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一个激灵飞快的睁开眼,往床榻里边一让,抬眼望去,那侧躺在她床榻上,一身慵懒的男人不是夏候慕云是谁?此刻他星目微敛,剑眉高挑,薄唇轻启:“我还以为你能装到什么时间呢?”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已醒了,长歌沉下脸来,冷冷的责问夏候慕云:“半夜三更的你跑到一个女人的房间里干什么?也不怕传到别人耳朵里惹来非议。”
“我不在意?反正过不了多久,你就是我夏候慕云的夫人了,到时候还有谁会说闲话呢?”夏候慕云云淡风轻的语气,可是长歌知道他眼底正压抑着怒气,不知他气的什么?不过他气不气关她什么事啊,反正尘儿很快就来接自已了,他气不气是他家的事情,和她蓝长歌没什么关系。
夏候慕云的星目一暗,邪笑的开口:“蓝儿,你一定在想着有人来救你出去呢,对不对?”长歌听了他的话,不由得心内一惊,他怎么知道的,难道那位小姐根本没有把信送出去,夏候慕云扫了她的面庞一眼,伸手牵过她的乌丝,轻嗅了一下,好心的回应她:“你想的很对,那封信被我毁了,所以你现在还是安份的当我的新娘子吧。”
说完眼光扫过长歌细长的玉腿,大手一挥,那纤细的脚踝抓到手中,仔细的欣赏一番,然后轻声的开口:“如果你说我折断了你的骨头,你还想着跑吗?”长歌一听他的话,知道这变态说的是真的,脸色陡的一沉,飞快的从枕头底下抽出一把匕首架在自已的脖子上,冷冷的开口:“夏候慕云,你不就是想逼死我吗?好,我成全你,”话音一落,手下用力往脖劲上抹住,但夏候慕云更快的动作,一掌击飞掉那把匕首,伸手捡了过来,放进自已身上。
长歌的脖劲处已经多了一道血迹,可见她下手之狠,夏候慕云心里一颤,倒不愿意她伤害到自已,伸手一扯身边的纱帐,温柔细心的帮她包扎伤口,长歌本来想挣扎,只听他柔声的开口:“别动,小心伤口感染。”
等他包扎好伤口,缓缓放开手,斜歪在床榻上幽幽的望着长歌,轻声的开口:“好了,这一次就算了,但是下次再想着逃跑的话,我一定会废了你的这双腿,到时候你就是用自杀的招数都没用,”夏候慕云叮咛长歌,那关怀的语气哪里像威胁别人,却更让人毛骨悚然。
长歌轻锁着眉头,试图和夏候慕云讲道理:“慕云,你为什么非要娶我呢,其实我根本不爱你,你完全可以娶一个爱你的女人,这样两个人相亲相爱不是更好吗?”
夏候慕云听了长歌的话,眼色顿时惨淡无光,可是长歌告诉自已不能心软,快刀斩乱麻,这样对两个人都好,要不然以后会更伤心的,可是夏候慕云在打击过后,又恢复了信心,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长歌:“蓝儿,我相信等你嫁给我后,你会知道我是最爱你的,我会给我们孩子一个美好的家,而不要他从小就饱受痛苦。”
长歌差点没昏过去,说了半天还是对牛弹琴,这男人完全是小时候所受的阴影太大,只是为什么他非要认定了自已呢,是自已长得比较安全呢还是别的什么?长歌左思右想,实在想不透这其中的奥妙,只好放弃再去猜想,只沉下脸来:“好了,我要睡觉了,你还是快点走吧。”
“今晚我就在你这睡,你睡里边吧,我不会随便碰你的,”夏候慕云保证,长歌可不相信他的什么保证,这男人的恶劣她可是很清楚的,坚决的摇摇头,拉着薄被紧靠着里面的床栏坐好,今晚她就和他耗着吧,看谁能坚持得久,长歌如此想着,只是她很快就会周公去了,因为夏候慕去点了她的睡穴,把她放在床边,凝神望了一会儿,旋身离开这里,反正过不了多久他们就成亲了,他也不急在现在就要她,把她逼急了,再做出刚才的事情,轻抚身上的匕首,原来她的性子这么刚烈,不过他会驯服她的,就是再刚烈的野马都会被人驯服的。
第二天一大早,长歌睁开眼,上下扫视了自已身上的衣服,还好,一件不少,一件不多,那厮果然还是被她的动作给吓住了,没敢轻易对自已下手,一想到那男人想斩了她腿的神情,她就止不住手心脚心都是冷汗,这男人根本就是个变态,为什么总想着要斩别人的手脚呢。
一想到昨晚夏候说的话,长歌不由得叹起气来,没想到那封信竟然没送出去,不知道那个被他们逮住的送信人受到什么样的惩罚了,这一切可都是自已拖累了人家啊,长歌再次自怨自叹了一会,连下人送进来的早膳都没胃口用,本想问那个送饭进来的下人,吴府里是否有人受伤了,可是想到先前的二十次问话都白费了劲,干脆什么都不问吧,这些人跟个哑巴差不了多少。
长歌依旧被夏候慕云关在吴府的后院里,而吴雪住在自个的院子里,心里也挺焦急的,一时又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帮助那个被关着的女人,不禁埋怨起自已的手无缚鸡之力,正在屋子烦燥的转来转去的,前院的管家走到院子外面恭敬的开口。
“二小姐,老爷和太太让你去前面正厅呢?”
