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他怎么会自己倒了酒喝了?
怎么会这样呢?
怎么会?
天啊,这事怎么会这么顺利?!她可什么都还没做他就喝了呢!
那……她的任务完成了?
天丽瞪大眼,张着嘴,好半天回不了神。她似乎还什么都没有做啊!
她原以为还要费好大一番口舌和功夫,那些想好的要说的话,该有的表情和神色,她都在脑海中演练了无数次,也做过无数次的设想和猜测,她也因此制定了几套不同的方案。她想了很多种方案,做过很多种揣测,但是独独没有想到这一点。这是不敢想,不可能会有的情况,可是却真实地发生了,一切太顺利太容易,顺利得让她觉得是在做梦。
怎么可能会是这种情形?
天丽的手指因为太过震撼和不敢置信而微微颤抖着,像是虚空一般,没个着落,好半天,她的手指悠悠落在大腿处,颤抖着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痛楚很快自那里传递开来,天丽大脑一个激灵,抖了抖,这一刻,她才总算明白了自己不是在做梦。
楚悠辰的手指拿在玉杯之上,将第二杯酒一口饮尽,一滴不剩地。
天丽的目光闪了闪,脸上笑得很假很谄媚。心中顿时轻松起来,她隐隐觉察出了有些不寻常。刚刚,吴王请太子去做了什么?给他吃了什么吗,害他这么地……口渴?那么,她能这么顺利地完成任务,很大部分功劳是因为吴王吗?
天丽不敢将得意和思索表现在脸上,只得借故不好意思将头低得更凶以躲避他的目光。
太子见状,还以为是她不甚娇羞,便放下手中杯,想和佳人先谈谈心。他的目光落在她轻而薄的纱裙之上,鹅黄色锦纱之下,她的肌肤皓白如雪,细腻如玉,如黑暗里一朵开得饱满的白玉兰,沁香扑面而来。此时,美人在侧,一副怯怯而不甚娇羞的模样,让他更添了几分情动。
他感觉好像更渴了,于是又要倒酒。
天丽见状轻轻走上前,柔声说道:“让奴婢侍候殿下。”说话间已伸出纤纤玉手,执起白玉酒壶,倒了满满一杯。她的衣袖宽大,动作间如彩蝶的羽翼,轻盈地拂过案几。拾起酒杯之间,露出雪白手腕,浅笑之间盈盈望着楚悠辰,霎时便有暗香涌来。
楚悠辰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微笑着接过,饮尽。然后,手一伸,拉住了天丽的手腕,轻轻一带,她便跌入了他的怀中。
“天丽,告诉本宫,你怎么会成为一名舞姬的?本宫看你的气质这么优秀,不像是穷苦人家的女儿呢。”楚悠辰将下巴轻轻靠在她的头顶,嗅着她身上散发的幽香,有些心不在焉地问着。
此话一出,她的脸上便有了凄切的神情,她慌忙别过脸,轻声说道:“这已经是好几年以前的事了,殿下您不会想知道的。”
“家到中落了?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楚悠辰不死心地问着。
“差不多吧。”天丽痛苦地闭着眼睛,不想再去回忆那些不堪的过往。不过那些血腥的片断还是影响了她的心情,她此刻正一幅泫然欲泣的模样,看在太子眼里却是另一番意思。
“好了,不想说就算了,本宫不该勾起姑娘的伤心事。”他轻声安慰着。
“没什么。谢谢你,殿下。对了,奴婢想问殿下您一个问题,两年前我国和苍国的周城打仗,是谁的主意?是当今皇上还是殿下您?”
“自然是父皇的意思,不过本宫也很认同,这周城是历来兵家必争之地,易守难攻,当年商将军为了拔得此城可是损失惨重,还失去了他唯一的弟弟。听说当时守城的是苍国的江将军,那人很擅长打仗,不过还是敌不过我天朝的十万铁骑。好了,不说这个了,还是说说你吧!你父亲是谁?是做什么的?”
天丽闭了闭眼,没有说话。
原来如此啊!一定是你们给商景华施加压力,虽然屠城的命令与你无关,可是却脱不了干系!好,看来我可以心安理得地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