同常人的语调和行为方式,也没在意,只是听到雨无埃的话,炯炯的目光看过去,只见那一片浓浓厚厚的雾气中,一片的漆黑,看不出半点儿的不对劲。
将军摇摇头,“雨公子,本将什么也没看出来,会不会是公子饿昏了看错了?这倒是有可能,公子今日从早上站在这里站到现在呢,还是先随本将进去吃点食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