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间隔着的另外一间地牢的人开口了,“皇上,皇后娘娘,也许雪上燕大雪国国主不是被冰景秀所杀,可能是自己吞服毒药自杀的!”
这样的声音骤然间在众多地牢间隔里震荡无比!
沐筱萝听那声音是谷乘风恩师,脸上再也没有半点的笑容,“谷恩师,你是如何确定的?”
“是呀,谷恩师,到底是何解?朕也不明白。”赫连皓澈与沐筱萝竖起耳朵倾听。
渐渐的,众人谈论的声音此起彼伏。
谷乘风老人的瓮声瓮气道,“想必你们都没有留意到,当雪上燕喝了酒之后,就旋即到底吐口白沫,着地的同一瞬间,他也把小杌前上的一壶佳酿也都给撞到地上。佳酿倾泻在地上宛如淌着冒着白色泡沫的碎玉,为何会如此,只因有毒药!”
说到这里,沐筱萝只听见是瑾秋夫人的声音,瑾秋略带着一丝丝的质疑,“既然如此,也可能是冰景秀事先给他吃的酒量掺杂一些类似砒霜等药物——”
瑾秋话音刚落,花辰御和夜胥华也在那里迎喝着,谁知道,就在这个时候遭到谷乘风老人的反对,“非也,非也,冰景秀国主是后面赶来给皇上,皇后娘娘扣安,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又是如何给大雪国国主雪上燕上毒酒的呢?”
众人哗然。
江左和年羹强竟然异口同声道,“谷军师他老人家说的实在是在理儿!”
赫连皇和帝后筱萝心头一怔,真心没有想到,江左元帅和年羹强大将军竟然在这个时候意见相同。
这可是极为罕见的事情。
“依老朽估计,小冰国国主冰景秀定然是受到了威逼,大雪国国主雪上燕应该是怕被赫连皇责罚,所以索性自己喝下雉鸠……!”
声音之中带有一丝的悲戚,却是谷乘风老人的声音。
众人听了,心头为之震。
到底是谁?
众人不禁心里头浮现想象。
“尔等在地牢可好啊?呵呵,别怪朕对你们太刻薄了。这是朕能够做的最好的了。若是换了别人,一定把他们囚禁在粪坑旁边,熏不死他,臭也臭死他。哈哈哈哈。”
阴狠鬼魅的声音丝丝侵入人的耳膜,直叫沐筱萝袖中的两只手指甲狠狠倒掐入掌心,狠狠的,掌心几乎都被掐出了一道道冰凉的青紫,沐筱萝咬着苍白无血的下唇,这声音,她永世也不会忘记,是那个渣男夜倾宴的声音!
沐筱萝猛得站起来,两只手抓着木柱子,抬起螓首,对望着走在地牢横梁上的那个玄色龙袍的男子,“夜倾宴,你这个狗贼!本宫警告你!快把孩子们带回本宫的身边,否则,本宫哪怕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你且仔细想一想。”
没有想到梓潼她还有如此的果敢,真乃当世女雄,倘若换了寻常女子定然会悲伤畏惧痛苦个死去活来的,可在赫连皓澈看来,筱萝皇后一点畏惧之色都浑无,反而愈发的锐利,冰寒,叫敌人望去才叫深感畏惧的。
正如赫连皓澈所预见的那般,站在地牢横梁上的夜倾宴披着龙袍的身子微微一颤,哪怕是极为轻微,可夹缝灌进的微弱阳光还是很起作用的,夜倾宴的身影在光中也那么颤抖一下下,尽落入赫连皓澈,谷乘风老人,夜胥华等众人的眼底。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贱人!沐筱萝!别以为我不敢杀你!别以为你仗着我对你的眷念!你可以把我当做废物一般的厌弃!”夜倾宴一句一句得说着。
他说的这些话无疑是想要把他自己粉饰成一个痴心不改的绝世伟男一般。
前世,夜倾宴把沐筱萝欺瞒于鼓中,或许,在那个时候,沐筱萝,这个世界,像他这般才真真正正经天纬地的好男儿。
今生,夜倾宴还想用他的虚伪面具来迷惑沐筱萝么?非但有效,反而会得到沐筱萝的唾弃!
“收起你的狗面具!本宫对你恨之入骨!恨不得将你的血肉一块一块用刀子割下来,喂狗!如果你现在把本宫的皇儿们还给本宫。本宫或许可以考虑,将来给你一个全尸!本宫发誓!”
