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的口中喊着我的名字,冰翼的双眸在听到那声蓝惜后,闪过一丝复杂之色。他紧紧的盯着我,没有想到,真的没有想到,面前的这个女子就是当初那条出生时震惊四海的蓝色之龙,也没有想到她会是在千年蜕变后艳惊四海的第一美人,更没有想到她还是蛟王万般宠爱的北海之后。她怎会在这里?她的身边怎没有蛟王陪伴,她又和南天什么关系?
“我没有关系,可能是有些累。”我勉强支撑起自己的身体,不着痕迹的从南天的怀中退出,现在的我需要的不仅仅是一个怀抱。我需要的是事实,可是往往事实却是那么的残酷,让人无法接受。
我的疏离显然让南天有所难受,他不得不把注意力从新放回冰翼的身上,可是冰翼却直直望着我。仿佛天地间,四海中只剩一个我。
南天自是不知冰翼心中的百转千回,他看到冰翼如此关注我,自是不满再加上冰翼窃取了火灵珠,语气不自然的开始有些冷漠起来,“冰翼,既然这样休怪我无情。”
南天的话是落下了,冰翼只是苦笑一声,身形一转间,一条白龙长啸一声,傲然腾起。那白龙浑身洁白,片片逆鳞如雪,只是那左眼眶依旧是一道伤痕,只能用那碧绿的右眼望着我,似乎对我有说不完的话,也似乎只有我能懂他。
冰翼,我的心狠狠刻上了两个字。他显出了真身,难道想走,那为啥他望向我的绿眸似是要我不要卷入这场纠纷,我想冲他安慰的一笑,可是我却笑不出。恐怕在不知不觉中我已卷入其中,想要退出,就怕早已退无可退。
南天安奈不住,亦是一声龙哮,红鳞一闪,化作一条红龙,直冲冰翼。他不会让窃珠之人轻易走掉,就算那人是冰翼也不可以。
一时之间,南海龙宫之上,海水翻腾,一红一白两条龙身相互交缠,想要一争高下。我默默的退后数步,仰起小脸,蛟龙之争还未开始,龙族之间去在这互不相让,当真可笑。现在这情景,对于我来说就如作壁上观,输赢是谁?对错在谁?又与我何干?如要我说,只是一颗灵珠,毁了便是,蛟与龙谁也得不到岂不好?
高手过招就是这样,即不比灵力也不比法术,自知不相上下,直接真身倒也干脆。我虚弱的一笑,蓝色水袖一甩,翩然就地而坐,瑶琴支起全身重力,用那仅存的半分残力,拨弄琴上玄,灵力凝于琴玄之上,一指单音,那暗流如冰凌一般锐射而出,只指红白交缠的龙身。
南天与冰翼自是没有觉察,等到反应过来,那暗流已然近身,他们自知躲闪不过,龙身一侧,暗流划过,两人纷纷落地,一人抚一臂膀,嫣红的血流出。
我喘息不已,看到两人终于停止,这才暗叹一声。瑶琴再也支撑不住,缩回玉簪模样掉落,我也如一只断了翼的蓝蝶,翩翩而下。
黑暗中,一双有力的大手接住了我,那双手我再熟悉不过,那是北星辰。“北星辰。”我闭着双眼呢喃道,只此一声再无言语。我太累了,也累极了,只想睡去。再也不管龙族,再也不管这累心之事,只想好好的一个人,如果知道这般累,也许我不会成为那一抹灵,不会承接起这宿命的龙身。
我的身体开始散发出淡淡的蓝色莹光,就像我破蛋而生时一样,只不过那蓝色莹光之下,我的肌肤浮现出了片片龙鳞。我累到了极致,要不是北星辰护着,也许这会儿我已现出龙形。
北星辰凝视这怀中的人儿,他早已知道她带着酒菜来军营自是有事,他依她所想醉了,无非只是想要看看这个小丫头到底要干什么。可是他千算万算就是没有想到,这个小丫头胆大包天到偷去了他的土灵珠来了南海,只是为了帮南天。
他怒了,本只想等她返回再来责问她,可是这丫头却一去不返。他再也安奈不住,飞身前来南海,却看到那丫头愚蠢至极的动用了全身灵力来拨起琴玄,只为阻止这两个与她毫不相干的龙族之争。要不是他及时赶到,还不知这丫头会做出何种更加愚蠢的举动,满满的怒意早被胸中的惊吓所取代,那一刻他只希望她一切安好。
冰冷锐利的紫眸扫过眼前两个有伤在身的男子身上,那紫眸像是要生吞活剥了他们一般,伤了他怀中之人,他们都该死。北星辰眼皮一抬,冰翼与南天臂腕上被琴玄划过的伤口硬生生又被拉扯长了一倍。血快速的覆盖了他们整条的手臂,南海的士兵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来。
南天和冰翼不敢做声,心中对蓝惜的愧疚自是远比一条胳膊来的重要的多,所以就算北星辰略加惩罚他们也不敢有所争议,可是却又不约而同的遥望蓝惜的虚弱。
“你们所有人都看清楚了,这个女人是我北海的后,是我蛟王的后,是我北星辰的女人。下次我不会再这么手下留情。”北星辰黑色衣袖一甩,那脸色却可让天地变色,冷冽的犹如北海的冰。
“冰翼,把火灵珠还给他。南天,这南海的火灵珠本王势在必得,今儿得不到,他日我必会亲率大军来取,你最好提早做好准备。”北星辰抱起蓝惜,抛起土灵珠,离去之即,头也没回。
南天的心拎起,果然蛟王并没打算放弃南海,看来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不过结果都一样。”北星辰消失前的自负话语又拎起了南天的心,让他的心再次紧绷。
蛟王,他要怎么办?蓝惜,他要怎么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