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淡淡的雾气弥漫在空气中,骄阳穿过云层,透过薄雾搅得满湖碎金,波光粼粼间尽显旖旎。庭院中的青绿和花红鲜艳夺目,郁郁葱葱间一抹俊逸的身影忽隐忽现……
落叶在司马睿的掌风带动下争相飞舞,形成一股回旋的龙卷风,快速的转动。站在阳台上的墨晴看到这一幕,也不禁在心中喝彩:运用掌中的吸力使落叶自成一种轨迹,贴而未贴、离而未离、内力延绵悠长,生生不息,可谓是内功小成的迹象。如此年龄就有如此的造诣,真不愧是师傅的亲孙子,墨晴把这一切都归功于自家师傅强悍的基因中去。
司马睿此时眼睛紧闭,正细细的感受着体内澎湃汹涌的内力和形成循环后流走的路径。如果说在突破前司马睿体内的内力是一脉小溪的话,突破后就是一条宽广的河,湍湍不息。这时的他正处于玄之又玄的境界,仿佛‘看见’自己体内血液的流动方向和横七纵八交织成网状的经脉。
墨晴皱着眉看向司马睿,已经有半个小时了,他始终维持着一个姿势,体内的内力仿佛无穷尽般引导着那股‘龙卷风’旋转再旋转。他不会是在突破吧!这也太儿戏了,此时的他稍有不慎就有可能会受伤,轻者经脉内逆,重者走火入魔。幸亏这院中无人,若不然此时就是一声轻喝就会影响到他。
“睿哥哥”柔弱纤细的女声隐隐约约的传到墨晴的耳中,墨晴狠狠地闭了闭眼睛,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放眼望去:腰肢柔无骨、魅惑天然生的一位女子迈着细碎的步子往司马睿方向走去。
“糟了。”那女子此时与司马睿只有百米之远,再走近的话,就情形不妙了。墨晴看向司马睿,眉头紧皱,心神有些涣散,嘴角也溢出一丝血液,显然这一声喊叫已对他造成影响。墨晴顾不了太多,心里似乎已有了决断,银牙一咬。翻手间一枚银针出现在右手两指之间,运转内力,使用‘毒经’中特殊的暗器手法向外抛出…..
“睿…”那女子话还未说完,便软软的晕倒在了柔软的草坪上。墨晴看也不看一眼那倒在草坪上的女子,微微提气,从二楼轻轻一跃到那青绿的枝杈上,借力使力轻踩树干翩翩落在司马睿的身侧。匆匆封住了司马睿周身的几处大穴,把司马睿平放在草坪上,翻手拿出一排银针,那银针大大小小都有,大的就像普通的绣花针,小的就像牛毛一样纤细,阳光的照射下泛着冰冷的色泽。
‘撕拉’一声,布锦在墨晴注入内力的左手中应声而裂,露出司马睿紧致结实的上身,墨晴看着眼前的男性躯体微微一愣,转瞬间便恢复如常。右手快速的拿起银针,片刻后,司马睿的身上便密密麻麻的布满了银针,活像一只刺猬,让人头皮发麻,甚是吓人。完成这些后,墨晴的脸上便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随手用袖子快速一擦,便开始轻轻的捻动那些银针,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形成一道道残影。
“噗…”一口血液从司马睿口中喷出,随后便昏迷了过去,墨晴看司马睿吐出淤血后,心里一松,终于没问题了。慢慢的把司马睿身上的银针拔出,放入金蚕丝做的针套里。在准备拔掉最后一枚银针时,发现那根沾染上淤血的银针,颜色开始由银白转为浅蓝,再到深蓝,最后到幽蓝色。
墨晴想了想,伸手摸了下银针变色的地方,粘稠的触感让墨晴紧皱眉头。看向两指,发现颜色却立马变成了鲜红色,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血液到了银针上便变成幽蓝色,而到了手上便又恢复了原有的色泽?
