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非克绿洲是迈勒吉尔最大的一个绿洲,位于欣吉兹北部,面积大约在3至4平方公里之间。藏非克绿洲盛产椰枣,其椰枣质量上乘。在果实成熟季节,卡非拉人组织驼队来到这里把大批的果实运走。藏非克绿洲只同拉哈马、奈夫塔及托泽尔等主要市镇保持着联系。
在藏非克绿洲上生活着几百个土生土长的图阿雷格人,这些图阿雷格人是撒哈拉地区最为反动的部落。在绿洲上,他们耕种了大量农田,这些农田足以使他们丰衣足食,并且藏非克绿洲上还有被开拓的小河,也足以满足他们需要。洲上的图阿雷格人很令人担忧和可怕,他们令所有驼队都不敢从附近经过,他们只向穿梭于沙漠的过游牧生活的图阿雷格人提供援助,并且他们还多次对杰里德地区进行过袭击。
另外,藏非克绿洲附近的土壤一点儿也不坚实,处处充满了危机,去绿洲只能走一些只有当地图阿雷格人才认识的羊肠小路,没有他们领路,任何人都别想靠近绿洲。然而,当大水完全淹没这些地区后,这儿的情形就大不一样了,首先欣吉兹就会变成船容易靠岸的地方了。这当然令图阿雷格人感到愤怒,所以他们积极甚至疯狂地反对内海改造,这里成为反对破坏运河工程的策源地。
藏非克的部落在杰里德众多部落中影响深远,联盟部落可因它的加入而变得更加坚不可摧,没有哪个部落敢公开反对它,对它充满了敬畏。这一切只有在大水淹没这些地区,并把欣吉兹变成迈勒吉尔的中心岛的那一天,才能完全被消除。
藏非克绿洲上居住着的图阿雷格人是保留纯血统的图阿雷格人。他们依然遵循着祖先留下来的生活方式生活着。他们个个面容严肃,傲气十足,走路缓慢,并有极强烈的自尊心。他们右臂上无一例外地戴着他们信赖的青蛇纹镯子,他们的打扮也同祖先一样,上身穿苏丹式的棉制无袖长服,白衬衣或蓝衬衣,并且裤子在踝骨处扎紧,着皮便鞋,用一条卷状男头巾固定在头上的伊斯兰小帽,连着头巾的面纱垂到嘴上,可以防止灰尘沾唇。在这里赞成离婚,不赞成一夫多妻制。
他们同别的区域的居民有着极大的差别,他们居住的地区绝不允许别人居住,他们外出通常是为了打劫驼队,或对敌对部落进行报复打击,他们打家劫舍,是一伙地地道道的土匪,他们胆大妄为,有时为了抢劫或打击敌人,他们会来到下突尼斯平原,有时甚至到加贝斯附近。军事当局也组织过部队对这群胡作非为的部落进行剿捕,然而这些狡猾的图阿雷格人总是藏到迈勒吉尔的隐避处。此外,图阿雷格人很讨厌劳动,因此他们弄来许多仆人为他们劳动,并侍奉他们。他们还很迷信,他们不但信灵魂,而且信鬼魂,死了人他们也不敢哭,怕把鬼魂召回来。无论是谁死了,从今以后这个人的名字就永不再被提起。
阿迪亚尔正是这些独特的图阿雷格人的首领,当然在他身上,同样闪现部落的特点。
同样,他的家族在这个部落中也是有影响的家庭,他的家族地位正如这个部落在迈勒吉尔其他部落中的地位一样。
另外,杰玛——阿迪亚尔的母亲也很受这个部落的尊敬,特别是图阿雷格妇女对她有一种近乎崇拜的冲动。这些妇女怀着对她无比崇敬的心理分担了她对外国人的仇恨。在这个部落中妇女比男人有学识,她们承担起教育下一代的责任与任务。她们同样憎恨鲁代尔上尉的事业。
当阿迪亚尔被捕入狱的消息传到藏非克时,引起了当地图阿雷格人的惊慌,他们担心这些外国人能否放过他们的首领?他(阿迪亚尔)能否逃脱敌手。
所以,当阿迪亚尔成功地越狱后,藏非克绿洲上的图阿雷阿人激动万分,他们用鼓乐声欢迎阿迪亚尔的返回,阿迪亚尔这时发出信号,他的祟拜者都拥到杰里德的各个城镇。阿迪亚尔知道目前对他们这个部落威胁最大的是新运河的开通,他绝不会静等着那些外国人把迈勒吉尔变成一个可航行的水上通道,他必须使新运河计划破产。
这时,机会来了,阿迪亚尔得知两天后阿尔迪冈上尉率领着探险队将在运河尽头与一个来自君士坦丁省的探险队汇合。
于是,阿迪亚尔率领着数百个图阿雷格人赶到这最后一段运河,先是把那儿的工人驱散,用沙子等填充了运河,做完这些之后,他们返回了藏非克绿洲。
那个梅扎奇留在那儿,是为了欺骗上尉等人,好让他们分出大部分兵力去救援那根本就不在基泽普绿洲的工人,好让索阿尔有机会指挥30多名图阿雷格人把上尉等人生擒。奸计得逞后,索阿尔等人押着阿尔迪冈上尉等人在维埃特中尉带兵到达之前向自己的老巢藏非克绿洲逃去。
这些图阿雷格人不但把上尉等人带走,而且把他们的坐骑也掠走了,他们把上尉等人押至距工地百米远的地方,在那儿有他们的马和单峰驼。
