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雨蝶到楼下的时候,餐桌上已经摆满了丰盛的午餐。刘伯伯笑呵呵的端着最后一道菜从厨房走出来。油侵渔的香味钻入阮雨蝶口鼻,馋的她都要流口水了。
“刘伯伯,您做的鱼真香!光闻这味,就知道错不了。一定很好吃!”阮雨蝶快跑几步,上前帮刘伯伯。
“呵呵,孩子,你甭管了,烫!你这细皮嫩肉的,烫了可就不好了。”刘伯伯避开阮雨蝶,将盛着油侵渔的蓝色印花大鱼盘,放在长长的餐桌上。
“雨蝶,坐吧?这些我爸爸拿手,你帮不上,还得手忙脚乱的。”刘金虎咪咪的笑着,可爱的小虎牙悠然的露着,越看阮雨蝶心里越喜欢,可惜,多了个情敌。唉!他心里暗自叹息,目光斜向对面的滕安楠。偏巧,滕安楠正极不友善的看着他。
“安楠,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刘金虎被他看的发毛,赶紧问道。
“哼哼!”滕安楠冷哼不语。他这模样,让刘金虎浑身起了层鸡皮噶哒,不受控制的看向滕安楠的右手。果然,他的右手正放在餐桌上,舒缓的滑动着。
“喂喂!安楠,咱们有话好好说,你可别来黑的!”刘金虎急忙说道。
“哼!你还记着就好。”滕安楠冷哼一声,手安静下来,将目光投向阮雨蝶,温和的说道:“雨蝶,饿了吧?别客气,多吃点。”
“嗯,好啊。你们也吃。”阮雨蝶笑着,看向刘伯伯:“刘伯伯,您也坐,一起吃吧?”
“呵呵,不了。我闻了这会子油烟味,吃不下,你们先吃。待会我在吃。”刘伯伯憨憨的笑道,眼里闪着泪花。
滕安楠父子对他好,这是有目共睹的。在腾家工作这么多年,在这里吃,这里住,薪水不少,他也有些积蓄,可一直没自己买房子。在他的感觉里,这就是他的家。
但终究,他是管家,主仆有别。吃饭的时候,只要有滕家人在,他就不会上桌一起吃的。虎子是孩子,跟滕安楠一起长大,两人情如兄弟,不在意这些礼数也就罢了,他觉得,他不能不在乎。
滕安楠的父亲明白刘伯伯心里的想法,多次跟他说,不必这样守着旧礼的,但他还是固执的坚持。
“爸爸!”刘金虎脸色微变,爸爸忙活了半天,吃饭又往后靠,他知道,是因为滕安楠的缘故。心里很不是滋味,那种受伤的感觉又出现了。
“怎么了?”阮雨蝶不解的问道。她看出气氛有些不对,却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好了,刘伯伯,您坐下一起吃吧?虎子刚回来,大家吃团圆饭,不用总顾着那些虚礼的。这么多年,在我心里,您和虎子都是我的家人。而且,今后雨蝶住在这里,您要是这样,她会很不习惯的。”滕安楠说道。
“我……呵呵,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就跟你们一起吃。”刘伯伯不再坚持,含着泪花坐下。此时,阮雨蝶已经明白大概。为了不让刘伯伯拘束,她很自然的起身,给刘伯伯、滕安楠和刘金虎盛米饭,“吃吧?我们大家一起吃!一起吃饭才有趣。”
丰盛的午餐在充满家庭温馨的气氛中落下帷幕,一桌子,十几道菜,被吃的只剩下菜汤、鱼刺和骨头。电饭煲里几粒可怜的米饭眼巴巴的望着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