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决意提前去德国开始,时空的距离已经成为问题,是对她的考验,也是对他的考验。他接受了考验,就要完美的通过考验,他骨子里帝王的秉性不允许他打退堂鼓。
“青叶,很抱歉不能陪在你的身边,但,我想,那样的日子不会太久。”
他做下承诺,却没有得到回应。
他扭头,小泉青叶斜靠在他颈侧的头下滑到他的胸前,睡着了。
她的水土不服一直没有好利索,最近不过是硬挺着希望回到东京以后再好好养病。
可是,今天,他来了,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心安。而精神一放松,多日失眠的情况立刻好转。
伴着他熟悉的体温,低沉的声音,她早已睡去而不自知。
手冢国光托着她的头部退后少许,将她的头部放置在自己的大腿上,又取过来他的外套为她盖上。
然后才打开通话器对着玛丽低声交待,“找个停车场停下来,两小时后再回去。”
他温柔地为她退下头饰,抚抚她温热的脸颊,然后,拉上窗帘。
一场费尽众人心机的私会以她不小心睡着而遗憾告终。
手冢彩菜得知情形后,在越洋电话中再次以咆哮帝的形象登场,“呆子国光,你姓手冢,而不是那姓柳的有便宜不占的笨蛋!安排你私会,为的让你定情,结果你什么也没说,更什么也没做!你那聪明的脑袋难道除了见到网球会转,其它时候都是静止的冰山吗?啊?”
手冢国光无力反驳。
手冢国晴在旁边努力安抚有些失控的妻子,“彩菜,彩菜,你冷静一下。国光和青叶都是孩子,你说的那叫什么话。”
“孩子?”手冢彩菜嗤之以鼻,“他如果是孩子,就不会在生日那天被咬得满嘴是伤的深夜回家了。”
“呃——”手冢国晴被噎得回不过话来。
另一头,手冢国光红着耳根,悄悄挂断电话。
大意了!
他千不该万不该给母亲留下那么一个可以随时嘲笑他的把柄。他几乎可以预见,那件事可能会被母亲记一辈子。
这一头,手冢彩菜一拍大腿,“对呀,他一厢情愿的时候都敢强吻青叶,这两情相悦又独处一室的机会,他会放过?会不会是那车的隔音设施太好,玛丽没有听见什么异常的声音也是正常。”
远在重洋之外的玛丽打个喷嚏,心下疑惑,这几天照顾生病的小泉小姐难道也被传染了病气?
手冢彩菜抓起话筒又是一阵逼供,“儿子,说,你是不是其实已经做过什么了,所以才这么老神在在的?”
话筒那头传来挂断的嘟嘟声。
手冢彩菜再次失控,一根食指点出,险些戳到手冢国晴的鼻子,“手冢国晴,你生的这叫什么儿子?回回拒听我的意见,他什么意思!”
手冢国晴黑线,儿子是她生的好不好!
手冢彩菜再次拨号,“哼,他不说,自有人会说。我这就打给青叶,请她来吃晚饭。”
手冢国晴转身向楼上走,青叶那孩子也不好对付。他还是避开好了,省得过会儿妻子受挫后连累他又被骂。
电话响起,小泉青叶正在家里打扫卫生,她摘掉手套,接起电话,“阿姨,又怎么了?”
语气难掩无奈,这刚刚回到东京一天,她已经接到三通母亲打来的电话了。
第一通,母亲问她身体怎么样。她返程回到东京,是彻一哥哥从机场接了她回来的,而她为了倒时差,也一直在家休息还未出门。
第二通,母亲问她手冢国光气色怎么样。多日不见担心儿子过得好不好的母亲,她也能理解,于是,她勉强睁着打架的眼皮事无巨细一一把知道的全部上报。
第三通,也就是现在这通。她在睡前结束的第二通电话的结尾时说的清楚,下午她要先到福利院去见一直等着消息的秋山院长,而母亲家里要明天才能过去。可是,还未等到明天,母亲又来电话了,如果她想坚持今天就见到自己,那可真是有些为难了。
电话那头,手冢彩菜一改对待儿子狮子吼的态度,脸上漾起的微笑像三月的春雨一样温柔无力度,“青叶,睡醒了吗?感觉怎么样?”
小泉青叶礼貌地回答,“已经好多了,后背也不那么发痒了。”
“现在要去福利院吗?”
“嗯,简单收拾一下就会过去。”
手冢彩菜看向钟表,“结束之后来我这里吃晚饭吧,阿姨做些好吃的给你补补。”
小泉青叶想着如何拒绝才不失礼,“抱歉,阿姨,可能不行。秋山院长已经安排了晚饭在她那里和小朋友们一起吃,然后还要和他们一起观看小志接风宴的录像。结束的时候时间就太晚了,所以今天,是真的没有时间过去。”
而就算时间不晚,她还有私事需要去一趟神奈川。对于母亲的盛情相邀,她也只能说抱歉。
手冢彩菜瞬间被打击得没有精神,“可阿姨真的很想见到你,自从你去了英国,阿姨已经将近十天没有看到过你了。”
小泉青叶感动,“阿姨,我也很想你,这样吧,明天一大早我就过去。”
手冢彩菜眼珠一转,“不行,这个补偿不够。”
小泉青叶傻住,“那您还想要什么补偿?”
“你要把那天车里发生的事情也告诉我!”说完,立刻挂断。手冢彩菜阴笑出声,哼,才不要等你们一个个的只会在电话里拒绝我。这次,我先挂断,就得按我说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