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贞治拍拍手冢国光的肩膀,和海堂薰结伴而行。
菊丸英二和大石秀一郎相携离开。
不二周助深看了一眼小泉青叶,却未发一言独自走了。
手冢国光抱着睡在肩头的小志和河村父亲打过招呼后,坐入了小泉青叶的车子。
小泉青叶右手捧花,左手拿着两个人的包坐进前座。
回家路上,车内静谧的吓人。
小泉青叶坐在驾驶座上,极力镇定。自己为自己打气,没关系的,没关系的。已经准备好充分合理的理由了,也不用怕他质问……
到了世谷高层公寓,手冢国光一路把小志抱入了小泉青叶的卧室。
小泉青叶给小志盖好被子,顺便把他身上用来遮盖的手冢国光的外套拿给本人。
“送我。”手冢国光穿上外套就往外走,在门口不忘抓起他的网球包和他的波斯菊。
声音平板,听不出来有什么额外的情绪。
小泉青叶不是滋味地跟在后面,她居然产生了一丝心虚的感觉。
电梯门口双双站定。
一个电梯刚从七楼上去,另一个在顶楼处闪灯。
“手机为什么换了?”质问声起。
“前几天一不小心摔坏了,就又换了一个新的。”
语速流利顺畅,怎么听都像是提前准备好的答案。
“你——”手冢国光刚要继续追问,拐角处传来声音,似有人过来。
他眸子一沉,出手如电,右手揽过她的腰肢,一个旋身就闪入了安全楼梯间。
小泉青叶根本不及反应,身体已撞到墙壁,紧接着头部就惯性向后仰去。
她闭起眼睛等待疼痛传来,但,没有……她的后脑落入了他温热的左手掌心!
她惊醒睁眼,正好对上他幽深莫测的双眸——关键一刻,他舍下了从不离身的网球包和至爱的波斯菊,单手救她?
手冢国光锁定她的双眼,“说,为什么换了手机?”问题依旧。
“因为坏了所以换了。”答案依旧。
好,很好。她认为他会相信吗?手冢国光的眼底窜上小簇的火花。
“为什么知道我左臂负伤?”
“听人说的。”
“为什么会专业推拿?”
“为祖父学的。”
“为什么知道我家的位置?”
“曾经路过看见的。”
“为什么知道苹果汁?”
“无意撞上的。”
“为什么选择波斯菊?”
“老板推荐的。”
一问一答,他问的中肯,她答的流利。
小泉青叶歪头看向下层楼梯,不去理会他剧烈起伏的胸膛。
手冢国光气急,收紧右臂,她居然早就准备好了答案。
小泉青叶挣扎,“放开我,你这样太失礼了。”
手冢国光不为所动,她在十字路口攀紧他的脖子时她怎么不说失礼?她在医院主动牵他的手时她怎么不说失礼?他在她的腿上一睡就是一下午时她怎么不说失礼?
小泉青叶拧眉,直拳狠出,正中他的左肩,“放开!”他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质问她?
“咝——”手冢国光条件反射发出低呼。
小泉青叶慌忙收回就要再次行凶的力道。
手冢国光剑眉一挑,没有错过她的转变,“如果你不给我合理的答案,我呀,就——不——放——”
无赖!小泉青叶咬牙,口不择言,“你不放?你不放?你有什么理由不放?你问的问题我已经回答清楚了,合不合理也不是你说了就算的。况且,我跟你有什么关系啊,你有什么立场不放?啊?你说啊,你有什么资格——”
叫嚣的气愤终止于他冰冷的薄唇——她被禁声了,以他的唇!
双唇相接,近在咫尺的距离,两个人同时大睁着双眼,数得清彼此的睫毛。
“唔——”她羞急欲斥,舌头却滑过他的唇瓣。
像有电流吸引,手冢国光探舌就追。
如旭阳,暖暖的;如甘泉,甜甜的;如微风,淡淡的;如雨露,润润的……手冢国光闭起眼睛放任自己沉溺在这陌生又幸福的感官之中。
她切合在他的怀抱里,如浑然天成。
他不放手!绝对不会放手!
如果她说他没有资格,那么他便自己创造一个资格,例如,她的男友!
鼻腔间充斥着熟悉的茶香,小泉青叶在不容反抗的禁锢中软了身子,星眸半掩。
是他呀!她痴恋了十年的夫啊!
她明着为祖父学推拿,实则念念不忘他的肩伤;他的配餐饮品永远只是鲜榨的苹果汁;她不爱花却在自家的后园种满白色的波斯菊……
耳鬓厮磨唇齿相依!
像是终于觉得够了,手冢国光才离开她的唇瓣,将她的头按压在自己的肩颈处,听她低低喘息。
小泉青叶茫然失措,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行为总是和心思背道而驰。
手冢国光伸手把她遮住脸颊的碎发挽到耳后,露出光洁莹润的耳垂,上面空无一物,“你没穿耳孔?”
声音沙哑却悦耳,并且微带笑意。
小泉青叶一怔,随即回答,“没。”她很珍惜这副以命相护的躯壳,自然不愿人为损伤。
“真好。”他不喜欢那些穿了耳洞的女子,自然的才是美好的,不是吗?手冢国光的左手停在她的耳垂处,细细抚摸,“和我交往,好吗?”
小泉青叶蓦然抬头,就要拒绝。
手冢国光正好整以瑕,邪笑相对,目光如炬的落在她红艳的唇瓣上,似是期待她开口说不。他一向不会轻易相信他人的说辞,他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亲身感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