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重生科考入内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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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美人计

还没等清培回过神来,二人已然毫发无损地站在望春楼的院墙之外。

清培这才想起那日在县衙顾桓礼带她飞檐走壁的场景,她竟忘了眼前之人乃是绝顶高手。

“这不就结了?”绾魅松开搂着清培的手叉起腰满脸轻松道。

清培这才连忙跟着她前去顾桓礼所居住的客栈。

见绾魅潇洒了一路,直到顾桓礼房门口才瞬间收敛:“属下绾魅带清培姑娘求见。”

这副严肃而充满敬畏的神情,与方才玩世不恭的模样判若两人,如此便让清培更加不由自主地猜疑起房中之人的身份。

“进来吧。”屋里传来男人冷冽的声音,绾魅方才带着清培进去。

“公子,清培姑娘说有事关案情的重大线索,属下方才冒昧叨扰。”绾魅此言颇具惶恐。

顾桓礼却摆摆手:“知道了,你且退下吧。”

绾魅闻言随即离开。

清培站在原地打量着眼前这个戾气逼人的背影:能号令如此多的绝世高手,使之对自己俯首称臣,此人究竟是何身份。

正出着神,忽然闻得顾桓礼一句“不是有话要说吗”,清培这才反应过来。

“我方才偶然见到了王子轩的舅舅,从他口中得知王子轩失踪之事确实是王家为构陷陆大人一手策划。”

清培一席话,顾桓礼这才转身过来:“果真如此?那你可从他口中问出王子轩的下落?”

说起这事,清培又何尝不想知道呢?只是那王涛实在色欲熏心。

方才发生之事清培也不愿提及,索性摇头:“并未,清培还未来得及问起,他便已然醉得不省人事了。”

顾桓礼闻言剑眉一沉,那便是功亏一篑了。

沉默片刻,顾桓礼心中不由地生出一个下下之策,犹豫许久方才开口:“你可愿继续助陆璇查明此事?”

清培点头:“自然愿意。”

顾桓礼这才道出自己的打算:“若要帮助陆璇,你方才提及之人或许是个重要的突破口,你若能留在他身边假意讨好,也许能够打探到更多消息。”

闻言,清培不由地心生顾虑,见她有所犹豫,顾桓礼也不强求:“你若不愿,我也……”

话还未说完,清培已然应允:“我愿意,只要能帮陆大人,我什么都愿意。”

如此,顾桓礼方才点头:“你放心,我既安排了绾魅在你身边保护,便不会再让任何人对你不利。”

绾魅的身手清培已然见识过了,若说方才听顾桓礼提及此等请求之时她心中尚且顾虑重重,那此刻有绾魅这等高手相护,她便是再无后顾之忧了。

清培随即答应的更加坚定:“大人放心,清培定会竭尽全力还陆大人清白。”

说罢,清培随即离开,绾魅则依照顾桓礼的吩咐一路随行。

翌日,天已大亮,王涛方才在醉意朦胧之中睁眼,一起身便见一个娉婷婀娜之姿端坐于铜镜之前。

听见动静,清培随即转身:“公子可算醒了。”

见清培笑颜,王涛不由地满心混沌,丝毫记不清昨夜之事。

“我怎么睡着了?”王涛朝清培问起。

清培连忙迎上前来:“公子还说呢,昨夜清培不过敬了几杯薄酒,客官便昏睡了过去,想来还真是扫兴呢。”

清培佯装出失望的模样如是说道,王涛却半信半疑,直到微微动了动身子方才觉得后背一阵剧痛。

“嘶~我这后背怎么像是被人打了一样,你确定我昨夜是醉倒的?”王涛生出几分疑心。

清培这才连忙解释道:“公子说笑了,昨夜房中就只有清培与公子二人,清培手无缚鸡之力,难不成还能伤了公子?”

想来昨夜绾魅出手极快,王涛大概是还没来得及看清人影便已两眼发黑了。

果不其然,听清培一番谎话,王涛当真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模样:“是嘛,可我这后背着实是疼痛。”

为免引他再生怀疑,清培突然一声惊呼:“哎呀,清培似乎记起来了,昨夜清培扶公子上床歇息时不胜体力,约摸便是那是不慎磕了公子。”

说起这事,王涛简直恨透了自己这没出息的:都到床上了还能醉过去,真是没用!

见王涛似乎没有怀疑,清培这才又道:“清培不慎,在此向公子赔罪了。”

王涛此人向来怜香惜玉,如此美人在他面前卑躬屈膝,他哪里还舍得问责?

