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只恨恨的瞪着赫连昔。
将她扶起来的几人正是王家的几名兄弟,见此自然以为是赫连昔将她推入的河中,不由得怒火高涨,早有城主府内的丫头飞快的递了一件干净的衣服过来,将王语然狼狈的娇躯裹住。
柳文翔皱了眉头:“昔儿,怎么回事?”
王语然从来没有这么丢脸过,见心上人竟然不过来安慰自己,反而去问那个贱女人,眨了眨黑眸,满面委屈,片刻竟然放声大哭起来。
赫连昔见柳文翔问起,正想开口,一道身着青衣的壮实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气势汹汹,声如洪钟:“赫连昔,你为什么将我妹妹推进湖里!”
赫连昔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将你妹妹推下去的?你哪只耳朵听到说你妹妹是我推下去的?”
青衣男子大吼道:“这里就你们两个人,不是你是谁,难道我妹妹自己跳下去的不成?”
赫连昔漆黑的目光落在王语然狼狈的身躯上,哭得梨花带雨。
柳文翔有些不悦:“子墨,先把事情搞清楚再说。”走到王语然的身旁,柔声道:“然儿,你怎么掉下来的?”
“然儿,你说,是不是这个女人欺负你?说出来,让大家评评理,我们王家的子弟,可不是任人欺负的!”王子墨声色俱厉。
王语然好不容易止住哭声,抬起头来,看了赫连昔一眼,突然别开脸道:“我正和姐姐说着话,突然不知怎么的,便掉进了河里!”说完之后,还怯弱的看了赫连昔一眼。
赫连昔冷笑,好一个王语柔,她们两个明明是对面站立,她站在王语柔的对面,而王语柔的背后分明是黑漆漆的树林……
可她却偏把这么重要的事情漏掉不说,分明就是故意的,想引人误解!
虽然没有亲口指明是她将她推下水的,可每句话,每个眼神,都在在影射着是她所做!
果然,王家弟子愤怒了:“这里就然儿和你,不是你,是谁?”
其余的人则饶有兴致的看向她,显然都等着看好戏。
赫连昔冷哼道:“不是我!”却也不做解释。
“赫连昔,别以为你是灵海宫的弟子,就可以随意欺负人,今天的事,一定得给我们王家一个闪交待!”王子墨冷笑道。
王语然眼底的得意一闪而过,赫连昔,你别怪我心狠,谁叫你缠着我翔哥哥的!
“然儿,墨儿,老远就听你们大呼小叫的……怎么了?”一道苍老威严的声音突兀的传来。
众人回头一看,竟然是王家老祖王泽痕。
柳城主正陪在他的身旁。
“祖爷爷!您来了!”围在王语然的身旁的几个年轻弟子看到来人,一脸的喜色。
王泽痕金丹后期的修为,快步走到狼狈的王语然面前,面色冷厉,王子墨说出了事情的经过,王泽痕听完,脸色更沉,凌厉的目光落在赫连昔的身上:“是你将我孙女儿推下去的?”
他是个小个子的老头儿模样,头发花白,金丹修士的寿元,足有五百岁,而他现在才不过三百多岁便如此苍老……赫连昔只略一观察便知,这王家的的先祖是炼丹力所不能,太过竭力之故。
面色一寒,淡笑道:“这位前辈,话可不能乱说,王姑娘好似也没有说过是我将她推下去的吧!”
王泽痕身为九阶炼丹宗师,虽然炼丹的天赋不错,可为了炼丹也吃过不少苦,甚至连亲都没有成,自然没有子孙辈,性格极为偏激,更兼炼丹耽搁了修炼,近五十年来,在金丹九阶后停滞不前,估算着知道自己结婴无望,行事就越发高傲任性,一向便护短得很,特别是族中这一辈中,天赋极佳的王语然,甚得他的欢心!
略显阴鸷的目光将赫连昔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杰杰一笑:“哼,还敢狡辨!”身上的衣衫无风自动,一股巨大的灵力便向着赫连昔泰山压顶般掠了过来。
别说是一个区区六阶的金丹的修士,就是一般的元婴修士,对他说话也得客客气气……她竟然敢如此在他面前放肆!
赫连昔俏脸罩上了冰霜,王语然说话欲遮还露,王子墨蛮不讲理,而这王泽痕更是一上来便直接对她动上手了……难道还以为她真怕了他们不成?
纤柔的身子以一个优雅至极的姿势,轻轻的避了开去,双手快速的在胸前结了一个复杂的手印,方圆百米之内,天地之间的灵力都激烈的动荡起来……
“昔儿……你没事吧?”柳文翔飞快的掠到她的身边,有些焦急的轻唤一声,王泽痕竟然不顾身份,突然对赫连昔出手,实在大出他的意料!
眸底微怒,虽然见她轻松的便闪开了王泽痕的攻击,心底有些奇怪,此时却顾不得细想。
挡在了赫连昔的面前,俊脸上的痞笑敛去,一脸严肃:“老祖宗,这事有些诡异,今天是我祖母的寿辰……我和父亲知道今天来的客人很多,怕有不周之处,特别安排了洛城的暗卫四处巡逻,待小侄找人来问一问,便清楚了……”
他挡在赫连昔的面前说了一大通话,句句都要还她清白的意思,赫连昔手上的攻击早已成形,此时倒不好向那王老头砸去,只得悄悄的散去。
心中暗忖,如果王老头再如此蛮不讲理,她不介意跟他斗一斗……唇角一勾,脸上有一抹隐晦的笑容,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
王语然脸色一白,身躯有些颤抖,城主府今天安排了暗卫,为什么……为什么她没有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