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姐姐,这话不是我们说的,是嫣然阁的那些宫女太监们说的。”
方才还围在一团嚼舌根的宫娥太监们这会子纷纷傻眼了,他们压根儿想不到这边正说得兴起,那边若竹姐姐听到了。
他们纷纷作鸟兽散,帝后筱萝逶迤着极美的凤袍,宽大的袍缎愈发显得她的腰肢纤瘦,骨骼轻飘,帝后柔声之中带有一丝丝的感叹之音,“若竹,算了吧,只怕这会子齐宫上上下下都在说章楚嫣这个贱人是如何得到陛下盛宠啊吧。”
知道皇后娘娘心痛,若竹眼底浮现一抹湿润,顿时间咬着一口牙,森然切齿得道,“皇后娘娘,请您下令吧,将刚才那一帮宫娥太监们的舌头拔下来,以作惩戒!”
“大陵宫廷之内,宫娥太监悉数过千八百,如何能够一一拔得下来!自然是法不责众!”沐筱萝冷然一笑,“何况他们说的并没有错,本宫也挑不出半根刺儿来。”
最终,若竹宫人还是跪了下来,两行眸泪潸潸而下坠,“皇后娘娘,奴婢知道您心里的苦。要不,奴婢这就去嫣然阁去请陛下过来,让他瞧一瞧娘娘,奴婢不相信陛下他如此绝情!”
“陛下驾到!”小烨子公鸭子的嗓音传遍了椒房殿内外。
沐筱萝美眸一怔,却发现赫连皓澈一袭银色龙袍逶迤拖地而来,他那一双明眸仿佛嵌入了这世间的万千星辰,只是星辰的深处隐匿着一股极为可恶的邪芒,叫沐筱萝在某个瞬间,错愕的以为这个人是别人,而不是她日日夜夜思念的赫连皓澈,他是赫连皓澈没有错呀,只是这双眼珠子只是叫人渗得慌。
“……”沐筱萝既然忘记了给皇帝陛下施礼了,直到赫连皓澈走到筱萝帝后身边,她也不曾发现。
“皇后,你怎么了?”赫连皓澈双手一环,想要将沐筱萝揽入怀中好好怜惜一番,怎奈沐筱萝下意识得退开,闪入教坊殿内。
赫连皓澈命令小烨子公公和若竹宫人下去,也几乎在同一时间,小烨子公公知情知趣得把殿门阖上。
那轻轻的闭门之声,叫沐筱萝的心陡然一颤,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会如此的害怕,与皓澈相处了这么久,这是第一次,就好像站在她身后的男人不是赫连皓澈,而是另外一个男人,堪称地狱恶魔的男人。
事实上眼前的赫连皓澈是恶魔……只是沐筱萝没有想到而已……
“皇后,朕想死你了。”顿时间,赫连皓澈吹灭了蜡烛,两只双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环扣在沐筱萝的腰肢上。
沐筱萝本能得抗拒着,“别碰我!”
“朕是你的夫君!是你的天!你是朕的皇后,碰不得?莫不成还想要像皇城外边的花满楼妓院里边的清倌儿一样卖艺不卖身?哈哈……今天朕一定要要了你!”
赫连皓澈两只手在筱萝的身上撕扯着,明艳艳的缠枝海棠红色肚兜似乎就要在一刻破衣而出。
“啊!”沐筱萝一声惨叫,在黑暗之中,她看不到对方的脸,尽管对方声音真的很像皓澈,可他的气息,沐筱萝与皓澈同床共枕那么多年,怎么可能闻不到他的气息,这股气息绝对不是属于赫连皓澈的。
可是他明明是皓澈呀,从外貌看上去,这是毋庸置疑的!
难不成是皓澈近日流连了嫣然阁,接触了那个贱婢狐媚子章楚嫣的媚势,所以他的心情才会如此之大的转变?
不,不可以!
无论如何,沐筱萝都不愿意相信这样的事实,上一世她可以看错一个男人,这一生休想再重蹈覆辙了,沐筱萝是对着自己的灵魂起誓的。
如果皓澈不是受那个贱婢的蛊惑,被章楚嫣带坏,现在又至于这般对自己呢。
没等沐筱萝多想,赫连皓澈已把她的凤裙拖去,下一步就是亵衣了,只是赫连皓澈太过心急了,只是把帝后筱萝脱了一半就抱起来安放到床上。
赫连皓澈想要进一步的攻池掠地,沐筱萝岂能乖乖就楚,她如今早已洞察他的异状,如何肯让他再接触自己的身子?