吴雪一听爹娘让她去正厅,往常家里只有重要的客人来了,才会去正厅见面呢,不知这次家里来的是哪位高贵的客人,而且还让自已去前面会见,看来应该是和自已有关系的人,谁呢?吴雪望了一眼在床榻上欲挣扎着起来的晴儿,忙按住她的身子:“好了,你就呆在这里吧,我叫了小仙和我一起去前面就是了。”
晴儿应了一声,照旧趴在床榻上,昨儿个一整晚她就那么趴在床榻上,别提有多难受了,现在只求老天爷快点让她好起来吧,以后再也不要做好事了,还是古人说得好啊,好人没长寿,祸害遗千年。
吴雪朝外面应了一声:“知道了,你先过去吧,我呆会儿就过去。”
管家一听,忙回身往前面走去,吴雪对镜自揽了一下,仪容还很端庄,忙拉开门叫了院子里的小仙一声,让她陪自个儿去前面的正厅。
吴家的正厅里不时传来爽朗的笑声,吴雪不由奇怪的皱眉,爹爹有多久没有这么笑过了,究竟是谁来了,让他这么高兴啊,随着脚步的轻移,吴雪走进正厅。
吴太傅一见宝贝女儿走进来,忙招手示意女儿走过去,吴雪依言缓缓走到爹爹的身边恭敬的行了一个礼,爹爹点头扶起她的身子,高兴的指着旁边座位上一个雍拥华贵的女子,对吴雪说:“来,这是夏候夫人,雪儿去见过夫人。”
吴雪不由诧异的仔细打量了两眼,这夏候慕云的母亲好年轻啊,长得更是容颜出尘,难怪会生出夏候那样出色的儿子,一看夫人清润如水的眼眸,吴雪一下子就喜欢上这位夫人了,忙移动莲步走过去,恭敬的福了一下身子,柔声开口:“吴雪见过夏候夫人。”
方琴伸出手扶起吴雪的身子,拍拍身旁的椅子,示意吴雪坐下来,吴雪抬眼望了一下上座的爹爹,吴太傅笑着点头示意女儿坐下来,看得出这个夏候夫人很喜欢自个的女儿,只可惜女儿竟然和这样的人家无缘,不由得心里叹息。
“雪儿,既然夫人让你坐下来,你就坐下来吧。”
吴雪依言坐到夏候夫人的身边,方琴一看便知这是受了良好教育的大家闺秀,不过她真的是儿子喜欢的人吗?她虽然和长大的儿子相处的时间短,可是却知道儿子最烦这种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了,说人家是假斯文。
“你叫吴雪是吗?”方琴柔声问吴雪,吴雪温婉的点头,接着方琴又问了吴雪另外一些事情,吴雪一一细微的解答,听到方琴的耳朵里,越发的满意起来,要真是这丫头嫁进候府,还真的不错呢,自已也喜欢这样的可人儿。
吴雪看方琴对自个的态度,倒真像是把她当成了儿媳妇对待,莫非这夏候夫人不知道儿子的事情,如果说她真的不知道儿子的事情,如果请她出面帮忙的话,不知可行不可行,吴雪的眼眸忽明忽暗的,一时拿不定主意,几次欲言又止,夏候夫人是极细心的人,知道这姑娘有话要对她说,正好她也想问问她和自个的儿子真的是互相喜欢的吗?
方琴望向上座的吴太傅,轻声的开言:“我一见吴太傅的千金就喜欢得紧,想和她说些悄悄话儿,不知道吴太傅可肯给个薄面?”
吴太傅对于夏候夫人的话,自然不好公开反对,只朝女儿使了个眼色,借以警告她不可多言,吴雪只当自个没看见,气得吴太傅在心里暗生闷气,脸上却堆着可人的笑意:“那是自然,小女能得到夏候夫人的喜爱是她几生修来的福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