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今天吃错哪味药了,要来挑衅我?
不会是你们要为人熊报仇吧?我想到这里,立即就摇了摇头,不可能的,人熊跟猫头鹰是风马流不相及,它们之间根本没有任何的亲戚朋友关系。这个说不通,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哦,很可能是我贸然进入这个地方,它们以为我要强占它们的地盘,所以想先下手为强,趁我收拾人熊的空当不备,一下子置我于死地。
嗯,这个很有可能;在整个动物界,不管是什么动物,只要不滋扰它们,一般它们是不会主动出击的。我这是误打误撞啊,算我倒霉吧,到了这个地步,也是没得选择了;若不是先前元气大伤,根本不会怕了你们。
我叹了一口气,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朝着四方大吼了一声“来吧”,四面八方的猫头鹰果然就来了,它们采取的是群攻,我左打右拍、上挡下袭,整个人几乎是飞舞了起来。
没到一分钟,整个树枝上便躺下了无数的尸体,都是清一色的猫头鹰;不到两分钟,周围的空气中,飞舞着漫天的羽毛,战斗好不激烈!
我不知道这样的恶战何时是个结束,因为打死了一只又来了一双,猫头鹰的数量似乎永远是不计其数的。这样下去,就算它们一点儿也伤不到我,但总能累死我吧。什么东西都是只要一拼命,就瞬间变得力量无穷了。
唉,也怪我命运不好,怎么就碰上这些不要命的鬼东西了呢!
感叹伤悲毫无用处,在这里,唯有靠实力说话。
我想爆发一下,为自己争取一点离开的时间,说不定试试就能行拼拼就能赢,尽管我知道这样的可能微乎其微,但我还是想努力拼搏一番。
我暗地里把所有的气和力都转移到了双手和双脚上,瞄准时机整个人飞舞了起来,拳打脚踢,嘎嘎嘎声接二连三,连连不断;我原本以为这样的方式会起到一定的威慑作用,趁着它们怕我的罅隙,我就可以逃之夭夭了;但一切都事与愿违。
甚至起到了反效果,它们被我这么一弄,死伤更多;于是像被我惹疯了一样,神经病似地组合成了一个灯笼像我极速罩了下来,我心想完了!
待我落在树上的时候,灯笼也随之罩了下来,顷刻间眼前变得黑暗无比。
但是,待我真正落下的时候,好像并不是踩在先前的树枝上。难道又出现了奇迹?我“啊”地大叫了一声,整个身子在黑暗中快速坠落,做起了自由落体运动。
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身处何处,只能感觉到自己在下坠下坠不断地下坠,耳边气流呼呼而过。大概过了五分钟,我终于掉在了地上,眼前火星一冒,神志浑浊,一下就晕死了过去。
醒来时,周围跟先前一样,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十分的沉寂。我揉了揉头后,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也不知道从多高的地方掉下来,自己竟然没有受半点伤,再一次的奇迹降临在了我身上。
这种稀奇事情在这个世界上发生的几率几乎为零,但就是这个微乎其微的概率居然被我碰上了;我之所以没事,也许正如人们常说的,摔得很顺筋吧,其实说白了,也是一种运气。
在我的一生中,奇迹出现得已经不算少了,想不到在我临死的时候,再来了一次。
临死?你们以为我脑袋被摔坏了,在说胡话吗?没有的,在先前上面我掐指算未来的时候,就已经算到了。
在此我要向你们解释一下,所谓的算命你们肯定不大相信,认为是一种封建迷信,其实不是的。只要对《易经》有所了解的人,都相信算命这回事儿的。
根据《易经》中的知识,预算未来是可以实现的,我们都知道“易”有改变的意思;也就是说,我们此刻预测未来的某个时刻,所看到的未来一定是正确的,但是在这个宇宙中,只有运动才是唯一的。
所以,在我们从此刻到下个某刻的这段时间里,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改变;因此,在我们的现实生活中,时有发生有些算命骗人的事情,知道了这点,就很容易这骗人背后的原因了。
我倒是希望在我死的那刻,在那刻之前很多条件发生了变化,那样我就不用死了。
这么说来,我的死虽然预测出来了,但终究是个随机事件,现在还讲不清楚,讲不清楚的东西最好就不要花太多时间在上面,这是我多年来养成的良好习惯;所以,还是趁我还有一口气的时候,讲通一些确定的事情吧。
先前我是怎么从树上掉到这个未知的地方来的呢?
