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说话?难道利用了我,连一句解释都没有吗?枉我当你是朋友,几年来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了,可是没想到你竟然利用我,”柳柳气愤的冷责,花无幽抿紧唇,凉薄的笑,他几年的守候只得了这么一句话,朋友?他不需要朋友,如果有一份爱,他还能让自已不去报仇,可是没有了爱情的他还能做些什么呢,眼神幽深而空洞,剩下的只有冷杀和仇恨,他一定要杀了凤邪替父母报仇。
“我无话可说,如果你这么认为,那么就当我们从来不是朋友吧,”花无幽站起身,虽然无数次的想过,两个人会因为这件事绝决,但还是没想到会如此的痛,很痛,那颗复活了的心,再次的千疮百孔,沉到深渊中,无人能救赎。
“花无幽?”柳柳看他站起身,恼怒的叫,却被他眼里浓浓的绝望惊到了,一句话也说不出口,风从窗外吹进来,舞动着他的长袍,吹乱了他的银丝,妖娆绝代,想起他们最初的相见,他的长发扣住了她的衣衫,发与发纠缠,那时候的他就是这般的冷漠,冷戾,后来发生了许多事,直到这几年他们相处在一起,她以为他不再想起过去的事情,没想到今日,他依然如此绝决。
“花无幽?”黛眉看着花无幽此时悲伤欲绝的神情,绝望苍凉的扫了楼主一眼,拉开雅间的门,冰冷的话音抛下来:“我正式向凤邪宣战,你可以去告诉他,那个人是我按插在他身边的。”
黛眉无力的再叫了一声:“花无幽,你怎么能做这件事情呢,”事情怎么越来越复杂了,花无幽和皇上竟然有仇,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使得他如此的恨皇帝,以至于决定和他斗到底,黛眉心烦意乱的掉头,只见楼主呆愣在窗台前,好半天没反应,她走过去,柔声唤了一句。
“楼主?”
柳柳回过神来,花无幽说,正式向凤邪开战了吗?这其中是不是也有她的成份在里面,因为他得不到她的感情,所以决定向凤邪正式宣战吗?可是凤邪才刚刚知道,她七夜就是当朝的皇后娘娘,一想到这个,柳柳便觉得头皮发麻,他们这样斗来斗去的,如果皇帝出了什么事,天凤可就变天了。
她现在是回逍遥岛去,眼不见为净,还是在一边观战,还是帮助哪一方呢?柳柳只觉得眼前一片迷茫,一个是曾经的朋友,一个是曾经的夫君,而她就这样被生生的夹杂在其中了。
“你没事吧,楼主?”黛眉担忧的轻唤,楼主好像有些失控了,整个人失魂落魄的,其实她的心里也不好过,想到刚才花无幽萧杀幽怨的背影,完全似个没人要的孩子,作为一个女人,她的心底触动了一根弦,这个男人太可怜了,他喜欢楼主,楼主不能接受他,他身上还背着一个莫大的仇恨,整天活在仇恨中,一定很痛苦,难怪有时候性格那么怪异,黛眉叹息。
柳柳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她在干什么,还是回去吧,坐在这里也想不了什么办法,那个步香茵该如何处置呢,是告诉凤邪她是个假的吗?他会相信吗?难道真的要她现出真身来证明那个女人是假的吗?这个她无论如何是做不到的,即使凤邪知道她没有死,她也不会认他的,她不想离开逍遥岛?自从她离开皇宫的那一日开始,她就没想过要重新回皇宫去,这些年来,虽然有时候心里有怨气,还想念亲人,但是她活得很自在,而不需要像在皇宫里那样压抑,她可没有忘了宫里还有别的妃嫔,虽然听说皇上废了后宫,好像还有一个张修仪,重要的还有个德妃,那个女人还生了一个孩子,幕星难道要回去和那个孩子争太子之位吗?柳柳的脸色忽明忽暗,因为想得多了,所以她最终决定,自已密切注视着步香茵的行动,如果她一轻举妄动,她便杀了她,不需要告凤邪什么,下定了决心,柳柳站起身。
“我们回去吧。”
“好,”黛眉点头,两个人一起下了楼,楼下那卖艺的父女竟然坐在一张方桌前等着,一看到柳柳和黛眉从楼上走下来,便飞快的走过来望着柳柳和黛眉盈盈拜了下去。
“刚才听小二哥说是客官赏了小老儿和小女一些银子,小老儿揩小女在此谢过了。”
柳柳一抬手,身形未动,一股气体托起那父女二人,那父女二人一看这种状态便知道眼前是武林高人,又再千恩万谢了一场,才领着女儿离开茶楼,柳柳给了他们父女十两银子,要知道十两银子够两父女一年的开销了,所以他们怎能不感激呢。
