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退出了水榭,额际浮起薄薄汗渍,恐怖实在是恐怖,和王对话完全是一项考验,实在是折磨人的巨大考验。
青的离去的确让水榭又恢复了平静,可是北星辰却没有动,他凝视着水晶桌上冒着热气的雪玉茶盏,望着那袅袅的水汽,他等的人也应该到了。耳边忽闻一丝轻微的落座声,可是水晶桌的对面却是空空荡荡,毫无人影。北星辰嘴角硬是扯上一点,把那冒着水汽的茶盏往那空无一人的方向推去,然后对着空气,很是怪异的开口,“既然冰殿下既然到了,那就先尝一尝我们北海的极品北冥茶吧。”
“不了,我来是有要事。”正对面的空椅上,一道白光后,一个长发飘飘的男子显了形,只见那男子满头银发,右眼如一潭碧水,如果不看左脸倒也完美至极,只是令人可惜的是他的左眼处一道伸长恐怖的疤痕占据了他的半边脸颊,破坏了所有的美感,但是男子完全不在意自己已毁的容颜,只是静静而执著的盯着自己对面从容淡定的男人,虽然只有一只眼睛,但是他认定了只有这个男人才能得到他的注目。
“噢?我倒是很好奇,你有什么要事。”北星辰翻了翻眼皮,端起自己的北冥茶,只是一抿。他在等待,就像一个守株待兔的猎人,看中的猎物没有跑的掉的。
“木灵珠,我要木灵珠救我父王的命。”那男子马上摆明自己此来的态度,是的,他的父王需要木灵珠续命,而木灵珠现在就在北星辰的手中。
“西海的冰翼殿下,你这是跟本王谈判吗?似乎你没有跟本王谈判的资格,别忘了你只不过是本王的手下败将,包括你的父王。”北星辰眼眸一凝,脸色一冷。
“可是只有木灵珠才可以为我父王续命。”冰翼的神色顿时垮了下来,语气不自觉的带着一丝祈求,虽然他贵为西海皇子,从来都是高人一等,可是自从那一战,他就已经知道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再也没有了高贵的资本。他不会忘记面前这个男人是怎么带领大军攻进龙宫,不会忘记这个男人是怎么夺取木灵珠,也不会忘记这个男人一掌毁去了他的左眼。
“既然跟本王求木灵珠,你父王为什么不自己来。”北星辰放下茶盏,定定的望着面前的冰翼,他很佩服他的勇气,“你是第一个敢向本王要东西的。只是可惜,本王的东西从不外借。”
“你要知道,现在的西海已经归属了北海,不仅是你,还有你的父王,包括西海的一切统统都是本王的,既然这样你觉得你还有和本王谈判的资本吗?”北星辰卑睨着冰翼,杯盏刚放下,冰翼已经跪在了北星辰的面前。
忆起床榻上奄奄一息的父王,他竟有些悲从中来。他自知法术不如人,西海的沦陷他无能为力,可是现在就连救父王一命都显得那么无助。“啊——”一声龙吟,仰天长啸,响彻整个北海龙宫。
“你也不须那么悲观,本王也没说不用木灵珠救你父王。”话锋一转,北星辰倒是燃起了冰翼的点点希望。“王,你是说救我父王。”冰翼双眼闪动着光彩,“只要能救父王,要我做什么都行。”
“冰翼这可是你说的话,既然如此本王就给你一次机会,本王要的东西就在南海。”北星辰语带双关,媚眼一挑。
“是什么。”冰翼激动的一把抓住北星辰的黑色衣摆。
“火灵珠,以火灵珠换木灵珠再合适不过。”北星辰缓缓拂去冰翼的手,看到冰翼眼中瞬间暗淡的眸光,有些调慨道,“怎么,拿不到?那你父王的命只能听天由命了。”
“不,我去。”冰翼一咬牙,狠狠站起。
“很好,记得做漂亮点,不要让人知道是我北星辰要的火灵珠。”微微眯起狭长而紫色的妖眸,北星辰慢慢步出水榭。
冰翼的那声长啸,倒是让我抚琴的手一抖,一道长长的音符后,琴玄应声而断,我有所思的盯着那断玄的瑶琴,那声长啸过于悲怆,使得我的心也跟着带有了一丝不安。
我本想要碧绿去一探究竟,可是还没等我使唤碧绿,早有人屹立在那大殿门口。
“王”,碧绿倒是识趣的离去,空留下我们。
“你的手怎么了。”我还没来的及起身,北星辰却一把抓住了我的玉手,抚琴的右手中指因为断裂的琴玄,划出了一道嫣红的血色,不是很大但是细长。颗颗血珠滴在那碧玉瑶琴上,倒也添加了几分妖异的美。
“琴玄断了,所以搁着了。”我想要抽回手,只是一点点小伤罢了。可是我的小手怎么也挣脱不开他的大手,他没有说什么,却只是有些无奈的一笑,然后在我还未来的及反应时早已低下了头,吮吸起我的那受了伤的指。
他吮吸的极为轻,湿滑温暖的感觉萦绕在我的手指上,也萦绕在了我的心头。那种热顺着我的手指开始蔓延到我的全身。
“北星辰。”我有些迷恋的唤着他的名字。
“我喝了你的血,现在我的身体里就有了你的血,我们再也彼此不分,记住你是我的。”他一把把我抱起,向着白玉大床迈去。
而我一时愣住,这是什么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