上尉等人被强迫骑上了自己的坐骑,而弗朗索瓦先生由于没有坐骑,被安排在一个单峰驼上。然后,这些人仓皇逃离了工地。
另外,在索阿尔带人袭击阿尔迪冈上尉的时候,“切红心”已经到达了工地,只不过没有露面而已。
由于是有计划,有组织的预谋,所以这些强盗早已备足了干粮和生活必用品,以保证他们返回藏非克绿洲。
此去藏非克绿洲有50公里的路程,路途也极其难走。
这些图阿雷格人把上尉等人押到索阿尔与哈里克窥探小分队宿营地的那片小树林里,他们让上尉等人一个挨着一个蹲在那里,而他们则在周围监视着。发生的这一切使上尉等人懊悔不已。
这时,阿尔迪冈上尉才认真地考虑那个阿拉伯人的真正身份,他感觉到那是一场有预谋的骗局。
“您猜想得很有道理,从一开始我就怀疑那个土着人……”皮斯塔什也说道。
“那这么看来,维埃特中尉也遇到了麻烦,他在基泽普绿洲一定找不到普安塔……”德沙雷先生说道。
“如果这个阿拉伯人真是个奸细的话,他的目的也就是把维埃特中尉从我们身边调开。”上尉分析道。
“我真希望中尉马上带人把这伙强盗给抓住。”一个北非骑兵说道。
“这不是没有可能,”皮斯塔什下士认真地说道,“我想只要再过一刻钟,我们的中尉就会向这些可恶的阿拉伯人发动猛攻。”
“我想也差不多。”弗朗索瓦先生补充说道,“因为在被抓的同时,我们听到了中士长的狗叫声。”
“啊!对!我们那时听到了切红心的叫声,它现在在哪儿?它应该跟着我们的。”皮斯塔什下士不停地说道。
“看!切红心!切红心来了!”这时一个北非骑兵嚷道。
大家定睛一看,果然是“切红心”跑了过来。
“是你,真的是你。切红心,快,快过来,快告诉我,你的主人呢?”
“切红心”很想用有含意的叫声回答下士的问话,但下士一把按住了它,下士怕“切红心”
的叫声引起那些图阿雷格人的注意。
上尉等人此时仍不知这些图阿雷格人要把他们押到哪儿去。也许是迈勒吉尔盐沼,也许是杰里德某个偏远的绿洲,还可能是撒哈拉大沙漠的深处,他们心中胡乱猜想着。天明,这伙强盗给了上尉等人一些古斯和椰枣粘糕点,并舀了些河水给他们解渴。他们站了起来,向盐沼那边望去,只见大片盐晶在太阳的照射下闪闪发光,他们又向东望去,但由于沙丘的阻挡,他们看不到古莱阿绿洲。
上尉等人多么希望在东方古莱阿绿洲处见到维埃特中尉和他的小分队。
“不管怎样,有一点可以肯定,维埃特中尉昨晚已返回古莱阿了,他见到我们丢弃了的宿营地,一定会到处寻找我们……”
“可是,当初他要是没去基泽普洲的话,那我们也就……”德沙雷先生说道。
“对!太对了!都是那个梅扎奇,要不是他,终有一天,他会落到我手上,到那时我会剥了他的皮。”皮斯塔什下士狠狠地说道,正在这时,索阿尔下达了出发的命令,上尉走了过去。
“你把我们抓来干什么?”
索阿尔没有回答。
“那你准备把我们带到哪儿去?”上尉又问道。
索阿尔还是没有回答,却对那些人命令道:
“上马!”
上尉等人被迫上马,弗朗索瓦先生今天早晨连刮胡子的时间都没有。
皮斯塔什下士忍不住大叫道:
“看,那个人就是梅扎奇!”
上尉等人把目光投向那些图阿雷格人中的一个。
那个人正是梅扎奇,他在维埃特中尉等人陷入龙卷风的时候,偷偷溜走了,这时,正好赶上索阿尔一伙人。
“对这个卑鄙的家伙没什么可说的。”上尉说完转过身去。
这时,极少言语的弗朗索瓦先生也说道:
“这个图阿雷格人看上去就不像是个高尚的人……”
“你的看法与我的完全一样!”下士说道,这是皮斯塔什第一次没用先生这称号来称呼弗朗索瓦先生,但下士知道,弗里索瓦先生这次一定不会生气。
他们上路了,天空晴朗无云,没有一丝风,路途还是那样泥泞难走,在走凹地途中他们连一块绿洲都没碰到,只能在欣吉兹顶点找到树避热。索阿尔不住催促着赶路,他要极早赶回与哥哥阿迪亚尔见面。同时,他还要让上尉等人不知道自己已落入阿迪亚尔的手里。但上尉与德沙雷先生却隐约猜出这是迈勒吉尔的某一部落的报复行动。
这一天总共行了25公里的路,虽然没有赶上暴风雨,但酷热也使人异常难受。特别是弗朗索瓦先生,坐在高高的单峰驼上,既不习惯这种动物的摇晃,也不能保持斯文模样,真是苦恼极了。
随后的行程里,索阿尔小心地领着路,以防误入泥沼中,过了泥沼就走上了坚实的土路上。
4月15日这天又走了一整天的路,将近傍晚时,他们来到了藏非克绿洲。
当阿尔迪冈等人出现在阿迪亚尔面前时,所有的图阿雷格人显得十分惊奇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