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儿一怔,原来娘娘压根就不相信皇上,这也怪皇上自个儿,谁让他恶事做多了,难得做一件好事讨娘娘的欢心,谁知道娘根本不相信,真是自作孽不可活,翠儿正在腹绯,抬头见主子正紧盯着自个儿,赶紧点头:“好,奴婢这就去办。”
“嗯,你小心点,别让那些人看到,南宫月很可能在御医院,或者在香椿林那边,只有这两个地方他会呆。”
翠儿得了娘娘的话,飞快的离开去找南宫月,柳柳则心急的在大殿上踱步,虽然有点累,可心急如焚的怎么睡得着,总感觉好像要出事一样,也许是自个想多了,他们那么一些人谁会拿她们怎么样啊?
翠儿出去很快便回来了,说南宫月出宫去了,柳柳一听这话,才松了口气,整个人虚软的倒在座榻上,浑身都是汗,只要南宫月答应帮忙就不会有事的,她生怕翠儿找不到他,如果找不到他可就麻烦了,柳柳站起身准备进寝宫休息一会儿,现在她有一种精力透支了的感觉,迫切的需要补眠。
可是小安子却走进来禀报:“娘娘,国舅爷过来看望娘娘了?”
柳柳一听哥哥来了,心情舒展得多了,赶紧挥手示意小安子把哥哥请进来,小安子得了旨意,动作俐落的奔出去,不大一会儿,柳霆高大的身影果然出现在大殿门口,望着旁边座榻上的妹妹,只见她好像极疲倦似的,心疼的开口。
“柳儿怎么了?”
柳柳怕哥哥知道皇上欺负她,又要找皇帝拼命,只得强打起精神,露出一抹笑意,只是她不知道自已的笑显得苍白,柳霆怎么会相信妹妹没事呢,担忧的开口:“柳儿,究竟怎么了?皇上不是放了明惠师太吗?柳儿怎么看上去一点也不高兴啊,难道柳儿生病了?”
柳霆说完上前一步,准备给妹妹号下脉,虽然他不是大夫,可常理的的脉相还是会摸的,谁知那柳柳飞快的拿掉手臂,这可是少见的现像,柳霆一个心急,飞快的去抓妹妹的手,因为用力过猛,差点没把柳柳的身子拽到地上,这下他立刻发现不正常的地方了,柳儿是个会武功的人,怎么会如此不济呢?
“柳儿,你的武功呢?”
柳柳听到柳霆的话惊诧不已,她刚才只是不想让哥哥看出她的脉相有点浮,身子虚,怎知道哥哥竟然知道她会武,原来哥哥一直知道他会武功,这么多年却装着不知道,亏他有这份忍耐力,自已还一直小心翼翼的,可是若是让他知道凤邪封了她的武功,哥哥不知会做出啥子事情来呢?柳柳飞快的摇头。
“哥哥胡说什么呢?我一介皇后哪来的武功?”
柳霆一听柳柳的话,不用想也知道是凤邪搞的鬼,他拿明惠来要胁柳柳,现在竟然连妹妹的武功都被他废了,他怎么那么狠心呢,妹妹的武功练了八年,那明惠师太为了增长她的内力,寻了多少奇珍妙丹让她服下,以提升她体内的内力,现在就这么一下子被他给废了,怎不叫他愤怒心疼。
“我去找他算帐,为什么要这样做?太欺负我们柳家的人,难道皇帝就了不起吗?”
“哥哥,”柳柳飞快的伸出手拉住哥哥,她不能让哥哥去吃苦,今天凤邪已经相当友善了,如果他再去触怒他,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哥哥,别忘了后妃是不可以有武功的,如果哥哥这样大张旗鼓的去找他,若是把事情闹大了,柳家怎么逃得了干系,就算凤邪到时候有心包庇我们都不行,那朝堂上的人能承认吗?你应该知道朝堂上多少人盯住我们柳家呢?”
