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医生去医务室配药了。他是学习中医的,给人看病总喜欢配些中药汤剂。给阮雨蝶开了剂退热补气的方子,又亲自抓药,煎药。锦绣茶园很大,但生病的人不是很多,病情严重的,会转到大理市中心医院治疗。这医务室便只有他一人。
正在医务室厨房煎药的时候,罗静来了。
“祝医生,药熬好了吗?”她淡淡的问道。
“哦,罗助理,怎么亲自过来了?快了。”祝医生赶紧回头答道,对着罗静笑了笑。
罗助理不仅能干,还是锦绣茶园公认的美人。茶园内,和这方圆百里,暗恋罗静的小伙子不少,但她偏偏对谁都不温不火的。和工作有关的事,雷厉风行的处理,但若是涉及向她示.爱、求.爱,她便会变了颜色,甚至冷漠以对。慢慢的,大家都知道了,罗助理心里有人,而这个人能力和势力,让他们所有的人都自惭形秽。久而久之,也就死了那分心。
众多的暗恋者中,祝医生也算是一个。但他已经中年了,家里有媳妇,对罗静只是单纯的臆.想,并不敢表露出来,也不想表露出来。
“嗯,阮小姐是老板的重要贵客,不能有丝毫的差池。你把药熬好,给我就可以了。”罗静笑了笑说道,随意的环视了下这医务室。
“哦哦,好的。”祝医生赶紧点头。看看墙上的时钟,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便关了火。一剂药经他这般熬出来,便只有浓浓的一碗。出锅后,屋内的药草味道就更浓郁了。
罗静微微蹙眉。她个人并不怎么喜欢草药的味道。
“罗小姐,要不还是我来吧?”祝医生细心的察觉了,温和的问道。
“嗯,没事,你备好就是了。”
罗静端着那碗药向阮雨蝶房间走去。路上,她的脸色阴晴不定,洁白的牙齿时时的紧咬嘴唇,眸底也多了丝阴霾。“雨蝶,雨蝶,还好你长的不像她。”她嘴上咕哝着,声音低的只有她自己能听到。
“哎呦,罗小姐,还要你辛苦,真是不好意思。”阮妈妈看到端着药的罗静有些过意不去。虽说,这次来大理,都是儿子沛天一手操办的,他也说明这罗绍是可信的朋友。但她还是觉得会麻烦人家。
“呵呵,阮夫人您真是太客气了。这都是我们该做的。您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就好。”罗静把药放在桌上,对阮夫人笑笑:“阮夫人,这药最好趁热喝,我还有些事要去准备,就不在这里打扰您和阮小姐休息了。有什么事您在打电话。”
“嗯,好的。”阮妈妈目送罗静离开后,端起药闻了闻,才叫醒阮雨蝶。
她在缅甸的王宫中生活过很多年,那里的医药师傅也时常用中药医病。耳濡目染,她便也懂了不少。这汤药闻着并无异常。经历过政.变和背.叛后,她变得比以前还要谨慎了。
人心最是热.情,但最薄.凉的往往还是人心。罗静接机时候,知道雨蝶的名字后,那短暂的失态,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也许是我想多了。”阮妈妈笑笑,扶起阮雨蝶:“蝶儿,赶快吃药吧?发发汗就好了。”
“咳咳,妈妈,我不想吃,讨厌中药。苦。”病中的阮雨蝶也像个小孩子,撒娇、使性子不愿意吃着泛着苦味的汤药。
“呵呵,傻孩子,药哪有不苦的,良药苦口嘛。来,妈妈喂你吃?”阮妈妈哄着阮雨蝶喝光了那碗药。发烧烧的浑身无力的阮雨蝶窝在阮妈妈的怀里,不肯自己躺在床.上。阮妈妈轻轻的放下手里的药碗,双臂紧紧地搂着阮雨蝶,浅淡的唇轻启,哼唱着小时候她哄孩子时唱的那首摇篮曲:“妈妈的乖宝宝,快快睡觉。天光大好,大灰熊躲进了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