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龄官见了,便悄声上前,口中轻唤道:“茜雪姐姐,茜雪姐姐,你醒醒……”唤了几声,罗茜雪是毫无知觉!夏龄官便朝着窗棂前看了几眼,一个人影瞬间从窗外闪了进来!他朝着夏龄官使了个眼色,夏龄官得意地朝他点了点头,任伍便到了桌子前儿,伸出手,将罗茜雪的脸瞧了几瞧,心中满意,对着夏龄官轻挑道:“不错,是个好货!我先享用一番,哎……还真舍不得杀掉呢!我收拾了她,再来伺候你……”任伍的嘴里不干不净的,听得夏龄官还是有些惧怕!她看了看四周,小声道:“任大哥,可以走了!你若是想我……我可也要先等你将她给杀了啊……”
任伍听了,将罗茜雪抱在了身后,又上前捏了捏夏龄官的脸蛋,方才翻窗越墙走了!夏龄官见了,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心中不禁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罗茜雪这贱人,总算是栽了!哼哼……这几天,她可就是等着任务的好消息了!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这贼人还想来上她?可是活得腻味了!只要他来了,她马上就差人报官!然后,可就能长长久久地和柳时元大人盘桓了!在她看来,男人嘛,总是不能缺了女人的!柳时元也是有七情六欲的,岂能例外?
话说小环睡了个足足的好觉后,与清晨时分醒了来,她伸了个懒腰,去了小厨房,端来了早膳,走到罗茜雪的屋子内,口中唤道:“夫人,你醒来没有?”一边说,一边看着屋内,可是看到她的床上是空空如也,孩子也不在,便自言自语道:“这样的天儿,夫人倒是比自己还起的早了呢!可去了哪里了?”
想想,她又到了院子前儿,府中的下人们,可还没有起来呢,整个柳府,看起来是那样安静。夫人到了哪里去了呢!小环的心中,倒是觉得害怕了起来,她扯着嗓子喊道:“夫人……夫人……”喊了半日,可是无人听见。小环这才慌了神,一个她不愿意相信的事情便是:夫人不见了!
她出了院子门,慌慌张张地来到管家的屋子前,在门前大叫:“管家,管家……”管家正在看着账本,听了小环在外头叫他,便赶紧丢下本子,到了门前,看着一脸慌神的小环,关心问道:“小环,你怎么啦,出了什么事儿了?”小环简直就要哭出声儿来,她对着管家说道:“大事不好了,夫人不见了!”管家听了,心中也是一惊,说道:“怎么会这样,不过你先别确定,兴许她们是去街上,买东西去了呢?一时半会的,就会回来!”可是小环听了,连连摇头道:“不不,管家,夫人不是这样的人,她要是做什么事儿,可是从不瞒我的!”管家听了,便道:“若是中午还寻不到,就告诉大人去,哎……现在大人还没有回府呢!”小环听了,止住眼泪,点头说道:“也只得先这样了!”
一时,柳时元果然回了府,得了这个消息,心中自是惊异!直觉告诉他,茜雪这是被绑架了!他思来想去,也没能寻出一点由头!心想,茜雪此时还怀有身孕,对自己的误会,也一直没有消除,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柳时元只觉得自己的心,一下子沉到了低谷!夏龄官见了,便上前给柳时元递了一盏茶,安慰说道:“大人,出了这样的事情,怎地叫人心里不慌呢!茜雪姐姐此刻还怀着孩子呢!哎……难道竟寻不到一点儿蛛丝马迹吗?”柳时元听了,叹息了一下,说道:“龄官姑娘,那间屋子,盖的怎样了?可是要好了吧!”
夏龄官笑道:“不错,奴家每日监工,自是非常尽心!只因……这是大人亲自嘱咐奴家做的!”柳时元止住哽咽,叹道:“屋子若要好了,不必装修,先空在那里吧!此刻,我也没有心情去理会了!”新建的那几间屋子,其实是为茜雪的义母罗秦桧而修建的,不过……既然现在府中出了这样大的一件事儿,他哪里还会有心情呢!到了晚上,还未见茜雪一点消息!柳时元顿时憔悴的瘦了好几斤!他靠在茜雪的床榻旁,心中懊悔万分,若自己昨夜回来的话,兴许就没有这样的事儿了!
等等,是不是这个人,知道自己不会回来,是以才得了这个空子,将茜雪给掳走了呢?如果真是如此……那么此人是谁,而府里又会不会有内应?柳时元沉浸吏部多年,早就学得一手反侦查手法,不过……自己在明处,一有点风吹草动的,他担心会吓跑了这个内应!再想想,他觉得此人是冲着自己而来!一下子,他的脑海翻腾,想着自己在这数年的官宦生涯中,可曾得罪过什么人?
