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邪神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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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2)

辛文昭疾退两步,手动电虹疾射,听到剑出艄的啸鸣,剑挥出。恰好接住劈来的第二刀。

“铮!”刀剑相接,火星飞溅。

刀被震偏,剑乘势排空而入。

原二哥骇然暴退,堂门狭小,这一退,反将跟来的四位同伴挡住,而且慌乱地一同急向后退。

剑来势太快,刀又仓促间收不回来,退势未定,彻骨奇寒的剑尖已停在咽喉下,沉叱声震耳:“站稳了,辛某有事请教。”

原二哥心胆俱寒,止步发僵。

其他四人来不及抢救,不敢贸然出手,也僵住了。

“有种你就杀了我。”原二哥咬牙叫。

“我不杀你。我要你好好回答问题。”辛文昭沉着地说。

“你休想要口供。”

“我知道你出山虎原毅是条硬汉、当然你也知道我四海邪神辛文昭不是善男信女。说吧!谁告诉你在下今晚要来的?”

“我也不知道,黄昏前有个老农打扮的人,说你今晚要来,因此咱们只好撤走避风头,硬拼对咱们毫无好处。”

出山虎不假思索地说,这消息说出来无关大局。

“那是谁?”辛文昭追问。

“不知道,那老农匆匆说完匆匆走了。”

“哦!蓟州三霸为何到保定府作案?”

“这事与你有何干连?”

辛文昭脸一沉,声色俱厉地说:“这件事不但与在下有关,而且关乎咱们大明皇朝的兴亡。”

“放屁!你这算是什么话?”

“这是老实话。金虏已占了辽东,眼看要进兵关内。他们的奸细已混入京都、刺探朝廷的动静、在保定府的邸报公文动手脚踩探消息。而蓟州三霸却是替奸细做走狗的卖国贼。”辛文昭大声说。

出山虎一怔,怒叫道:“混帐,你怎么血口喷人?咱们在蓟州虽说不是什么好东西。但绝不会也不屑做卖国贼。”

“真的?好,咱们平心静气谈谈、我希望你这条硬汉能提出反证,以洗清三霸的卖国罪嫌。”辛文昭收创说.举步走向厅堂,又道:“丧门煞是如何杀了三霸的,在下毫无所知,反正他们杀了蓟州三霸,等于是切断了在下追查奸细的线索。如果你们是真正的英雄好汉, 便应该与我合作。”

卖国贼,这个罪名太大了。

出山虎极为震惊,梦游似的跟在后面,脸色发青。

辛文昭拖条长凳坐下,将追查奸细的经过说了。最后说:“原兄,咱们的曾祖辈以上的先人,曾经一度做过辽虏的顺民,再做金虏的顺民,然后是蒙古人九十年的牛马,你说,咱们能再做金虏的奴才么?”

出山虎久久方平静下来,庄严地说:“辛兄以天下大义相责,在下已别无选择,只有与你合作。但我可以告诉你,你看错了人,三位前辈都是有骨气的好汉,绝不会丧心病狂做卖国贼。

一个月前,有个叫韩宗功的人,与三位前辈过去是朋友,邀请三位前辈到京都来散散心。三位前辈各带一位仆人,姓韩的却带了五位女眷同行。

早些天,一位仆人幸而逃出他们的毒手,回到蓟州传凶讯。

据他说,他们在京都为了方便,化装易容到处闲逛京都名胜。

在徐家庄大觉寺。恰好碰上保定府推官宋长卿带了家小至黑龙潭省墓。随行有二十四名巡捕与甲士,双方冲突,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三位前辈寡不敌众,含恨退走。

回城之后,韩宗功用话一激。三位前辈一怒之下,由姓韩的派了两个熟悉保定府衙的人前往寻仇报复。三位前辈并未放火,那是府衙自己失火的。”

辛文昭接口道、“姓韩的人目下在何处?”

出山虎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你说他带有五个女眷?”辛文昭追问。

“是的,好像都很美。”

“她们会武?”

“不知道,好像不会,韩宗功本人也仅谙防身拳脚。”

“三霸是怎么死的?”

“丧门煞父子带了一大群人,突然袭击遂下毒手,逃出的仆人命大,恰好闹肚子入厕,听风声不对,不顾污臭躲入粪缸,方逃得性命。”

“今晚有人报信,原兄真不知是谁?”