我记得刚才落在树枝上的时候,脚上的力气十分的强大,有可能是把并不太坚硬的树枝踩破了,而整个树枝里面是空心的;树枝与树干很接近,而十分不凑巧的是,树干里面也是空心的。这样一来,我就顺理成章地随着空心的树干掉了下来。
如果这个推测成立的话,那么就是说,我现在身处的位置,是在树心里。究竟是不是,验明一下不就得了。
这枫树大得出奇没错,但它也并非像如来佛的手掌心大得无边无际,所以我只要沿着一个方向走,还是可以走到它的边际的。
我在黑暗中,凭着自己的感觉,朝同一个方向摸索而去;这种感觉不太好受,就像小时候和伙伴们玩老鹰捉小鸡的时候,把眼睛用不透明的布块蒙上,然后按着感觉去寻找目标。
这里的地下并不平坦,我时而被地上的坑洼所绊倒,手所触摸到的泥土十分的湿润,如此看来,在树心的可能性十分的大。这里的空气也不怎么好,我的呼吸都不怎么顺畅了,经常被污浊的空气呛得眼泪直流,从这种种迹象来看,今天我是非挂在这里不可了。
想我大爷行走江湖漂泊一生,今日葬生在这个神秘莫测的特殊地方,也算是死得其所了,我也没什么特别的遗憾,如果硬要说有的话,唯一的就是有些舍不得我家里的老婆。
可以说,我这一辈子,为了阴阳先生的事业,最对不起的就是家人和家庭,我绝对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更不是一个及格的丈夫。
但是,这一切都已无法挽回了,再说什么都是无用的,顺其自然吧,再说句没用的话,如果有下辈子的话,变成牛马为他们服务吧。
我也不知道自己就这样在这个阴暗潮湿的地底走了有多久,最后终于到达了边际,也就是说,我的猜测没错,我的确是在古老枫树的树心里。
其实,这个事情也不是太过奇幻,因为我们诡村很早就有一个说法。说的是,我们整个诡村都生活在这棵古老枫树的树根上,它就像一条龙一样,如果某天翻一个身子,那么我们诡村就是完蛋了,跟发生地震没什么两样。
这也就是村民那么迷信,每年都来跪拜它的另一个原因。
所以,这古老枫树究竟有多大,你现在大概有一个印象了吧。这么大的树,它里面是空心的应该说十分正常,我掉到这里面来,也只能说是一个巧合。
事实如此,我现在该怎么办?爬上去吗?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一点儿希望也没有,因为这树的高大简直不可言说。那我该怎样求生呢?难道在这里坐着等死吗?
这明显不是我大爷的作为,死对我来说一点儿也不是个问题,问题是我不想这么不明不白地就死了,我讲究一个死得其所。
啊,脑子有些乱,而且身体也有些开始吃不消了,乏力得很。
我就地坐了下来,闭目养神,很快就清睡了过去。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脑子和身体都得到了很好的恢复,我静下心来,想理出一个求生的办法来。
任何事物都有个横纵,既然纵着不行,那我只有打横的主意了。横?横?横?横着有什么主意可打呢?我的大脑像一台计算机一样,快速地工作运转起来。
不断假设不断推翻,最后都快到绝望的时候,但我又坚持安慰自己不要绝望,就在这个当口,一道闪电般的智光从我大脑一闪而过。
我又想起了刚才说过的那个传说,既然这枫树的树根像龙一样,在地底下盘根错节,那么总有一根树根是接近地面的,而整个树干都是空的,那么它的树根也有空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就算它是实心的,我就像盗墓贼一样打盗洞,一直挖出去也不是不可能。
这是最好的也是唯一可以求生的办法了吧。
我到了这个年纪,已基本上不知道兴奋是个什么感觉了,但这下我还是久违地又感觉到了一丝丝兴奋的滋味。有了目标的方案,那接下来就是行动了。
好,我就开始撞运气吧,朝着一个方向走,希望我所走的这个方向正好是一根通向地面的树根。
本来我觉得自己活下来的希望十分渺小,甚至是没有,但是很抱歉的是,接下来的经历反而单纯得很,我一次性就成功了,我所随意选择的这个方向,竟然恰巧就是通向地面的树根,而且这个树根还完全是空心的。
我凭什么敢这么说,因为我越走就越能感觉到这树根在变大,这很容易察觉;这个理由很简单,我们有常识都知道,树根越往下它就越小,反之亦然。
至于我跋涉的这个过程,也没有多少值得赘述的,因为除了艰险和坚持,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奇遇,用一句话来概括就是:一直在黑暗中前进!
当我从地底爬出来的那瞬,眼前的一切把我惊呆了,居然这树根通向的地方是一家人的卧室,并且这卧室的主人好像我认识,因为在我爬出的这个洞旁边,趴着一个奄奄一息的中年妇女,我扮过她的身子一看,不是别人,却是三婶。
再有一个令人惊奇的是,在我爬出来的地底,分明长着一张小孩的脸,这可太诡异了,人怎么长在地底里去了。
没等我的惊奇有个过渡,悲剧性的灾难就发生在了我身上,我全身上下开始抽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