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刚开始才有所顾虑,玩了一会便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我们在花园里浇花,弄得一身湿,又玩泥巴,后又找来几根绳子和一张椅子,将绳子把椅子绑好,吊在花园里的一颗两人合抱大树的树枝上,用来荡秋千,好像回到童年时光。
“快一点,青青---再快点---”
她坐在上面,我在下面推,她咯咯地笑个不停,不时地催促我用点力。
“哎呀,你一点劲都没有,让我来。”她跳下来,换我坐在上面。
秋千晃动,风呼呼吹过耳边,感觉像要脱离地心引力般。“青青,我要使劲了,你坐好哦。”她在下面喊到,秋千弧度越来越大,落日的余辉洒在脸上,让我一阵晕眩。
“小小,不要了…”我紧紧抓着绳子,头更晕了,胃里有些恶心。
“你说什么?”她大声问,没注意到我发白的脸色。
秋千再次高高荡起,又带来一阵晕眩,我忽然生出错觉,好似天空就在眼前,自己像要飞起来一样,我不自觉地松开手……
“啊---!”
恍惚听见穿透耳膜的尖叫声,好像是刘小小,眼前陷入黑暗。
回复知觉后发现我躺在医院里,左手上打着绷带,听医生讲我的手臂骨折,头部受到撞击昏迷,至于有没有后遗症还要观察一段时间。
住院期间我过得心惊胆颤,不是担心病情,是怕唐仲凡会对我怎么样。
意外的,一直都没见到他,出院回到唐宅,管家只淡淡说了句让我好好休息就走了,唐宅里没有看到刘小小的身影,也许唐仲凡把她安置在别处吧,没看到她我感到失落不少,少了她活泼乱跳的身影有点不习惯。
一个星期后才见到唐仲凡,他什么也没说,好像没发生这件事一样,照常和我吃饭,晚上也没有来找我,我终于放下心来。
我天真地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深夜,我坐在阳台,夜空繁星闪烁,一条银色的玉带横跨天际,两边是牛郎织女星。今天是七夕,中国传统的情人节,现在过洋情人节的人越来越多,祖先遗留下来的很多东西都在慢慢被淡化,遗忘。
情人,对我是好陌生的一个词。
抱着双膝,我把头枕在上面。风徐徐吹动,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声音很小不留神都听不到,像离这里不远,呜呜咽咽,仿佛某种小动物临死前凄惨的叫声,又似压抑着巨大的痛苦不得解脱。
我一个激灵,这个声音有点熟悉,好像是刘小小?我怕听错仔细听了会,那声音因痛苦而扭曲,像是又像不是。我打开门,轻轻下楼,声音稍微近了一点,到处看了下,并没有发现异常,可声音又从哪来的呢?
“你找什么?”
客厅突然光线大亮,我吓得心漏跳一拍,抬头看见唐仲凡站在二楼楼梯口。
我结结巴巴地道:“我…我好像听到有声音…”心里奇怪这么晚了他还是西装笔挺,没有换睡衣。
他冷冷地道:“你听错了,还不去睡!”
“可是……”那声音像是刘小小,不弄明白我怎睡得着。
“唐,这么可爱的女孩你别吓坏人家。”戏谑的声音传来,一名男子倚在通往花园的门上笑道,旁边一名男子则双手抱胸看好戏般。
他们何时进来的?一点声响也无。原来唐仲凡这么晚还没睡是在等他们,能和唐仲凡做朋友的人一定非富即贵。
唐仲凡的眼神变的凌厉,对我道:“去睡觉!”
我不敢再说话,连忙跑上楼,不想却被人抓住手腕,男子漫不经心笑着:“唐,别这么小气,我们又不会吃了她。”我一惊,想挣开他,可他的手劲出奇地大,抓得手腕很痛。
另一个男子也打量着我:“唐你真不够意思,不是说好了有玩具一起玩的么,这样一个小美人你却自己藏起来。”他们的话让我寒意从心底浸入四肢,这些有钱人竟然变态到这种程度。心提到了嗓子眼,如果唐仲凡把我给他们一起玩怎么办?
唐仲凡下了楼,把我拖到身后,道:“玩具可以一起玩,但她不是。”
两名男子齐笑起来:“你这么护着真拿她当宝了?唐,这可不像你。”
我冷汗涔涔,在背后紧紧抓住唐仲凡的手掌,他察觉到我的害怕,不动声色地握住我的手:“至少现在她当宝,等我玩厌了再给你们送去随你们玩,怎样?”
男子哼了一声,不置可否。另一个道:“等你厌了都不知哪年哪月了,我们认识又不是一天两天,用不着拿话敷衍。不玩也行,正好今天碰上了,就让你的宝贝在一边看我们玩,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吧。”
唐仲凡扫了我一眼,“也好,当给她个教训。”
我脚下发软,被他拖着往餐厅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