“真不知道。”

辛文昭离座。淡淡一笑道:“我想,三霸乃是被人利用的可怜虫。过了后天,在下便可证实一些事了。

原兄,你们最好赶快回蓟州,今后你们的处境,将万分险恶。

报仇的事,如果我能找出这些奸细。公私两便不劳你们费心,在下要走了,后会有期,请早离险地,迟恐不及。”

后天,是邸报发送之期。

京师八府是五日一发,其他天下各地,由各地衙门雇请的书吏抄写、一月一发。

京师八府是顺天、保定、河间、真定、顺德、广平、大名、水平。最东一府是永平,永平东南便是山海关。

发送水平的邸报,必须经过蓟州。

一艘小舟沿大通河东行,四十里到通州,已是日上三竿。通川是水陆大站,运河在此南下。

小舟的四个村夫,背了包裹舍舟就陆,走上了东行的官道。

这条通山海关的大路,可供六车并行。徒步赶路当然没有车马快,而这条路上车马比徒 步的人还要多。

十里外,是太平坊。

至永平的普通公差,平时乘的交通工具是骑和传。不论骑和传,皆在三河县投宿,一百一十里算是一程。

因此,太平坊算是中途站,车马可在此地打尖。

传车也称官车或邮车,专供因公往来的兵勇差役乘坐,通常是两匹马,五个座位,需换马时由驿站供给。

近午时分,传车缓缓驶入太平坊。

太平坊唯一的村店,内外四名店伙中。有四名是新面孔,他们是四位伪装村夫的人所扮成,他们早半天控制了这家村店。

车在店侧的广场停下,车夫跳下车座叫:“公爷们,在此她打尖,半个时辰后动身,请不要耽误了。”

说完,自顾自卸马,招呼伙计准备水与草料。

车内出来了四位公爷,两位是蓟州衙的军官,穿了公服佩了军刀,两位是永平府的传差,各背了一只大型招文袋,穿了身公服,一提水火棍,一佩单刀。

四个人身材都够健壮,可惜脸有病色,晦气脸、无精打采。四个人有说有笑。一面抖掸着衣上的灰尘,一面往店内走。

两名店伙迎出含笑打招呼。

一位军官说:“伙计,替咱们弄些酒食来,不必急,还得在店内歇息儿。咦!两位奸像是新来的,本官每月都走一两次这条路,以往好像没看见过你们?”

一名店伙陪笑道:“小的是三天前才来的,这间店的店东是家叔,最近店里全换了人啦!”

谈话间,店伙将四位公爷往后食厅里引,先奉上水与净手巾,再奉上香茗,招待殷勤,一口和气。

四伉公爷大概是口渴了,就在店伙忙着张罗期间,四杯茶全光了。

只片刻间,一位传差突然叫:“咦!怎……怎么啦?头……头好晕……”

“我……我好因……”一位军官说,往桌上一搭,立即睡着了。

四个人先后伏在桌上梦入南柯,前后相隔仅片刻工夫。

“砰!”一声响,食厅门闭上了。

三名店伙皆倏然抢到,两人迅速取过招文袋,一个将藏在壁角的一只背囊提放在桌上,取出文房四宝和已刷了水印的稿纸,叫:“快!先抄邸报。”

两名店伙共有五册邸报,迅速地揭至有关辽东军政的旨谕与臣下的奏章,逐张拆页取出,交与负责抄写的人抄写。

三个人聚精会神工作,像是忘了四位公爷。

正在紧要关头,突听身旁有人说:“你们抄得太慢了,其实,你们可以在通政司安插一些人,岂不省事得多?”

三名店伙大惊,丢下工作虎跳而起,火速拔出衣内暗藏的匕首。

两位军官与两位专差,守住前后门不住冷笑。

“咦!你……你们……”

一名军官嘿嘿笑,说:“有蒙汗药的茶,已经倒掉了。老兄,咱们在此地等你们上钩,你们感到意外么?

其实,说穿了平常得很。在下断定以往你们为避嫌疑,皆在南七府动手脚,这里风声太紧,不得不在永平府打主意。

在下猜想你们必定下手,因为这次邸报,载有御史江秉谦大人弹劾御史冯三元一群陷害熊经略的狗官。追言熊经略保守危辽功劳的奏章。也有今上复招熊大人经略辽东的圣旨。所以,你们非下手不可,果然被在下料中了。”

三名店伙脸色大变,其中一人问:“阁下是……”

军官从容摘下假粗眉与大八字假须.笑道:“我!四诲邪神辛文昭。”

“有人认识我易了容的黑煞荣均么?”另—名军官叫。

“我,鬼手煞管咸。”化装传差的人说。

“在下无名小卒李化鹏。”另一名假传差说、徐徐举起了水火棍,大吼道:“卖国贼!该死的东西!”

三名假店伙已别无抉择,同声大吼、手执兵刃同向外厅冲,意在夺路。

辛文昭军刀一挥,“铮!”一声震开一把匕首,揉身切入刀光再闪,“哧!”一声轻响,一名假店伙的右臂齐肘而断,再一脚将假店伙踢倒。

“铮铮!”另两把匕首也被军刀崩开。

“噗!”黑煞荣均捡了便宜,一刀背敲倒了一个。

李化鹏也像狂风般卷到!水火棍贴地扫出,把最后一名假店伙的右足踝打碎了。

外面,扮车夫的人,已将另两名店伙打昏了。

计算得十分精确,门外已到了五匹健马,五骑是换了便装的真军官与真传差。

双方换衣、换马,辛文昭五个人,带了四名俘虏动身,动作迅速,前后不过片刻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