不想,此时的罗茜雪,又是另一番处境!待她睁开眼睛的时候,讶异地发现,自己并不在夏龄官的屋子里,而是……在一个装着铁笼子的房间里!房间里点着几个牛粪火把,周围阴森森的,这是在哪里?这是怎么回事?转瞬之间,她马上意识到,自己被人掳走了!那么……想到自己在昏迷之前,曾喝下了夏龄官给自己的酒,罗茜雪可就明白了一切!她……是被夏龄官下套了!“放我出去……我要出去……”罗茜雪在恐慌之后,便用手抓住房间拦着的铁条,大声喊叫起来!
终于,在她的喊叫声里,铁条外来了一个男人!男人浑身都是横肉!而且,还缺了一只胳膊!看起来,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土匪!“你……你是谁?为何要这样对我?夏龄官在哪?”罗茜雪的心里,悔恨万分,她悔不该轻信了夏龄官的话,弄得自己到了这样一个地步!这个女人,当真是蛇蝎心肠啊!她和他不过是萍水相逢之人,真不知道,为何她要这样置自己于死地?任伍此时已经吃饱喝足了,又将柳时元这么一个美貌的夫人抢了来,这心里可是心满意足啊!他听了罗茜雪的话,只是哈哈一笑,这狰狞的笑声,在这间阴森的的房间里听来,甚是恐惧!“小娘子,实话告诉了你吧,我任伍既认定自己是个坏人,那就从来也不指望别人拿我当好人!我和你的相公有仇!想当年,可就是他命人将我的一只胳膊给卸了去的!而且,他还杀了我不少弟兄!”
任务边说,边将房间的锁打开,进了来,又道:“我任伍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从此,我可就和柳时元结下了梁子了!现在时机成熟了,我的翅膀又硬了!哼……如今我占山为王,天高皇帝远的,谁也奈何我不得!我要让那柳时元尝尝家破人亡的味道!不过,小娘子,你是块鲜肉!我可要第一个尝尝,然后,我手下的弟兄们,也会轮番来上!嘿嘿……其实我舍不得杀你啊!你像一朵花似的,看得我心里直痒痒,我任伍可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好看的人呢!那柳时元还真的有福气!”说着,任伍已经褪下了衣衫,就朝着罗茜雪扑过来了!
“不要……不要……”罗茜雪见了,连忙躲闪避让!心里,却是在想着计策!自己决不能让这个奸贼沾了便宜!她眉头一皱说道:“你叫任伍?任伍是你的名?”任伍一听,口里笑道:“是啊,大爷我坐不改名,站不改姓,江湖中人称任大爷的任伍就是!”罗茜雪听了,心里一惊,他就是柳时元曾经耗费了多时,也未曾逮到的任伍?此人善藏躲匿,****妇女,打家劫舍的,什么坏事都干!自己……竟然栽在了他手里?尽管心里对此人深恶痛绝,不过为了自保,罗茜雪还是假意说道:“哦,您就是在江湖上威风八面的任大爷啊!听说,这陈国的人,听了您的名儿,都是吓破了胆儿的!谁家小孩要是晚上哭个不停,大人们只消说‘任伍来了’,小孩儿立马就不敢哭了!”
罗茜雪这样说着,可是叫任伍给听住了!“嗯……你这小娘子说话有点儿意思!嗨……我任伍除了爱银子和美女外,可就爱听好话了!可惜啊……你是我死敌的老婆!你无论说多少好话儿,也是没有用的!”任伍看着罗茜雪的容貌,倒是叹息了一把。罗茜雪看着任伍身上闪耀的肥肉,不禁苦苦哀嚎道:“任大爷啊,其实……我并不是那柳时元的夫人,我不过就是个小妾,而且还是被他买了来的!我的心里,无时不刻希望能够获得自由啊!你……这样,还是救我于水火之中呢!”说着这话,罗茜雪不禁用手轻轻抚了抚肚子!不管怎样,不能让奸贼发现自己怀了身子!不过,她还是试探说道:“任大哥,不管你信不信,这说我还是要说的!对了,那夏龄官姑娘和任大爷你是什么关系?”
任伍听了,朝她咂咂嘴儿道:“若不是她,我也不能将你这么快就掳了来!她说她和柳时元也有仇,所以劝我先对他的家人先下手!嘿……果然你长得不错!算了,废话我不说了,现在是夜半时分,我说小娘子,你就宽衣解带了从了我吧!你若不从,我就也先砍断你一只胳膊!”说着,任伍的手里,不知怎地,已经先多了一把弯弯的长刀!大刀在火把的照耀下,发出刺眼的光芒!看得罗茜雪,又是一阵心惊!她哆哆嗦嗦地说道:“任大哥,要我从你,其实也不难!只是从了你之后,能不能先留我一条性命!我……我不想死啊!我也是受害的人!”说着,口中自是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罗茜雪的演技,其实比那夏龄官还要好!只因她生得比夏龄官美,这哭起来梨花带雨的,也就格外地惹人心疼!任伍虽然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但却也是个毛躁的粗汉子,听了罗茜雪这样哭,一时果真有点心软,他不禁摸着自己的头发,胡乱说道:“哎呀,你哭什么?谁叫你是柳府里的人呢?你也不是个未破瓜的,我保证轻点儿对你!你看怎样?不过,如果你将我弄得受活了,我兴许会留你一命!但你,一辈子也不能离开这狼山半步!”说着,就又要上前扯着罗茜雪的衣服!这一次,罗茜雪可真是要抓狂了,怎么办,怎么办?原来自己在陈国和北疆国交界的狼山地带!
