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脚步声,他懒散的抬起头。
龙马抬起头,看到美如夏花的小暮,勾唇一笑。小暮也笑。转个圈。“龙马,好看吗?”“切,还差得远呢!”眼底却瞒不了谁。小暮站在庭院上面。“好看吗?”“美若天仙。”“小暮一向都很好看。”……
“谢谢王大妈做我的服装设计师。”小暮偏头,笑得俏皮的看着站在房间门口的王大妈。王大妈眼眶都湿润了。其他人都激烈的鼓着掌。小暮轻轻的把手放在迹部的手里,迹部绅士的走在前面,牵着小暮走向前方。
外面,一片繁华。
大街小巷都挂满昏晕般的灯笼,到处有着章鱼小丸子的摊位,和捞鱼的摊位。很是热闹。小暮手里掺着着粉白色荷包,兴奋的看着日本少有的热闹一面。幸村笑着把一个小风筝递给小暮,小暮笑着接过,吹着吹着。吃着玩着。一群人玩的热热闹闹。小暮买了很多很多樱花,蹲在地上玩。
樱花晚会最大的特点就是晚上大型烟花活动。
每个人都可以在烟花绽放的时候许下愿望。听说都会实现。昏暗的街灯灯光和悬挂在天边的金黄色残月描画出模糊的街道走向,湖边聚集着人群,不断爆出五彩缤纷的烟花。小暮挤在到湖边。看着工作人员准备的烟花。幸村他们围着小暮,拼命的保护着小暮。小暮拼命的鼓掌。终于,溢出火花。
“啊啊啊啊啊啊啊!”
颜色五彩缤纷的烟花在空中绽放着,有旋律的画成一幅画。
在她的面前,无限的天空落下闪光的雨。
那是非常璀璨,非常温暖的背景。深邃的仿佛要把人吸进去,光芒闪烁的刹那映亮了烟雾奇异的形状,让人很难移开目光。
从摇晃到稳定,再亮一点。
落在小暮的面前,小暮眯着眼,捂着拳头。嘴巴念着中文。“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幸村又一遍听到如此的奇怪的语言,听说那是中文。中国离日本好远哦。幸村在心里下了决定,一定要学会中文。就只有离小暮近的幸村、迹部、手冢听到而已。
许多年以后,幸村想起这句话,都会笑,原来是这个意思啊。许久以后的幸村,都当中文翻译者了。
幸村也是在古诗上发现,原来如此啊……
小暮没有想过,会在医院遇见他。从未想过。小暮淡淡一笑,迎上去。看到的是沧桑的脸庞,不如几年前那般英俊潇洒。
“身体是不是有毛病?”轩血真政抚着额头,坐在医院的休息椅上。“是啊,高血压。”小暮轻笑。“谁惹你生气了?还是什么事情都很不顺?这个病都得气顺。”轩血真政叹口气,手紧紧的握着拐杖,两鬓的白发已经苍苍如林。小暮心想:还是老了。
“在英格兰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失去的东西依旧是那么的耿耿于怀。我活不长了。心脏堵塞。随时发作随时毙命,随时毙命。”小暮的手颤抖了一下,毕竟是亲生父亲啊,谁可以狠下心对如此苍苍白发的老人六亲不认。“听到医生这么说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平静下来。死,其实也不是那么的可怕。我在商场打滚这么多年,我也累了,该歇着了。轩血集团也该歇着了。”轩血笑着撑着拐杖走向透明窗户。可是他还是放不下一些事情。“我想看一看我失去的东西。这就够了。我死而无憾。我不打算做手术了。我的身体想好好的保留下来。””我需要剩下的时间来看看我失去的东西,看一下可不可以挽回。”小暮擦擦泪水。“那你知道失去了什么?”他牟定的说:很重要的。
心越来越颤抖。小暮死咬下唇。明明那么坚毅的他……“还是老了。”轩血的沧桑脸庞有了泪痕。他伸出布满皱纹的手,轻轻拭擦。
小暮站起来,轻轻的扶持着他。“活在当下最要紧。想什么有的没。老人家就应该享福。累了就去度度个假,让自己放个假。”轩血眯着眼,哭的不像样。老人真的孤单,到最后,就只有那一大堆钱、那一大堆保镖保护着自己。小暮扶着他坐下。
“活在当下最要紧,知道吗?想太多对身体不益”轩血叹气的拍了拍小暮的手。“许多事情到最后才看开,才发现以前的执着是错的。真的老了之后才看开一切,才放开如此封闭的心房。”小暮拿起背包。“活在当下最要紧。我先走了。”匆匆离去。在转角迅速躲进去。回头看,轩血真政坐在沙发上,杵着拐杖,安静祥和的看着窗外。就像一死不动。小暮心酸的流下眼泪。离去。
轩血真政摸了摸心房,真的丢了一样东西。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纯黑色发依旧,天蓝色双眸依旧。随后叹口气,看着天空。
手里紧紧的握着照片。
那些叛逆的青春一一缅怀。
小暮独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走着,眼泪一直流下,不断地拭擦,可是越擦越多。开始拿着纸巾大哭,边跑边打哭,没想到眼泪流的更加猛烈……路人纷纷的看着貌似自怜自爱的绝色少女,感到痛惜。悲哀的蓝线紧紧的捆住整个世界。地球没有办法俯下腰抱住她。她飞跃起来的纯黑色发丝,在半空中轻轻飘拂。在海平线处,她停下脚步,喘着气,最后蹲下,整个人萎缩成一团。
为什么要触动她一直都不承认的那条敏感的神经线,为什么。可是他是真的老了,他膝下无儿女,旁边也没有妻子。还要继续恨吗?所有的牺牲后,残缺的灵魂,还可以完整吗?也许执着的等,真的能得到永恒。轩血真政不会料到以前会将放不下的人囚禁一生。如果可能,忘记了当初的血红的回忆。如果可以,忘记了结束后你给的疤痕。
突然,旁边出现了一大包纸巾。小暮也顾不得是谁的,直接抽起。挤着鼻涕。回头,明媚的如同太阳。他整个人挡住阳光了。与悲伤的介质又重新的连接起来。小暮哭着站起来,扑进他充满清新的怀抱。娇声的哭道:“周助。”不二软下心的轻拍她的背,下巴磕在她的发丝。“我在这。”
“周助不会离开我吧?”
“傻瓜,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