墨晴闭眼想了想自己之前看过的医书,和师傅教给自己的那些知识,发现竟没有答案。墨晴有个优点就是碰到暂时无解的问题,不会硬去钻牛角尖,先放到一边,等有机会的时候再去找答案。为了确定这种反应,墨晴毫不怜香惜玉的用手掰开司马睿的嘴,嘴巴张合之间便又有血液流出,重新拿起一根干净的银针,沾染些许血液。片刻过后,果不其然,那银针沾染血液的部分又变成了幽蓝色。
墨晴沉了沉思绪,拿出一支椭圆的小玉瓶,粗鲁的再次掰开司马睿的嘴,让口中最后残留的血液滴入小玉瓶内,做完这些之后,墨晴便将玉瓶和银针贴身放好。
以司马睿此时的情况,不宜挪动,所以墨晴便将司马睿再次放到草坪上,又回屋拿了个毯子盖在他身上。
做完这些,墨晴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才松了下来,浓重的疲累感让墨晴一下子瘫睡到了草地上,斜眼看了看不远处躺在草坪上的女子,墨晴不得已又坐了起来,打坐调息了一个小时,墨晴才感觉精神回笼,舒服了很多。
起身而立,走到那女子身侧,仔细端详,好一个美人胚子:身着青花瓷的缎面旗袍,凸凹有致的身材被勾画的似真似幻,特别是那盈盈一握的腰肢,看起来柔软无骨,让人恨不得上去摸一把,墨晴不仅这样想了,还真就这样做了。伸出右手摸了摸那腰肢,入手一种细腻润滑的感觉让墨晴赞叹不已,果真是个尤物。暂不说这身材,看那眼、那鼻、那唇,无不精致,还自带一种天然的魅惑。
“这小子艳福真不浅。”墨晴嘟囔了一句,那句‘睿哥哥’,让自己一想起来就浑身长出一层鸡皮疙瘩来。
“这摸也摸过了,看也看过了,也该解开舍妹的穴道了吧!”清幽的声音如同响雷般在墨晴的耳边响起,墨晴转身追寻声音的来源,只见离自己还很远的地方站着一名男子。
墨晴想起刚才那道如同在自己耳边发出的声音,紧绷的身体肉眼可见的瞬间放松了下来,双手放在身侧微动。暗自嘲讽自己,在人家眼里,估计还称不上一盘菜呢。真后悔自己没学点儿武功,空有一身的内力,也只会轻功。当然自己那一身毒术也不是好瞧的,只不过不想过早的暴露底牌而已,先示弱再说。
在浓烈的太阳底下,穿着一身素衣的男子,似乎全身上下,都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金色光华,流光溢彩。墨晴看着正向自己走来的这名男子,暗自评判:身材颀长,五官俊美的有些过分,相貌和地上躺的这位有些相像,嘴角挂着戏谑的笑,却不讨人厌,真是得天独厚啊,皮肉长得好,就是优势啊。墨晴在心里评估着并以评金论两的心思活跃着。
上官信看着面前的这个清丽洁净,气质如泉的女孩儿,要不是自己亲眼看见,还真是没办法把刚才的行为跟眼前的这个女孩儿联系在一起。果真是人不可貌相啊,转眼看了看地上昏迷的两人,自己的妹妹和好友,微微的摇了摇头。随后快步向司马睿走去,伸手把了把脉,再看看眼前的情形,略一推算,便已知道了事情的七七八八。
“在下上官信,多谢姑娘的援手,是舍妹太过鲁莽了,不知姑娘是何方人士,他日必将登门拜访。”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在下’‘在下’的。墨晴受不了的在心里暗自翻了翻白眼。
“我呢!是那个家伙的远房表妹。还有,你不用谢我,我是当不得的。真没见过这种人,都快把人给害死了,就轻飘飘的来句谢谢啊。对了,等着这家伙醒来了,你自己给他说吧!毕竟躺在地上的人不是我,差点走火入魔的也不是我。”墨晴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这会儿可找到正主了,想起来刚才司马睿那凶险的情景,心里就是一阵窝火,他可是师傅的亲孙子,还是唯一的,要是出了什么事儿,自己怎么向师傅交代?想到这儿,墨晴更加的气愤了,望向上官信的目光就像喷了火。
上官信被这一连串的连消带打、加刀带棍的话给堵了个正着,俊美的脸庞上升起了浓浓的尴尬之色,就这样,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也不开口说话。
“别看着我,我脸上也没长花,一个大男人盯着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看,也不嫌燥得慌。”墨晴现在是看哪哪不顺眼,嘴里更是不留情的说着。
“咳…咳…”从来没被女人这么待过的上官信,一时适应不过来,竟有些气弱的表现。上官信有些懊恼的想着:以前,只要是女人,见了自己哪个不是像蜜蜂见了蜜,温柔细雨的,还第一次遇见这么‘呛人’的女孩子。
“真是自以为是,自命清高,以为全天下的女人见了你就要贴上去一样,哼…”墨晴咬牙切齿的小声说道。
这小若呢喃的话语,就像一个响亮亮的巴掌,‘啪’的打在了上官信的脸上,顿时火辣辣的,红若朝霞。
此时的上官信早已不是原本冷静淡定的他,自然也没注意墨晴的小动作,心慌意乱之下,竟运用上了轻功,抱起躺在地上的妹妹,一溜烟的消失不见了……
墨晴看着这一连串的变故,很是装逼的说了句:“果然啊!还是攻心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