她决意豁出去了,对着任伍就道:“好,君子一样驷马难追,那就一言为定了!”任伍没有想到柳时元的小妾,这么快就回心转意了,不禁天真说道:“既然这样,小娘子,你倒是快脱了衣服啊!我好行事!我可等不及了……”说着,又向罗茜雪扑去!“等等!我可以答应你,但不是今晚!我是个注重名节的人,既然从今以后跟了你了!那么也要向出嫁一样,选个好日子!将你们狼山的兄弟们,都叫了来,大家见个面,喝上几杯!任大爷您瞧着怎样?”任伍一听,这个小娘子,竟然比那夏龄官,还要会说话,还要勾起人的趣味儿来,不禁有些刮目相看了!他笑道:“只要你的心里头,将那柳时元忘了,一心想着我,我兴许会给你这个面子的!”
任伍此时真觉得,自己这个狼山寨里,缺个女人!那夏龄官和这小娘子,都是首选!谁令他受活了,他就选谁!罗茜雪又道:“那夏龄官现在应该还在柳府里吧!任大爷不如也将那夏龄官也带来啊!一则,我也可以和她做伴啊!二则,万一她也对任大爷你有意思,不如来个二女共侍一夫的好!大爷您可真是有福不会享啊!”任伍一听,心想,是啊,我干嘛要从中挑一个呢,我完全可以两个多要啊!见他听了动了一点心思,罗茜雪便又添油加醋道:“大爷,可是不是这个理儿?不如……在这几天里,大爷您也将那夏龄官,也带到了这里来!我也有个做伴说话的人儿!到了晚上,我和她一同服侍着大爷!”
任伍听了,眼骨碌子一转,说道:“可是夏姑娘和你不投啊!否则,又怎会叫我见你掳了来?”罗茜雪听了,心里将夏龄官恨得咬牙切齿,可面儿上还是淡定笑道:“大爷,这您就不懂了!这女儿家家的,总是有那个几天不和的时候!无妨的!我不怨她!相反,我还要感谢她,将我救了出柳府呢!”任伍一听,便点头道:“好,小娘子,但愿你不要骗我!若是我发现不对头,将你扔到了悬崖上喂着秃鹫!”他瞄了她的身子,贪婪说道:“好,今儿个我就不碰你!待我将那夏龄官也弄来了再说,到时,我来个双管齐下!”说着,才又锁好了出去。见任伍终于走了,罗茜雪一颗提到了嗓子眼的心,才渐渐地放了下来!这一刻,她经历了惊恐、无助、绝望……泪水终于一滴一滴地从眼角里流了出来!她的心里在呼喊:时元……时元……你在哪里?你一定要来救我!
此时的柳府,外表平静,可是里内已经乱成了麻!偏巧在这个时候,罗茜雪的生父孟鸿玉,借了出使陈国的机会,巴巴儿地到了柳府里,来见自己的女儿茜雪!柳时元听了,心中焦灼,可还是苦着个脸,出来迎接!看出柳时元的不对劲儿,孟鸿玉这心里,可是老大地不乐意了!这个柳时元,怎地看起来,对自己很怠慢似的!难不成,和茜雪起了口角?孟鸿玉跟着柳时元到了大厅里头,一落座,就笑道:“我说时元啊,怎地茜雪不见?我此番到了这里,不为见茜雪,还为的是什么?”柳时元一听,这憔悴的脸儿可就更显得苦囊了,他想了一想,决意还是诚实说道:“岳父大人!是我的过错了!茜雪不在府里!她……失踪了!多半是被人掳了去了!”
此言一出,孟鸿玉大大地吃了一惊!他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手里握着的茶杯也哐当一声打翻在地了!“什么?这是真的么?竟然有这样的事!这是何人所为?这样大胆!我前几日还收到了茜雪的信,信中说她还怀有身孕了!说她非常想我,想见到我!哎……这都是怎么回事儿!你和茜雪之间,没有什么龌龊吧!我得了茜雪的信,只觉得她的言语字里行间都非常低沉!”孟鸿玉是又惊又骇,身躯都在不停地发抖!这消息如晴天霹雳,太过于突然!柳时元听了,不欲让孟鸿玉担心,但还是重重叹了口气,说道:“岳父大人,我和茜雪没有什么!从始至终,都相处的极好!这几天,我不知茜雪的消息,府中的下人们以为我才冷静,其实……我的心里,已然都快发疯了!”孟鸿玉说着,已然控制不住自己流出了眼泪,他叹道:“我这苦命的女儿,命运当真是多舛!如今她还怀着孩子呢,这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可怎么是好!我怎么……对得起她死去多年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