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泉青叶欲哭无泪,有房有车,不愁吃不愁穿,奋斗的目标全部实现她还奋斗什么!她又不是什么事业心强盛的人,追求什么成功的感觉。她只想有事情做,收入能够满足必要的支出就好。可是,她的支出都有人负责了,她还去求什么收入作甚?如果是安西,一定会说她,吃饱了撑的吧!
盛情难却,她也过不了自己的槛儿,万般无耐之下,小泉青叶只得落荒而逃。
在他十五她十九的现在,在异国他乡的德国,他们想养活自己确实有些难度;可让他们接受家里的资助,他们又低不下那个头。
石田夫人给出的批语难掩幸灾乐祸,“谁让你找一个未成年没有固定收入的人了?该着你爱情不稳,温饱难全。要不,青叶,我们换一个吧?你就算看不上你彻一哥哥也没关系,我们可以去找别的。喜欢冰山型的不是吗,这次石田妈妈就为你找一个事业成功的冰山型帅哥……”
“咳咳。”石田彻一清咳两下打断石田夫人不着调的后话,脸一沉,眼一眯,出口成冰,“其实,青叶,哥的本质,绝对冰山!”
可惜,他邪邪的二郎腿架势直接毁掉了他故作冰块的样貌。
扑哧一下,小泉青叶失笑出声。
为什么无论她如何做,石田一家都不会责怪她?她都决定要投奔那个他们口中未成器的小男人了,他们怎么还是没有埋怨她的意思?还是一如既往地疼爱着她,一心只为她考虑?这让她如何不偏心!
小泉青叶擦擦笑出的眼泪,语气郑重,“石田妈妈,哥,谢谢你们,真的非常感谢。”
在她没有按照他们的心愿进入到石田家门的现在,他们依然没有排斥她,这让她如何不感动!
她的示好令石田夫人也红了眼眶,石田夫人想了想,迟疑地开口,“要不,石田妈妈出钱,就算娘家人出的嫁妆,既解决了现在的问题,又不至于让你在婆家低人一头。如何?”
“不行。”小泉青叶毫不犹豫地拒绝,身体却粘粘腻腻地靠向了石田夫人,“石田妈妈,您别操心这些事情,我们自己会想出办法来的。”
石田彻一恢复他痞样的原貌,“怎么想?你一个月有多少的收入我会不清楚?除非你有意卖掉现在的房子,否则以你现在的能力,想在德国谋一处站脚之地,绝对不可能。”
小泉青叶冲他皱皱鼻子,“不是还有国光吗?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在努力。”
“他?”石田彻一不以为然地耸耸肩,“别说我看不起他,以他现在的水平,如果他能为你准备一处稳当的落脚之地,我就二话不说,亲自送你出发。”
他说这话时,绝对不是一时头脑发热的冲动之话。他的依据来于自己的经历,一个天才少年的经历。他十二岁接触股票基金,学了三年,扔进零花钱无数,但在三年之后,他才见到了回头钱。至于他印象中那个一本正经的手冢学弟,后天虽然努力,但先天天赋不及他一半,又如何在十五岁的现在养活自己的女友?
小泉青叶被堵得接不上话来。石田彻一没有说错,他的精力全部放在了网球和学习上,哪有时间另外去积累自己的财富。而且,他应该从来没有想过她会现在就去德国吧?
众人皆默。
滨崎儿童福利院,长谷奶奶唠叨,“我就说吧,还都是十几岁的孩子,谈谈感情也就算了,谈什么生活!”
浅仓奶奶吐槽,“现在就到了考验那小子靠谱程度的时候了。”
秋山院长同秋山爷爷商量,“你说,如果我们在德国再开一个画廊的话,能不能开下去?”
秋山爷爷望天,“我想,不会有你表现机会的。”
很快,秋山爷爷的结论就得到了证实。
一周之后的早晨,小泉青叶第三次收到了手冢国光的航空快递。
一个信封。
很薄,不像是信。
可是,却很重,像是装了什么沉沉的东西。
小泉青叶狐疑地撕着开口,心想,这不过年不过节的,他又做了什么礼物送她?
她撕开封口,向着掌心一倒。
然后,傻住。
一枚金色的钥匙落在掌心。
炫目的金色,一看就是新的,甚至连一丝划痕也找不到。就那样静静地躺在她的掌心,几乎闪瞎她的眼。
小泉青叶眨眨眼睛,思维有些混乱。
哪儿的钥匙?用来开哪儿的锁?又为什么快递给她?是送她?还是让她单纯的保管?
她拿出手机,没有他的任何说明传来。
她抬手拨号,想问问他到底怎么个意思?
可拨号到一半,她又停住。她这边是早晨,他那边可还是深夜。只为了这件事就打扰到他的休息?不好。
小泉青叶重新把钥匙装回信封,然后放入包包,出门上班。
她想,下班以后再打给他也好。私事之前,她还有公事要处理,总不好在还未离职的现在就表现得公私不分吧。
可是,她高估了自己的定力。
一篇千字的文档,被她打了一个小时,而且错误百出。
下午召开工作会议,原纱暗讽她不准别人拿手机进入会议室她自己却明知故犯,她一笑而过,第一次没有反唇相讥。
石田彻一喊她作最后的总结发言,喊了三遍,她才傻笑兮兮地站起来,而且站起来只说了一句“大家辛苦了”就又自行坐下。
她现在满脑子的都是那枚钥匙,她偶尔会产生一种熟悉的感觉,她有十成的把握肯定那是一枚房子的钥匙。同时,她也有十成的臆测来推翻自己的理论,也许那是为她做下的目标许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