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
离故乡越来越远了，夜晚小心翼翼地想
想起青艾，那一年的江南潜滋暗长
越发淡了，那年味，那乡味
那半面老墙，那老墙上的镜框，镜框里的人
屈原大家都在纪念
端午了，我意外地想到白蛇和许仙，死去活来
手握一把黄豆，我的活奔乱跳的童年
祖父说：“丫头，拿去，把这束艾插在木格窗上。”
修长的艾草，安静的艾草，她们会保佑我么
开窗关窗，有一天终于在风中枯萎
枯萎的还有我的祖父
多少个清晨，我一想到一个姓氏
就想对着天堂喊声爷爷
心疼就像一只大鸟，驮着时间，一起一伏
听见它一次一次说：
“把老家的房子修一修，修一修……”
屋后的艾草疯长了一大片
已无人理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