两个人见那两父女走了,这时候茶楼里很多人看过来,对他们的行为很是赞赏,但是柳柳素来不喜引人注目,因此飞快的闪身离开茶楼,那店小二热情的把他们送出门口,先前还害怕这公子呢,没想到却是个热心人,现在即使他周身罩着寒气,他也不那么怕了,世上有两种人,一种人外形压人,但心地却好,一种人外形喜人,心地却毒辣,这对于见多识广的店小二,还是明白其中道理的。
出了茶楼,两个人刚拐了一个弯,便有人从旁边冒了出来,柳柳飞快的收住脚步,迎视了过去,只见凤邪一脸俊魅的望着她们,眼神璀璨,唇角含笑,那一汪碧波清潭中此时荡起阵阵涟漪,无限喜悦宣染在他的黑瞳中,柳柳小心的后退一步,想起先前在酒楼里吃饭的场景,这个男人肯定认定了她就是柳柳,真是太逊了,竟然在吃葱段这样的小细节上露出马脚来,柳柳板下脸,周身冷气四溢,一点好脸色都不给,清冷的开口。
“不知道柳公子拦住在下干什么?饭也吃过了,茶也喝过了,还想怎么样?”
“刚才你和花无幽见面了,”凤邪的声音一起,柳柳冷瞪过去,银牙轻咬:“你们竟然跟踪我们,太过份了。”
“因为花无幽可能是刺杀朕的人,朕监视他是理所当然的事,并没有要监视七夜的意思,”凤邪的声音在风中飘过,清醇沉迷,给人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脸上从头到尾都带着极致的笑容,本就俊魅的脸,因为他的好心情,而格外璀璨耀眼起来,使得街边走过的女人们,目不转睛的直盯着他,举手投足高贵不凡,周身的华贵,挡也挡不住。
“喔,那么他走了,你没必要挡住我的去路吧,”柳柳才不信他的鬼话,他此刻的样子分明是对她很感兴趣,说不定脑海里还在想着怎样揭掉她的面具,看看她究竟长什么样子?柳柳警戒的望着眼前的男人,抬脚往旁边走去,那凤邪身形一动,竟然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臂,那纤细的光滑的触感,和他记忆中的重叠在一起,带给他是一波一波的狂潮,他此刻只能压抑着自已的情感外泄,此刻她还防奋着他,如果自已过于急切了,说不定她就走了,大名鼎鼎的七夜如果躲起来让一个人找,不是那么容易找的。
“等一下,朕想问七夜少年一件事?”
他拉住她,其实是想靠得她近一些,闻着她身上的味道,刺激着他身上的每一根神经,所有的一切都和柳儿吻合到一起去,几乎无需置疑了,但是当年摆放在皇陵中的究竟是什么呢,凤邪的黑瞳深幽的看不见底,温柔的笑容溢在脸上。
柳柳有些头麻,他总觉得这个男人,再这样呆下去,自已非成神经病不可,还是早点离开吧,沉声开口。
“放手,有话就说,两个大男人动手动脚的成何体统。”
凤邪听了她的话乖乖的放开手,难得如此温顺一次,把他身后的手下吓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主子究竟是病了,还是脑子出问题了,这半天的差异真的太大了,就算是那个步香茵也没有让他这样听话吧,这七夜竟然轻而易举的办到了,难道这小子对主子下了什么盎,三个手下神色各异的猜测着,而他们的主子正一脸笑意的望着七夜。
“你没有和花无幽联手对付朕吧,”凤邪随意的开口,他知道她绝不可能和那个男人联手的,如果她想害他,当日在楚江里就不可能救他了,他也知道,她的心性促使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人对付,因为他是一个皇帝,而她是那种心系别人的女人。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皇上又想对付我们七星楼了吗?”柳柳反唇相讥,想着他总是自以为是的思维,一个帝皇的想法永远和常人不一样,所以她才会如此怀疑,但是这一次凤邪坚定邪魅的轻摇螓首,唇勾出诱人的线条:“朕相信七夜绝不是那种祸国殃民的小人。”
柳柳倒被他肯定的语气弄得一呆,心里有一些松动,她还真害怕和这个男人相处,要是相处得久了,有什么不沉迷的,还是快点离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