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狄更搞笑,直接伸出一个手指头,然后好奇地望着晏锥。
杜橙眼睛都睁大了:“一次?梵老大,你猜他结婚之后到现在只做过一次?这也太瞧不起咱们英明神武的晏董了吧……咳咳……我猜,最起码……三次,三次有吧?”
晏锥只觉得头疼,有损友如此,是福是祸?今天来吃饭真的对吗?
被眼前这两个大男人盯着,晏锥想保持沉默都不行了,那四只眼睛实在太犀利……
“咳……这几天比较忙,她也要上班,有时还要做手术,所以……”晏锥后边不想说下去了,但这俊脸上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杜橙和梵狄互相对望了一眼,彼此交换一个“了解”的眼神。
“得,我明白了。梵狄,我又输给你一罐奶粉。”杜橙佯装丧气地叹气。
梵狄得意地挑眉,妖孽的容颜浮现出胜利的笑容:“不错不错,我又为我那还没出世的宝贝赢了一罐奶粉,算起来,杜橙你欠我四罐奶粉了。”
“行行行,我记得的!”
“……”
这俩货的对话,让晏锥感到有点困惑,在说什么呢?好像有点搞不懂?刚不是还在问他结婚之后这几天耕耘了几次么,怎么扯到奶粉上边去了?
鉴于晏锥这求知欲的目光,杜橙解释说:“我跟梵老大现在是习惯打赌了,谁输了就要买一罐奶粉,我本来只输了三次,但是刚才我们对你婚后做了几次的问题又打赌了,结果不用说,是梵狄赢了,所以我又要输一罐奶粉。哎,我说兄弟,现在奶粉卖得很贵啊,你要是争气点多做几次,我也不至于又输掉一罐嘛……”
晏锥一听,明白了,敢情这俩货已经猜到他只做了一次?
晏锥哭笑不得,杜橙家境也挺好的,奶粉这种小事对他家来说根本太小儿科了,怎会心痛一罐奶粉,只是看他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实在是很滑稽。
“哎,看吧,不解释就是默认了,梵狄,奶粉我是输定了,记账,4罐。”杜橙又补充了一句。
梵狄也煞有介事地点头:“嗯。”
晏锥再次愣住了,原来杜橙先前的解释只是为了套他的实话,见他沉默,杜橙和梵狄才确定了他果真只做了一次。
“你俩真损!”晏锥愤愤地说,大有交友不慎的感觉。
“兄弟,你也别泄气,我们精神上会支持你的。”
梵狄笑着说:“晏锥,你也可以开始跟我们打赌,赌注就是奶粉。”
晏锥嘴角抽了抽,像看怪物似地看着俩男人,摇头无奈地说:“婚姻真是力量大,瞧你们都变什么样儿了,开口闭口就奶粉……一个是道上的老大,一个是某医院未来的院长,在外边多光鲜呢,结果却被都是妻奴孩奴,你们离我远点,不要传染我。”
“啥?远点?你都进奶爸帮了!兄弟,以后等你家老婆怀孕了,你巴望着我们近点呢,到时候别来叫我们传授育儿经验啊。”
晏锥眼一瞪:“奶爸帮难道是贼窝,进了还上了贼船了?”
梵狄佯装很认真地拍着晏锥的肩膀:“不是一般的贼船,你忘了我的金虹一号了?”
“……”
这三个男人聊天说笑,轻松惬意,互相你损我我损你,看似是有点揭短的意思,但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友谊表达方式。
生孩子这事虽然是老爷子和沈蓉给了晏锥一些压力,但他脑子还是清醒的。既然要生孩子,那么就要禁酒,所以今天晏锥不喝酒,梵狄和杜橙也不会劝他喝的。
一杯一杯果汁灌下去,肚子也会涨,晏锥没过多久就去外边洗手间了。
晏锥所在的包厢和洛琪珊那间是门对门的,刚才洛琪珊这边上了一道菜,老板拿饮料去了,所以包厢的门一时没关,就那么敞开着,有人从外边经过就能看见里面的人。
洛琪珊背对着门坐的,蓝泽辉斜对着门口,他能看到门外,而洛琪珊却看不到。
晏锥从洗手间出来就直接进入了自己所在的包厢,只是,刚一跨进去他就僵住了,手握着门柄没松开,脸上露出思索的神情……
“怎么对面包厢里坐的女人背影有点眼熟呢?还有那个男人……好像是在警局门口跟洛琪珊在一块儿的?”晏锥想到这里,胸口骤然一紧,眸光暗了下去,迸出两道精冷的光芒。
“怎么了,晏二少,站在门口发呆做什么?”杜橙好奇地问。
晏锥摇摇头,随即装作漫不经心地说:“你们先坐一会儿,我失陪一下,很快回来。”
说完,晏锥出去了,留下杜橙和梵狄面面相觑……
“他说失陪一会儿,可我怎么觉得他好像会去很久?”