柳霆被柳柳的话震住了,妹妹说的话太对了,如果凤邪真的翻脸无情,只怕柳家就要遭罪了,如果这些事传到朝堂上去,肯定更难说话了,历来帝皇都是冷血无情的,而凤邪又是这些皇帝中极厉害的角色,说明他更冷血无情,要不然他也不会在金佳丽一出事后,听到一点风声就把金将军押解进京,现在在刑部受审呢,想那个金绍远不知有多恨凤邪,妹妹住在冷宫里,爹爹又在刑部的大牢里,所以说一切功名利禄都是皇帝的一句话而已。
“可是你受苦了,”柳霆的心里越想越阻得慌,愤怒的一捶旁边的铜柱,那手立刻红肿起来,柳柳心疼极了,赶紧拉住哥哥的手安慰他:“哥哥,凤邪他没有废我的武功,只是把我的内力封住了。”
“封了内力和废武功不是一样吗?”柳霆的脸色依旧不好,心疼的盯着妹妹苍白着的小脸蛋,难怪她看起来极虚弱,和平常人没什么两样,甚至因为操心明惠师太的事,比常人更累。
“不一样啊,封住了还在啊,说不定他那天心情好了,就会解开我的封印了,”柳柳自嘲的笑笑,这种可能性一点也不大,可是为了安慰哥哥,她只能这么说了,柳霆心疼柳柳,知道她极是疲倦了,却还强撑着陪自个儿,也不忍心再给她压力,便笑着点头。
“好,哥哥知道了,柳儿进去休息吧,哥哥回去告诉爹娘,柳儿没事了。”
“好,哥哥安心回去吧,我都没事,哥哥不要想太多了,没事的,”柳柳说完,掉头吩咐身后的翠儿:“把大少爷送出去。”
“是,娘娘,”翠儿点头,把柳霆送了出去,回身又侍候着娘娘进寝宫去休息,娘娘看上去好累啊,身子好像极不好,她和大少爷说啥封起来什么的,她又不太懂。
夜凉如冰,新月如钩,月光萧冷,洒落在寝宫里。
柳柳虽然失去了内力,但天性中的锐利使得她感应到寝宫内有人立在床榻前,是谁啊?她轻轻的暗忖,很显然的这人对自已没有恶意,要不然就不会只是单纯的站在她的床榻前,而且他的眸光柔润如水,轻轻的望着她。
她睁开眼,只见细纱帐外,立着一个挺拔高挑的男子,即使隔着轻纱帐,柳柳仍能第一眼便看出他是谁,只是她没有动,叹息了一声,这男人半夜不睡觉跑到她的寝宫来干什么?
“你怎么来了?她们有没有出事。”
“你放心吧,她们没事,虽然有人想杀她们,但不是凤邪的人,是那些暗地动心机的人,”他轻语,有时候真恨自已,如果他能耍一点心机,就像此刻,如果他说那些人是凤邪派去的,柳儿一定会恨那个皇帝的,到时候他即不是坐收渔翁之利吗?可是他做不来那等行径,即便是有着深仇大恨,他也希望是一份公开的挑战,而不是那种小人的行径。
“谢谢你,我都不知道欠你多少次了,”柳柳叹息,一次一次,她这个不喜欠人的人,不知道欠他多少次了。
“那就欠着吧,等我需要的时候会向你讨的,”他一向不改色的脸终于起了波澜,唇角浮起笑意,想到她欠着他的,这心情别提多爽了,原来让别人欠着是这么爽的一件事情。
柳柳看到纱帐外他坏坏的笑,无奈的瞪他:“你该回去了,夜色不早了。”
“好,”他应着,掉头往外走去,那般的潇洒,姿态从容,不论何时何地他都是那般的行云流水,好像天地间的一抹净土,走到门边的他忽然停下步子,盈盈回首:“如果你有什么事了,可以找我,我会把那份欠的人情搞得大一点,到时候可以一起算,”说完笑着走出去,那笑在夜色中带着淡淡的暖意。
自从知道姑姑她们有惊无险的离开了京城,柳柳的一条心思总算放下了,现在她只能安心的待在皇宫里,因为没有了内力,她寸步难行。
光阴似箭,眨眼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这一个月来,柳柳大部分的时间陪着舞阳,舞阳也从最初的伤痛欲绝到现在的心态平和,虽然仍有痛,也不能在短时间接受任何一个男人,但是她决定忘了云锦书,不忘又怎么样,人家已经娶了心爱的女人,她何苦再折磨自已呢。
凤邪和她之间的相处越来越和谐了,他只要下了朝便会来看她,而不强迫她做什么不愿做的事情,赏赐不断,从点心到古玩,应有尽有,皇宫里谁人不知皇上独宠皇后,任何一个妃子也见不到皇上的面,虽然有太后娘娘的提点,可是凤邪依旧我行我素,他甚至想到等这一阵子朝政处理好了,把后宫废了,金佳丽已经进冷宫了,除了楼修仪和德妃娘娘,其她没有宠幸过的妃子全部送出宫去,至于张修仪和德妃两个女人倒也安份,就让她们安静的呆在后宫里吧。
未央宫的大殿上,柳柳正陪着公主说话儿。
“皇嫂,过两天我们去天香寺祈福好吗?”凤舞阳已经改口唤柳柳皇嫂了,因为她没想到皇兄竟然是真心喜欢二表姐的,既然如此,她当然乐观其成,希望皇兄和表姐幸福了,因此她现在叫柳柳皇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