“赫连皓澈,你给我滚!今夜本宫不伺候了!你速速去嫣然阁吧!”沐筱萝冷冽至极的声音。
这个筱萝贱人!哪怕自己变成赫连皓澈的模样,她对自己也是这般的抗拒吗/
好啊!那夜倾宴我就霸王硬上弓了!
夜倾宴易容装扮成的赫连皓澈眸光如电一般狠狠锁在筱萝的俏脸上,他下了一道重手,霎时间,亵衣在黑暗之中响彻了裂帛之声,不用想也知道,如今的沐筱萝肯定是赤条条之所在。
夜倾宴高声狂笑之际,竟然命令外头的小烨子公公点燃油灯!
若是真正的赫连皓澈,他定然不会作出如此阴险卑鄙之事。
若真是赫连皓澈所为,他一定是叫猪油蒙了心肺,又或者是令恶鬼上了身,他才会如此胡诌,若他真的深爱自己,怎么忍心如此折磨……凌辱自己呢。
换了一般妇人早就咆哮大哭了,可沐筱萝没有,她咬牙银牙,借着紧闭窗轩之外透射的一缕如水银般的月光,她翻转起身,两只玉腿在空气里头乱踢一阵,只听得男人痛苦得低吼声,旋即沐筱萝从凤榻一侧罩了一件银狐披风。
小烨子还真的听从赫连皓澈的命令点燃了宫灯,顿时间,赫连皓澈几乎**得倒在地上,他两只手竟然握着命根子处,在地上疼得死去活来的,真是叫人痛快着呢。
“皇上,皇后娘娘……”小烨子公公也不知道赫连皇叫他进来做什么,难不成是要他看一这场赫连皇帝后的春·宫活演么?不能够吧,平素的赫连皇最是严谨,何至于如此荒唐的地步,不过小烨子又想了想,这几天,赫连皇的脾气性格改变很大,平日里,赫连皇是何其疼爱皇后娘娘的,可是赫连皇竟然三番两次天得往嫣然阁跑,与新封的章楚嫣夫人终日在榻上辗转缠绵。
沐筱萝紧紧裹着披风,三两步进入若竹宫人的房间,此刻的若竹早已入睡了,她找了一件若竹干净的宫装给自己换上,她平素来对若竹是极好的,就好比在筱萝尚未出阁之前,她对香夏瑾秋的好一般。所以一套随随便便的宫装都是极为舒适名贵的。
小烨子眼睁睁得看着皇后娘娘夹着银狐披风跑了,他滚到赫连皇的身边,忧心得问道,“皇上,您与皇后是怎么样了?还有皇上您哪里痛……怎么会痛得那么厉害……”
“赫连皓澈”咬牙切齿得哼哼唧唧,他两只大腿紧紧夹着,刚才筱萝皇后的双腿在空中乱踢,直接就踢中他的卵蛋处,那种感觉唯有他一个人苦苦体味着,小烨子这般的阉人是根本不懂得这种蛋疼的感觉。
夜倾宴假扮成的赫连皓澈还极为惟妙惟肖的,不论是面貌还是声音都是极为的相似,这世上除了双胞胎之外,也只有他高超的易容术才能抵达如此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好在当日,夜倾宴摔下北海山巅的谷底,眼看就要被鲛人吃掉了,这个时候浓雾之中竟然一艘木筏,撑着木筏的赤眉老者救了他一命,月溟楚脑袋清醒的时候,竟然发现沐若雪也在木筏之上,听赤眉老者说,在北海外滩的浅处发现了这么一个一息尚存存的妇人。
上一次,夜倾宴给御放吃的药丸子延年春秋丹,就是赤眉老者给的,与此同时,赤眉老者也教夜倾宴易容术这般西域绝技!也就说,夜倾宴与他早就在五年前就相识了,这个赤眉老者总是会在冥冥之中相助与他,要帮助夜倾宴复兴大华皇朝。只是这个原因,夜倾宴也不知道。
伤心的沐筱萝一路往殿外狂奔,一直跑到御河边缘,她两只手杵在御河的阑干之上,黑夜之中的御河波涛表面波光粼粼,映射出她那一张苍白的脸庞,她不知道为什么皓澈他会竟然如此反常,改变太大了,大的叫筱萝根本不知道自己下一步是要做什么,于此如此,沐筱萝倒是想要永远得离开这个男人。
可是说远离就远离的么,还有宸宁,宸潋,宸礼这三个皇儿们,一想起他们,沐筱萝就舍不得了,她忍不住去东宫,西宫去看他们,隔着雕花的暖玉屏风,沐筱萝在外头看三个兄妹安恬入睡,她的心里就比得到了什么还要满足那般。
下一刻,沐筱萝就想起了被施行了宫刑且囚禁在天牢的夜胥华风侯爷。
……
本宫要去看他,这一世,不管如何,自己一定要保他齐全,就好像上一世他保护自己的那样。
沐筱萝在心内暗暗下定了决心,任何人都无法改变的。
沐筱萝抵达了天牢重地,她如今乃是大陵皇后,谁敢拦阻?
