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娘娘了,”明月点头,其实她是因为一整晚没看到彩霞,心里有些没底,想下去找找看,这女人去哪里偷懒了,不过千万别有事啊,明月暗自念叨着垂首退了下去。
柳柳喝完了茶,在诺大的寝宫里走了两圈,周身已有疲倦感,眼皮有点往上粘,一丝警惕袭上心头,明明是下午才睡的觉,怎么又想睡了,这茶里分明有药,眼睛陡地抬起锐利的扫向红袖,这茶可是红袖彻上来的,这丫头难道被人收买了,再想着也不可能啊,她一直和自已呆在一起啊,那么就是有人在她的紫沙壶里下了药,能接近她身边侍候的也只有那么三四个人,一查就知道是谁了,眼下还是先解了这药才是真的。
“娘娘,怎么了?”
“刚才的茶里被下了药,”柳柳说完也不去理白了脸色的红袖,飞快的闪身到一边的梳妆台上拿起银簪,刺破自已的手指,血滴下来,人的神智清醒了很多,她立刻服下解昏迷的药丹,身边有很多奇人,随身总会带着一些必备的解药。
一旁的红袖整个人都呆了,扑通一声跪下来:“娘娘,奴婢没有下药,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我知道不是你下的药,起来吧,现在去殿门外守着,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只当不知道,我已经没事了,什么事都不用担心,有时间给我好好想想,是谁碰了这紫沙壶。”
柳柳挥手让红袖出去,红袖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事情,心里很是不安,不过看娘娘周身凌寒,胸有成竹的样子,也不敢再说什么,缓缓退出了寝宫,守在宫门前,整个人高度的集中注意力,听着寝宫内的一切动静,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的声音,她立刻便冲进去保护娘娘,虽然娘娘的武功比她高,可她的责任就是保护主子啊。
寝宫内,柳柳淡笑了一下,那笑不带一点温度,动静优雅的走到床榻前上床躺下,眸子漆黑如墨,闪着慑人心魂冷笑,她在等待那个使诡计的人,不知道他准备怎么做呢,忽然她觉得很有意思,这个男人怎么会想出如此幼稚的事呢,找个男人来栽脏她吗?他明知道她是七星楼的七夜,这点刁虫小技根本难不倒她,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在做戏,做给谁看的呢?柳柳忽然明白起来,他在做给那个女人看,可怜那个女人了,大概还以为这个男人有多爱她呢,其实他只不过在利用她实行自已的夺位计划罢了。
暗夜,天边无月,满天的星斗,闪烁不定,浩翰辽阔的天空中,无数的星星就像无数颗晶亮宝石。
寂静的皇宫里,万物沉寂,琉璃在星光的折射下发出暗淡的光芒,风起,摇曳出清甜的香味,一道黑影迅疾的闪身奔进未央宫,动作俐落,身手敏捷,那神态就像逛自家后花园一样熟门熟路的,轻而易举的找到了柳柳的寝宫,立于寝宫的窗下,静静的听里面的动静,只到听不到一丝一毫的声响,轻轻的一推窗托,闪身入内。
高大的朱红木大床上,美人睡卧床榻,香浓美艳,还摆出一个迷人的姿态,看得采花贼血脉贲张,这个暗夜中的人是一个采花贼,不但可以采花还可以得到一大批的银两,雇主和他保证过了,不会出一丁点的意外,他想想也是,虽然是皇帝的女人,可这些深宫里的女人有什么作为啊?那采花贼笑着伸出手来准备触摸柳柳,却在下一瞬间还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一双手麻木了,只见床榻上的美人一个迅疾的翻身,飞快的伸手点了他的穴位,脚尖一转飞快的踢了过去,把那个采花贼直直的踢飞出去,只见这男人死死的撞在寝宫的柱子上,口吐鲜血扑通一声反弹回来,趴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眼睛里闪过惊恐,唇轻颤起来,这女人究竟是谁,皇上的女人为什么这么厉害,难道今日就是自已的死期,为什么临出门没有看黄历,流年不利啊,采花贼痛苦的想着。
寝宫内的动静惊动了守在外面的红袖,红袖唬得忍不住叫出了声:“娘娘,发生什么事了?娘娘。”再认真细听,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了,娘娘不会出什么事吧,耳朵全贴到门上去了,也不敢硬闯进寝宫里,焦急得不得了,柳柳根本不理外面叫唤的红袖,走到采花贼的面前,蹲下身子,目光冰寒得如一把冰刀,森冷的盯着这采花贼,伸出手拍拍他的脸,冷冷的哼。
“就这样的还出来采花啊,说吧,谁派你来的?”