“嗯,有同感。”梵狄也若有所思地看着包厢的门。
“……”
另一间包厢里,蓝泽辉正在为洛琪珊夹菜,殷勤而又亲切。
“尝尝这个,是这里的招牌菜,秘制佛跳墙。”
“谢谢,我自己夹就可以了……”洛琪珊看着碗里堆积了一半的菜,有点不好意思,蓝泽辉还真是像太阳一样的热情。
蓝泽辉停下了筷子,却又在给洛琪珊倒酒了。
“这是米歇尔堡酒庄酿造的教皇新堡传统红葡萄酒,88年的……不知道你有没有喝过,是我前段时间回国带回来的,今天开一瓶,希望你会喜欢这个味道。”蓝泽辉倒酒的姿势都是很专业而优雅的,看来又是一个对红酒相当有研究的人。
这种红酒一般在市面上销售的是07年或是05年的,价格适中,但蓝泽辉拿出的这一瓶却是88年的,这就很难得了,在市面上都是十分稀少的,很多红酒爱好者会买回家去珍藏而舍不得喝。
洛琪珊知道这是蓝泽辉的一番心意,可她却露出了为难的表情:“这个……蓝泽辉,我已经不喝酒了,真是抱歉。”
蓝泽辉一愕,试探着问:“是身体不适?”
“不……是因为明天要做手术,所以今晚是不能喝酒的。”洛琪珊微笑着解释。
门外某男听见了就觉得不对劲,怎么洛琪珊不喝酒的原因不应该是她要准备生孩子吗?说明天要动手术所以今晚不喝酒,这是真是假?晏锥在门外,一不小心就听到了这些。
蓝泽辉略显失望,他特意拿了一瓶好酒来,就是为了跟洛琪珊一起分享,但她却说不能喝,这难免是有些扫兴的。
“那就喝一点点吧,就一口,应该不会影响到明天的工作。”蓝泽辉说着就给洛琪珊到了酒,确实倒得很少,只有四分之一杯。
盛情难却,洛琪珊本来就觉得自己是欠了蓝泽辉的人情,所以还真拉不下脸皮说自己不喝。很少量的一点酒其实也没事,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就在洛琪珊拿起酒杯的时候,忽地,她发觉坐在她对面的蓝泽辉表情异常,惊讶地看着她的身后。
洛琪珊下意识地回头,冷不丁就撞进一双深邃的眼眸里……是晏锥!
洛琪珊没来由地心头一抽,惊愕了,这也能遇到?
蓝泽辉和洛琪珊同时呆滞,晏锥却大方地走进来,大刺刺地往洛琪珊身边一坐,然后,二话不说,将洛琪珊手中的酒杯夺了过来,俊美的面容上,轻轻勾起的双唇淡淡地说:“我和我老婆已经在准备要孩子了,所以这酒,她不能喝,就算是一点点也不行。这位……不好意思了。”
晏锥云淡风轻的眼神睥睨着蓝泽辉,两个男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一瞬间已经变化了太多色彩,只有男人才能读懂。
蓝泽辉收敛起了笑容,神情有点冷:“晏董,晏主席,你对女人可真是细心,既然你是珊珊的老公,你说她不喝,OK,我不劝,不过,你确定要留下来跟我们一起吃饭吗?”
洛琪珊也从呆滞中回过神来,狠狠瞪了瞪晏锥:“我跟朋友吃饭,你不需要来凑热闹吧,你难道不是跟别人一起来的?”
晏锥无视洛琪珊的眼神,反而对她笑得很灿烂:“我是有朋友在,但他们会吃好喝好的,不用我操心,可你是我老婆嘛,既然碰上了,我们就一起吃,然后一起回家。”
晏锥此刻笑得温柔无害,可洛琪珊却感到心头发毛,浑身不自在,他的笑意明显不达眼底,她感觉不到亲切和温馨,反而是自动产生警惕心了……他会这么大度?他此刻没误会她和蓝泽辉?他这笑容怎么看都是冷的。
但洛琪珊和晏锥也是早有默契与私下的协议,在外边要顾及着两家的脸面,凡事不能闹,有问题回家私下解决。
洛琪珊看晏锥这架势是不打算走了,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做,可她也总不能将人赶出去吧。
“蓝泽辉,不介意多一副碗筷吧?”洛琪珊略显歉意地说。
蓝泽辉到是干脆,立刻站起身来打开门,对外边的服务员说:“再添一副碗筷。”
就这样,晏锥吃饭还换了包厢,从对门转移阵地到这里了。
包厢里的气氛因为有了晏锥的存在而显得怪异起来,蓝泽辉明显不如刚才那般健谈了,而洛琪珊也在偷瞄着晏锥的脸色……
晏锥来了,洛琪珊和蓝泽辉说话就少了,并且还都感觉不自在。这到不是洛琪珊心里有什么,她对蓝泽辉没有其他想法,纯粹就是感激。她不知道保释她父亲的人其实是晏锥,以为是蓝泽辉。
可洛琪珊虽然内心坦荡,但她感觉到晏锥有意无意的眼神似乎别有含义,她吃着可口的美味都变得打了折扣了。
蓝泽辉更郁闷,只能闷头喝酒,没人作陪,挺孤单的,而他看到视线里多出了一个用防贼的目光看他的男人,晏锥……蓝泽辉也觉得满桌子的菜肴顿时变得食不知味了。
运气真不好,跟洛琪珊来吃饭,居然遇到晏锥,蓝泽辉很后悔选了这么个地方。尤其是看到晏锥坐在洛琪珊身边挨得那么近,他心里一股一股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