沐筱萝冷冷一笑,意志就更为坚定了,“我的话直说一遍,如果你再三得……”
“住口罢!沐筱萝!你这个无耻的娼妇!你以为你还是高高在上的大陵皇后吗?我告诉你。我才是未来的新朝代的新皇后。哈哈哈。你的孩子……是不可能再回到你身边。”
缓缓的,沐若雪抱着焚香炉鼎,徐徐得在两旁的婢女的搀扶下,走到地牢横梁边上。
碎玉般的毫末阳光点在沐若雪额头上碗口大的疤痕之上,使得她的面目变得更为狰狞吓人。
“哼!沐若雪!你这个毒妇!你快快把皇儿们还给本宫!”沐筱萝几乎是命令的语气,她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前世今生与她纠纠缠缠,唯有沐若雪真的死了,沐筱萝的灵魂才能解放,才能呼吸到真正自由的空气。
脸上眼睛镂空的沐若雪抱着小焚香炉鼎,笑得花枝乱颤,声音依然是那么好听,可惜美貌不再。
昔日,沐若雪可是大华皇朝京都第一美人,是华相沐展鹏的掌上明珠,端淑清贵的相府,长女,只不过,这一切已成为了过去。
如今看沐若雪她估计能落得大陵皇朝第一丑女了。
再丑的应该也没有她丑吧。
“你说,我让你这个大陵的皇后说了个痛快!到时候我就会让宸宁,宸礼,宸潋他们三个孩子们,为你……”沐若雪的声音无比清冷,是冷冽到了骨子里的那种,就好像浑身泡在冰水之中,骨髓深处都结了千年玄冰一般。
孩子终究是她最为挂心的!沐筱萝眼中含着眸泪,想到孩子们颠沛流离现在还不指定要如何呢,泪水就不争气得汨汨而下,心里默念道,孩子们,是父皇母后不好,才让你们受到这样的苦楚。
她虽然双目失明,可沐若雪仿佛能够探测到沐筱萝内心的痛苦,“筱萝贱人,你现在的心里一定是痛苦的,对吗?我和倾宴只是暂且把宸宁这三个兄弟姊妹安置到一个好去处与你们暂时分开罢了,这,你就受不了……等会儿我和倾宴剁成肉酱,做成人肉包子给你们吃,到时候你岂不是更加痛苦?哈哈哈哈?”
“你这个贱人!你胆敢这样这么做!朕非要把你五马分尸不可!”赫连皇终究是震怒了,头顶上的这个抱着焚香炉鼎的女人,简直是心如蛇蝎,世间罕见!
“若雪,你这个贱人毒妇!胆敢伤害小皇子们分毫,我们定然要你狗命!”
“别以为把我们囚禁在这里,你们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沐若雪你终究是不得好死……”
众人纷纷在地牢深处咒骂道。
沐筱萝咬牙切齿道,“沐若雪你要是这么做,这辈子就算我死了,我也要拉着你一起死!等你我到了地府阴曹,我也要把你一起拉到油锅里,生生世世永生永世备受煎熬……我都不会放过你的……”
听到这句话,沐若雪怀抱焚香炉鼎的娇弱身子往后面一倾,幸亏有夜倾宴在后面环住她的腰身,夜倾宴眸光亮如黑暗之中的黑曜石,魅惑又吸引人,“沐筱萝,这世间能够处理的法子又不是一种俩种,只要你愿意成为我的女人,抛弃了赫连皓澈了,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将三个殿下们平平安安得送到你身边,如何?”
“倾宴你……”沐若雪两只指甲狠狠插着焚香炉鼎,炉鼎内的蜈蚣响尾蛇等毒物伸出长长的舌头信子勾芡着沐若雪的妖红指甲。
谁都知道,沐若雪此番就好比一只打破了醋缸子的困兽,她心底深处好想把沐筱萝永远得踩在脚底下,来秀一下自己的优越感,可沐若雪想起辗转浮萍半生,失去了生育能力,惨遭毁容空空一副好皮囊再也没有了,她还屈居在荒野乡村五年,而沐筱萝愈活愈活出彩来,有一个爱很爱她的男人,有三个孩子,更重要的,她还是如今如日中天的大陵皇朝的皇后娘娘,等赫连皓澈百年之后,她还可能是太后,或许她还能看到自己的玄孙称帝,做一个太皇太后……!