二话不说便将清培搀扶起来,脸上仍旧色乱情迷。

“美人儿言重了,我怎么舍得怪罪你呢?只是白费了一夜良宵,不如我们现在把它补回来……”王涛说着便又色上心头。

清培连忙躲闪:“公子说什么呢,现在可已经是天明了,望春楼都要打烊了。”

见王涛闻言脸上出现一丝不耐烦,想来今后还要指望他套出些消息来,清培才又特意留了一线——

“公子若真瞧得上清培,大可以等到晚上再来就是了。”

得清培亲自邀约,王涛顿时又面露喜色,随即点头应允:“好,那美人儿便等着,公子我今夜一定再来。”

说罢,王涛随即转身离开,清培这才终于收起这副令人不适的狐媚模样、松了一口气。

另一边,还没等县衙消停几日,王家便又派人上门闹事。

只见王霁安特意带着诸多百姓浩浩荡荡来到县衙门口,声称江南的知府与陆璇官官相护、欺诈百姓。

苏均封闻讯出门,面对的却是与陆璇当初不相上下的场景。

“王老爷,你这是何意?”苏均封满眼恼怒地质问王霁安。

王霁安却丝毫没有收敛,反而一副流氓草寇的架势:“何意?那大人迟迟护着那陆璇又是何意?”

苏均封闻言震怒:“本官何时袒护任何人了?”

可即便如此,王霁安脸上也半点没有恐惧之色,仍旧我行我素。

“有无袒护大人自己心中有数,大人接手此案已然半月,吾儿却依旧不见踪迹,作恶的陆璇也好端端在县衙里待着,难道大人不该给我王家一个交代吗?”

王霁安一番话,身边不明真相的百姓也纷纷跟着向苏均封讨要说法。

苏均封一时间头疼至极:“本官秉公办案,并无偏袒任何人,只是眼下尚无证据证明令郎失踪确是陆璇所为,故而自然不能对她滥用私刑。”

“什么尚无证据,我们家老爷先前提供了那么多证据,若不是你们官官相护,怎么会一一被驳回?”一名王家家丁“义愤填膺”道。

苏均封瞬间又被流言困厄起来。

原本王霁安此行苏均封大可以治他扰乱公堂之罪,可眼下反对之声众多,为官者不得伤及百姓又是国法,苏均封一时间也手足无措。

与此同时,得见此状的暗卫也连忙赶回客栈向顾桓礼禀报:“殿下,王家率众威逼知府为陆大人定罪。”

闻言,顾桓礼顿时剑眉一蹙:看来此事不可再拖沓了。

“王家人可找到任何罪证?”顾桓礼询问。

暗卫连忙否认,并道王家依旧想凭百姓之力为自己先前所提供的被废的人证翻供。

顾桓礼闻言若有所思,沉默了一阵方才开口:“既然如此,便让他们折在自己的人证手中吧。”

“秦魍,本王命你追查王家人证,可有眉目?”顾桓礼问及先前那位名叫石安的伙计。

秦魍随即点头:“回禀殿下,此人已然找到。”

“将他带来,本王亲自审问。”顾桓礼声音冷冽、面容阴鸷,颇有一番阎罗索命之势。

想来此人左右是被王家收买做了伪证,顾桓礼便不信有人能为了几锭银子在刑部厉法面前守口如瓶。

秦魍领命,随即前去抓捕石安。

彼时,石安还以为王家之事已于自己毫无干系,正拿着作伪证换来的赏银逍遥快活着。

只见一位英气满面的黑衣男子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一对鹰眼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石安见状心中已然不由地生出几分畏惧,随即试探问道:“你们是何人?”

秦魍也不明说,只说是自家公子想请他一叙。

可看来人个个面目冰冷如霜,光看着就让人毛骨悚然,石安哪里敢跟他们走?

石安强撑着胆量吞吞吐吐地拒绝:“我凭什么见你家公子?你家公子是谁,他想见我就要给他见吗?”

可这话倒真是被石安说中了,那位公子还真是想见谁便能见谁的。

见石安自己不肯乖乖配合,秦魍也只好来硬的了,他随即朝身后几名暗卫挥了挥手,还没等石安来得及反应便已然成了落网之鱼。

“你们,你们光天化日绑人我可是能到县衙告你们的。”石安挣扎着说道。

秦魍却一脸不以为然:“放心,你很快便能去县衙了,带走!”

说罢,众人随即从小路绕回客栈,为免石安吵嚷引人注目,秦魍只好命人暂且将他打晕。

待他再睁开眼时,人已经被五花大绑着放在一个陌生又黑暗的房间里。

此处乃客栈地下,本是老板准备来藏匿重金之地,眼下却被顾桓礼包下,生生改造成了阴冷瘆人的刑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