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他的旁边,还横躺着一具几乎认不出来是个人类的残躯。
天上一轮红日,如印透了鲜血的红衣,布满真个天际。却无法引入一丝一毫进入那窄室。
站在那甬道前,我开始佩服起“公良闫”这家伙,这么隐秘的通道,他是怎么想出来的。
“进去吧!该来的总会来。”白起安慰我。
我长叹一声,才道:“是啊!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再应景的说上一句愿神保佑。”
“那倒不用了,就你这样的倒霉神,投胎十次都保佑不了你自己……”
我自嘲的苦笑一声,迈腿而入。
看来“公良闫”是很费了一番功夫才另辟蹊径打通了这条甬道,想当年,天神在封印狐妖的时候,也是破费了一番功夫的。撇出那些魔族的嗜血“守护者”不谈,还有这一道道的封印……真难以想象,这“公良闫”到底拥有一个什么样的绝顶聪明的脑袋。
呃……那应该与我没有关系了吧?
“在想什么!”脑海中,白起的声音突然响起,吓了我一跳。
“没……没什么。”我急着否认,看着前方弯弯曲曲的石壁,转移话题,“这大宋,到底是有什么样的秘密吗?”
“嗯?其实,你也是应该发现了吧!想这个所谓的二十四时空,不过就是一个世界的缩影,有你之前所没见过的妖族、人族、魔族,还有许许多多精木鬼怪,无论对于谁来说,都是一个很奇异的地方,也只有是在这样得地方,才能认清自己……”
“哼。”我冷笑着打断了白起的话,“是神仙试炼场吧!”
“……”
原来,我的预感并没有错。
在这里,不过就是仙界用来培养新一代仙、神的试炼场。什么七情六欲、实力、心智……在这里,庸庸噩噩能过一世,轰轰烈烈也能过一世,只不过能有什么所得,那也等在一世之后才能见分晓。而我的到来,是自己的试炼,也是为了完成更多人的试炼,比如,公良炎、宫桀、公良策等等……真是可惜,现在的一切都被我打乱了。
石门打开,里面的景象让人惨不忍睹。
残存一口气,已经奄奄一息的蓝驷双眸尽是鲜血,因为适应不了突然而来的光线,惨叫一声,又是一口鲜血。而一旁,那浑身是血的怪物,也是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猛的张了张嘴,看起来情绪很激动。
我笑了笑,一手敷上蓝驷的痛处,闭上眼,脸沉下来,没过一会儿,只见一屡淡蓝色的魂丝从那残躯上冉冉升起,我跳起来一把抓住,然后,魂丝颤了颤,迅速蜷曲起来。就像是曾经看见过白起的那屡魂一样,蓝驷的魂也慢慢地旋成了一个球。
“抱歉,蓝驷,本因该一早就告诉你的,其实你就是那白梅蛇王丢失的魂珠转世。从一开始,你的存在就是为了重生而存在的……”我垂下眼眸,声音缓慢而异常沉重。作为蓝驷的魂珠,他本就是在所有事件中最无辜的存在。
顿时,蓝驷那蠢蠢欲动的魂珠顿时金光大放,一道滚烫的热量,瞬间顺着我的掌心忙我手肘上蔓延。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一句话似有无限魔力一般,在我的头顶像是贴着头皮一般的乍起,那飘渺不定的颤音,含着无限怨恨。
大莫过于心死,蓝驷已经心如槁木了,没有疯狂,没有偏执,没有残忍,只有一如既往的恨,这就是最悲痛欲绝的境界吗?我起了一手的鸡皮疙瘩,原本想着如果他要反抗,那就不得不要用神力来压制他,可是现在,我实在是下不了手。
一旁的怪物似是收到了蓝驷的怨恨,浑身一颤,两行浓浓的粘稠的鲜血从眼眶里流了出来,瞳孔因为瞬间的睁大而血丝乱爆,方才还健壮得像头牛的身躯在我的面前蜷缩成一团,慢慢地干瘪下去。我的血液从头冷到脚,因为我知道,潜在这怪物体内的灵魂,不是别人,可正是那对我一往情深的宫桀,不,方慕瑾。
一个我差点儿遗忘的名字。
“放手!我让你们放手,听见没有!知道我是谁吗,你竟然敢来对付我。”宫子忻不禁怔怔地看了眼空空如也的面前,再转身,提起慌乱的心跳,不知所措地开始四下搜寻,脸上已是一片惶恐不安的惊急:“菲菲,菲菲……”
四周围,已是厮杀一片。
自己的,安康王爷的,公良策的,还有太上皇蓝驷的秘密军队已经和大周军混战成了一团,战争的中心,则是高高安跪在高架台上的宫桀。
谁也不知道宫桀在那个狐王神殿内发生了什么事情,更不知道他是怎么打开了魔族和人间界的封印,以至于魔族大军全面入侵人族,只是记得那天,他如鬼魅一样的身影出现在祭祀大殿上空,目空一切的挥斥着魔族大军截杀大宋和大周的人类。
一瞬间,风云突变。
万人血祭,整整三天,十万人类的鲜血累积成七七四十九坛殷红的血盅,就在炎热的日光下曝晒、干结。漫天的血腥混渍在空气中,哪怕仅仅就是闻一下,都晕得想吐。
然而,就早走投无路之下,好不容易才得到那冥神的口讯,吃尽了千辛万苦才找到的神明,却他妈狗屁的说什么时机未到。他们当然不在乎,因为死的人又不是他们,对于那些高高在上的神明来说,死多少个人类,他们也不会眨一下眼吧!更何况,人家是……
杀神。
“我不是圣人,所以也不会无所求的帮助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