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然浩在何敬蓉点头示意下,这才接过了何敬芙送的古玉佩,而后鞠躬行礼,用简单易懂的手势表示谢谢。
何敬芙不由自主的夸道:“这孩子真懂礼还有灵气。”
何敬蓉微笑,道:“他喜欢农事,把后院都种上了粮食,还把他姥爷给的俸禄攒下来,在郊外买了十几亩的地种粮食、菜。”
何敬芙没有丝毫的蔑视,而是点头道:“真是个有想法的小郎。”
何敬蓉道:“我正在犹豫,要不让他去拜林老为师,日后当个农官。”
何敬芙便道:“当农官好,无须参与党派之争,无论何时都是朝廷最需要的官员。”
何敬蓉眼睛更加亮了,道:“晶娘也是这么说的。”
何敬芙轻声道:“你有了儿子万事足,现在过得也很好。”
何敬蓉坦诚道:“别人都说我过得不好,我自己知道好就行了。你如今在别人的嘴里,都说的是过得好,可是我瞧出来了,你心里有苦。”
何敬芙想了想,就道:“我以后会慢慢过好的。”
何敬蓉的母妃是毒杀慕容英事发后被赐死,母族刘族被贬出长安,驸马臭名远扬。
她在这样的情况下,独自带着过继的残疾儿子来到金城,想尽办法改变焱王府的态度,而后打开局面,在此立足,得到了陇北官员的尊重。
何敬芙就觉得何敬蓉都能够过好,她有爹娘、夫君、亲生的三个女儿,只要好好谋划一样能过好。
这一趟金城真是没有白来。
白凡依、何敬芙带着种子返回了北地。当年腊月,何义扬以天子之令下旨召白凡依回长安诉职。
何敬芙携三个女儿跟着白凡依回到了阔别几年的长安,见到了从沪港赶回来的何融、邓王妃。
正月初一,何冬下旨赐给何敬芙封地海陵县,赏黄金五千两,以此褒奖她为青城做出的贡献。
海陵县在江苏道的中部,隶属泰州,地跨长江三角洲和里下河平原,境内水陆交通便捷,在官员的虚报之下,每年的税收都达到近两万两银钱。
邓王妃给何敬芙从邓族选了一个本份的举人子弟,派去到海陵县当县令,这样每年至少能给何敬芙带去三万两银钱的税收。
白凡依在北地当都督不可能当一辈子,而何敬芙的封地是终身制。
从长远来看,封地的税收银钱肯定比何敬芙投入到青城的银钱多。
何敬芙没了银钱的这一项大负担,心情好多了,跟爹娘团聚,忧愁一扫而空,葵水停了都没有在意,等快要离开长安才发现怀孕了,心里忐忑不安,怕怀得是千金,又让白凡依失望。
李炳、曲氏等人在金城与何敬焱、李晶晶过了年,等到春暖花开,三个小宝宝过了半岁,就返回长安了。
贺氏、贺继业为了完成标点符号的大事,仍是留在金城。
这一天春光明媚,焱王府再一次来了远客。
秦跃、贺慧淑、秦立邦、秦立浩、秦子峰及秦敏业、何义芸、秦烨、秦森从长安来了。
秦烨是秦敏业与何义芸的长子,今年五岁,还没有上学堂。
秦森是何义芸去年七月生的,只比李晶晶的三个儿女大一个月。
贺慧淑为了给何义芸做月子,去年就没有到金城看望李晶晶,今年秦森都快一岁了,这就一大家子都来了。
秦跃如今的身份是从二品的县公,贺慧淑妻凭夫贵,一跃成为县公夫人,拥有了参加国宴的资格,在长安也算是真正的贵夫人。
贺慧淑到了焱王府,见到了妹妹、两个外甥及外甥女一家之后,感慨震惊道:“陇北变化真大!”
“你在路上看到的算什么。”贺氏自豪的道:“你不是爱赏花吗,今年你没去洛阳赏牡丹,我带你去永登赏玫瑰。”
何义芸目光期待,微笑道:“我听珏娘说了,永登已成了玫瑰县,每个村都植了许多的玫瑰,春、夏、秋三季都有花开,方圆百里都飘漫花香,快赶得上洛阳花城了。”
秦家的三个小熊孩子秦立邦、秦立浩、秦子峰都长成小少年了。
秦立邦、秦立浩今年十二岁。秦子峰今年十岁。
三兄弟去年在长安县试考中了秀才,名次都在前二十。
秦立邦容貌随了贺慧淑,皮肤白净,身材仍是像秦家人,高大粗壮,看上去非常结实,没有一点小白脸的模样。
秦立浩的模样最像秦跃,皮肤黑粗,身材五大三粗,与秦立邦站在一起,根本不像是一胞出生的孪生子。
秦子峰容貌、身材随了秦跃,五观有七分像贺慧淑,属于耐看性。
三兄弟性子各异。
秦立邦性格率直。秦立浩看上去憨厚,实则有心计,城府深。秦子峰内向不爱说话,属于内秀性。
三个熊少年一人抱着一个小宝宝,姿势都很熟练。他们在长安常抱两个小侄子呢。
李晶晶瞧着已经长大不再一见面就往她身上扑的三个表弟,打趣道:“哟,都长大了,见到我也知道羞了。”
秦跃哈哈大笑,道:“我们要准备给邦郎、浩郎说亲事了。”
三个熊少年均羞得低下头来,像三个小少女,这模样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
他们以前在李晶晶跟前都是又吵又闹,调皮捣蛋的不得了,就连前年李晶晶回长安探亲时,都是那样,如今可真的是长大了。
贺慧淑模样没怎么变化,岁月没有在她的脸蛋上留下痕迹,依然是美艳动人,微笑道:“邦郎、浩郎后年就成年满十四岁,我们打算今年给他们定亲事,后年秋季科考之后办婚事。”
贺氏点头,望着三个外甥子,道:“考中进士,多半要外放出去当官,既然是要当文官走仕途,那就得从最低的县官做起。独自去了外地,身边没有人照顾不好,大婚有了夫人就等于有了帮手,也有了伴,要好很多的。”
县令是一县的主官,大至农耕,小至审案,县里发生的一切事情都要管,一点都不轻松,甚至是想要干好,都很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