那采花贼慌恐的望着眼前的女人,那张脸比地狱鬼使的脸好不了多少,虽然美,却带着妖艳的杀气,单是眸光便刺穿了他的心房无数次,为了活命,他那里还敢有所隐瞒,飞快的开口:“娘娘,你饶了我吧,是有人出了钱请我来的,那个人我不认得,求你饶过我吧。”
“饶你,你既然知道本宫是娘娘,竟然还敢闯进皇宫来,说明那个人出了一笔惊天的数目给你是吗?既然为了钱你什么都愿意做,那么还怕受什么惩罚啊,”柳柳话音一落,手里便多了一把尖刀,尖刀是她的短兵器,平常都放在腿边,软剑是她的长兵器,尖刀一闪,那采花贼的一张脸便毁了,麻辣辣的疼痛着,恐慌的哀嚎起来,柳柳飞快的一伸手点了他的哑穴,让他叫不出来,尖刀直直的朝这采花贼的下身刺去,只见那家伙脸色顿时惨白一片,因为叫不出来,只能下了死命的咬着自已的唇,瞳孔放大,痛苦至极,最后一口气抽了过去,柳柳阴冷着脸,提起这家伙扔到寝宫外面去,细心的收拾起里面的斑斑血迹,她恶心这男人的血迹,不由得暗骂那背后使诈的男人,可恶的东西,让我抓到你,绝对不会让你好过的,等一切收拾干净了,柳柳回身照旧等着接下来的动作,相信下面的才是重头戏。
果然,不多一会儿,皇上凤邪一脸阴沉的领着一溜儿的太监立在寝宫门外,只听到他森冷冰寒的声音响起来。
“阿风,你说娘娘的寝宫里有男人,是听谁说的?”
“奴才听到宫里的太监来禀报,说有一个男人进了娘娘的寝宫,而奴才身为后宫的总管太监自然要把这件事禀报给皇上,望皇上明察,”这个说话的人正是后宫的总管太监阿风,以前是太监总管江成的手下,其实这个人以前跟柳皇后并没有枝节,不知道这会子怎么心血来潮帮起了楼德妃。
“混帐东西,连皇后娘娘你都该怀疑,”只听到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紧随着的是扑通扑通的跪地声:“奴才该死。”
寝宫外面跪了一地的太监和宫女,凤邪回身望向寝宫门前的丫头红袖:“怎么回事,你怎么不守在娘娘跟前,站在这寝宫外面了。”
“回皇上,娘娘想安静的休息,所以奴婢便守在寝宫外面了,”红袖垂首禀报,虽然知道自已的回答很不利于娘娘,可是面前站着的可是皇上,她这个人没有说谎的习惯,而且娘娘根本没事,怎么可能允许外男近得了她的身,红袖的眸光狠狠的瞪向那太监总管,这个该死的狗奴才,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凤邪本来想反身离开的,因为自已如果现在进去,就好像不相信柳儿似的,其实这些太监和宫女不知道柳儿本领高强,别说什么外男,任何人休想进得了她的身,可是自已如果不进去,只怕柳儿的不洁的名声将永远脱不了,因此皱眉命令红袖:“进去吧。”
“是,皇上,”红袖打开寝宫的门,头前领路走进了寝宫,只见柳柳正悠闲的坐在大床榻上望着走进来的人,唇角浮起淡淡的笑意,望着领头走进来的凤邪,只见他俊美的脸上神态安定,只眸间清润无比,望着她时唇角浮起笑,磁性的声音扬起来。
“柳儿,没事吧。”
“有事,”柳柳斩钉截铁的开口,眸光搜寻向太监总管阿风,可就是这一瞬间的功夫,太监总管阿风竟然不见了,很显然,刚才他剩着人多的时候,离开了寝宫,他为什么离开了,柳柳的眸光一暗,那个阿风是江成的得力手下,对自已可算是很照顾的,她相信那个人不至于辜负了江成的栽陪,那么还有一种可能,这个阿风是别人的假扮的,扮的人是谁呢?凤罗吗?如果真是他就太可怕了。
“皇上,立刻派人去找阿风总管,立刻,他很可能就是襄王凤罗,”柳柳沉声命令,凤邪愣了一下,想起刚才的阿风总管,一脸镇定的指证皇后娘娘的寝宫内有人,好像他看到一样,如果他真是个太监,断不可能做这种事的,明明知道柳儿是后宫之首,还跑来禀报皇后娘娘的寝宫内有男人,这不符合现实,所以那个阿风一定是假的,难道他真的是凤罗,凤邪疑惑的想着,对于凤罗,他的影像已经淡漠了,只知道他的长相女性化,很柔美,像他的娘亲,不像父皇,而他和凤冽像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