不过沐筱萝在天牢大门外侧看到昏倒在地上的香夏夫人,见地上一滩猩红的血水,筱萝连忙搀扶起她,她额头上的血水从头上绵延至下颌处,沐筱萝心痛道,“香夏,香夏,你这又是何苦呢。为什么不来找本宫。来找本宫的话,一定会让这些狗奴才放你进去的,你何至于此要这般折磨自己呢。本宫知道你在怪我……”
“你们还不给本宫过来,护送香夏夫人去东暖阁休息。”沐筱萝震慑道。
东暖阁向来是为需要留宿宫廷之中的皇亲国戚准备的,可见皇后娘娘是何其重视香夏夫人的,一下发此令,看门的军士们就屁颠屁颠得照办了。
香夏夫人她晕倒了,要不然沐筱萝一定会把她带进去,一起看望被扣押在天牢的夜胥华的。
沐筱萝召出了所有狱卒,叫他们在外头等候,她孤身一人来到关押夜胥华之所在。
沐筱萝看见监牢之中囚禁的那个男子,血衣紧贴着他的身躯,东一处,西一处,皆是伤口血迹斑斑,她哀声喊道,“胥华,你没事吧。本宫来看你了。是筱萝不好,是筱萝害了你呀。”
一听是沐筱萝的声音,被强迫戴着铜面罩内部的那一张脸猛然一抬,铜面罩之中的双瞳瞬间清华,两行热泪吧嗒吧嗒得流淌而下:筱萝,是朕,是朕呀。外面的皇帝是假皇帝,朕才是真正的赫连皓澈啊,筱萝!
铜面罩的男人想要哀声痛哭,想要呐喊,可他发现自己的声音是那么嘶哑,发出声的声音就好比天生哑巴一样,伊呃伊呃得乱喊乱叫。
“胥华,你想要说什么,快说话呀。”沐筱萝两只手抓着木柱子,恨不得现在就进去把他带出来,可是她没有钥匙,顿时间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就拔步向外走去。
铜面罩之内的赫连皓澈忍不住得狂点着头,筱萝,朕不是夜胥华风侯爷,真正的夜胥华侯爷早已被夜倾宴换走了,如今夜倾宴的面皮披上朕的模样,要害你们呀,此时此刻,朕才是朕呀。
沐筱萝哪里知道眼前的戴着铜面罩的男人就是她真正的帝王夫君赫连皓澈呀,可她千算万算也想不到的。
沐筱萝正想移步外出呢,突然一个兵士走进来,恭恭敬敬得递给筱萝一把钥匙,递给筱萝皇后之时,兵士是用白布包裹的钥匙,只是这白布之上沾染了一种无需吞服一旦接触就可以勾起人体之内最为深处的原始欲望的媚药粉末!
得到钥匙的沐筱萝哪里会管得了许多,当下进入监牢看夜胥华才是最要紧的事,谁知道沐筱萝一进去,身后的那个士兵又再度扣上了钥匙,转身离开。
很明显,那个士兵是受人指使的,只是沐筱萝没做多想。
可是很快,沐筱萝两只手之前亲手打开钥匙,她的眼里似乎有了一层醉意一般,不过她以为自己连日来没有休息好的缘故,她两只手移过去,握住铜面罩人的手臂,“胥华,对不起,是皇上对不起你,本宫代替他向你道歉!你放心,本宫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
铜面罩的人疯狂得摇摇头,可偏偏他无法言语,他突然想到自己还能用手写字,旋即就蹲下来拿起地上的一支树枝扒拉开土灰开始写“假”这个字的时候,突然最后一个偏旁尚且写完,铜面罩就感觉丹田深处一股无名怒火腾腾腾得往上攒动。
沐筱萝也忍不住扶额,眼中万千迷离得与铜面罩之人相聚,不知道何时,他隐隐感觉到铜面罩之人竟然有一丝属于赫连皇的气息,可是赫连皇如今在椒房殿,怎么可能在这里呢,眼前的人可是铜面罩人夜胥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