“啊!沐筱萝!你这个该千刀万剐的贱货!我沐若雪原本是大华皇朝的皇后娘娘!我沦落到今日,都是你一手造成的!贱人,贱人,贱人……”
沐若雪忍不住瞎了眼球泌出热泪来,她虽然双瞳没有了,可是泪腺仍然保留着,所以她还能够流泪。
永乐侯爷夜胥华早已发作许久了,“沐若雪,你才是贱人!你给本侯住口!这一切是你自己咎由自取,与人无尤!要怨就怨你自己!怨你自己私心太重才吃到这般的苦果!真是可笑!太可笑了!明明是自己的作孽障……”
“就是!”瑾秋眼底闪过一丝丝的狠戾,“沐若雪,你这个丑八怪,有什么资格对皇后娘娘大呼小叫!你以为你是什么?你沐若雪现在充其量就是一堆臭烂泥!你还真以为是相爷在的那会,沐家上上下下把你当成宝一般吗?你要明白!你要明白,你的生母东方飞燕已经死了很久很久了,她是遭受到自己的报应而死的!跟皇后娘娘作对的人,就是与上天作对,都是该死的!”
“夜胥华!你这个不得好死的走狗!沐筱萝有什么好?你竟然也向着他……”沐若雪两只手的手指甲依旧互相掐扣着,恨不得掐出血丝来。
“瑾秋你这个下作的贱婢。竟然勾引大花国的太子殿下花辰御,哼!真是物似主人型!”沐仙无休无止得痛骂道。
沐若雪恨不得所有跟她作对的人通通死去,这样的话,她就落得了清净了,轻松了,她以为这个世界所有人围绕她转,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可惜这只是沐若雪她一个人的一厢情愿而已。
瑾秋冷笑了笑,“做皇后娘娘的贴身丫鬟。做好做你沐若雪的贴身丫鬟。看看你身边的两个大丫头,新妆,新茗,呵呵,呆在你沐若雪身边的人,一个一个都没有好下场的!四小姐沐锦绣也是跟你的一起罢的。如今也受到报应,听闻她也早早得死了……”
“你……”被戳中了心中痛楚,沐若雪豆大的泪珠子汹涌得往外直泄,是呀,瑾秋这个贱婢何尝说的不是,自己身边的人,父亲沐展鹏,母亲东方飞燕,新妆新茗,锦绣,李妈妈……她们全都死了……全被沐筱萝这个当初卑贱的,女给害死了!
沐若雪都身旁的婢女附和道,“走,带我离开这里,把我带到关押三位小皇子殿下们的处所那里去,我看还是先跟糕点师傅商量一下,这人肉馅饼做成什么样的比较好吃些……当然了是给狗吃的……”
沐若雪正欲走之际,夜倾宴拉住沐若雪的手,眸光却异常温柔得倾泻地牢的下方,“沐筱萝,可别怪我没有给你机会。你可清楚了。若雪她这是要把你的三个皇子们剁成肉酱做肉包的。只要你答应成为我的女人。你与若雪依然是一对好姊妹的话,我可以考虑考虑把孩子们平平安安交到你手里。还有赫连皓澈,快说出大陵虎符藏身之地交予我。否则,我也不能保证孩子们的齐全。一切交给若雪她去解决就是了。可要想清楚了。”
这个夜倾宴竟然对筱萝有非分之想,不过沐若雪不会在意了,她自己不也是与钟离重有染么?之前还与鬼医存在不正当的关系,数日安鬼医死了,但是她的身体早已不洁了。
“你……卑鄙无耻!梓潼,千万不要答应他……还想要朕的虎符……朕的大陵天下……”赫连皓澈拉着筱萝的手,含泪将她抱在怀里。
沐筱萝垂泪,心内怒海顷涛,恨不得将夜倾宴碎尸万段,含吞咽着眸泪道,“皓澈,如果我不答应他,我们的孩子们可就没命了呀……”
瑾秋哭泣道,“夜倾宴这个卑鄙无耻的狗东西!皇后娘娘万万不能答应……”
“可是皇子们该怎么办呢。”长乐侯爷花辰御轻轻得在瑾秋耳畔道。
蓦地,沐筱萝做了一个决定,“夜倾宴,你这个乱臣贼子,你别想乘机污了本宫的身子,本宫不会受你要挟的……”
“好,这可是你说的。若雪,我们走——”夜倾宴脸上故作轻松得拥着沐若雪的腰肢有说有笑得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