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夏把沐筱萝抱回屋子后,就慌慌张张的让那些提着水的佣人全部撤下去,然后亲自提水将小黑屋里的火浇灭了。毕竟也算是一个隐蔽的地方,总不能让佣人们知道了,万一将来夜胥华还要用它怎么办?
这边的事情解决后,香夏就派人出去请了大夫回来。现在的沐筱萝已经陷入了深入的昏迷中,那大夫给沐筱萝把脉后,摇着头就提起医药箱走了,半句话也没说。香夏在后头叫他他也全然不理会,这可就把她急坏了。
沐筱萝由于吸入了大量的烟雾,此刻的身体已经处于休克状态了,这个时候如果没有办法及时排除她体内的烟雾,最后一定是性命堪忧的。但是这个时候的香夏也不敢去叫御医过来,因为那些御医有好多都是给筱萝皇后把过脉的,万一识别出筱萝皇后怎么办。
所以现在她除了找那些市井郎中,再无她法了。
这边的酒楼客栈里,那天字一号房已经闹腾开来了。
夜胥华在知道沐筱萝不知所踪后,恨不能上前给赫连皓澈一拳,问他是怎么看人的,同睡在一张床上,人不见了居然还没有半点察觉。
赫连皓澈也早就心中责罚了,本来想着这件事由自己解决的,但显然知道人太多了,他没可能一个人独自出去寻找他的皇后了。他也知道,这个时候梓潼也不知道是落入了谁人手中。若是要对梓潼不利的人,那他定然是要争分夺秒的去解救她的,而这种情况定然也是人多力量大。
“风侯爷,你也就别责怪寡人了,现在首要的还是要先找回梓潼,但是这件事还是不要外露的好,别让其他几个孩子知道了。现在宸潋还有邻国的王子要接待,我看就我们两兵分两路找寻开吧!”赫连皓澈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宸潋自然是不依的,凭什么就她要留下来去招待那个该死的渣男。她也想要为找寻母后尽一份力,不管怎么样,那个人是她的母后啊。离开了十一年,也没为母后做过些什么,难道现在还要对此事置之度外吗?若然她不知道,那还说的过去,但现在她是在知情的情况下。
“父皇,人,我们可以回来后再招待,现在首要的还是先找回母后,我的轻功远比你们了得,如果有我的辅助,定然也可以尽快找到母后的!”宸潋此刻的情绪颇为激动了,所以说话的嗓音也是激动了。
即便刚刚夜胥华已经将房门带上了,但是从对面走过来的郝晟逸几人也是听的清楚。后边的话他郝晟逸可不管,但什么叫人,可以回来再招待。合计着那个臭丫头现在是要毁约,看到两个皇兄回来了,就全然不顾她昨天答应他的事情了吗?
气上心头,也不顾及这个房间是赫连皇陛下的,郝晟逸抬手就推开了房门,拉过宸潋就是一句,“你怎么可以言而无信!”
夜胥华刚想迁怒郝晟逸,问他怎么敢闯进陛下休息的房间。但被郝晟逸先说了去话,他这听的也是云里雾里的,不知何事。
郝晟煜和郝晟风是听完那完整的一句话了,知道他们现在是出了大事,皇后娘娘不见了,而郝晟逸还那么不知死活的闯进去。这两人一个做弟弟一个做哥哥的也只能进去把他架出来,对着赫连皇陛下说了一声抱歉,然后将门给带上了。
郝晟逸被两人抬回了对面的房间后,郝晟逸就抓狂的问道:“你们干嘛把我抬回来,哥哥,刚刚那女人的话,你没听到吗?她要背信弃义,明明就答应过我的,明明一切都已经说好的,人我已经给她放回来了,她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我已经退让的一步没有要她做我的太子妃了,不过就是要她陪我一个月,就这样她还要拖延时间履行,亏她还是个公主!不行,我要找她理论去!”
说着,他作势又要往外冲,郝晟逸郝晟风两人这一次算是及时的拦住了他。郝晟逸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这个弟弟就是有时候一根筋,顶着一些事情脑子转不过弯。
“二弟,人家母后丢了,你就没有听到吗?这个时候你还要去闹她,你这是多想让她讨厌你,不是说这一个月内一定会把她拿下的吗?那你现在的作为是想着到时候输给我们两个了吗?”昨夜郝晟逸跟着宸潋回来后,就信誓旦旦的对他们两个说,一个月内一定会把这个暴力公主拿下,让她乖乖做自己的太子妃。
听到郝晟煜的话,郝晟逸的脑袋才算有点清醒,也开始回忆刚刚说听到的了。却是刚刚宸潋有说首要的还是先找回母后这样的话,找回,就是说人现在丢了。
“我……”这下,郝晟逸有些羞愧了。
“二哥,看来你现在是为了一个女人,神智都打乱了啊!”这边郝晟风突然调侃打趣的说了这么一句话,郝晟逸瞪了过去,懒得回答。
“大哥,那你说我现在应该怎么办才好?”郝晟逸有些求助的问道。
“你说呢?这个时候想办法给人家留下个好印象啊,你最好是比他们先找到人带回来,然后你就可以向你那位未来太子妃邀功了!”一向冷着脸的长子郝晟煜也开始逗趣这个二弟了。他素来觉得自己的这个二弟要谋略有谋略,要身手有身手,要脸蛋有脸蛋,可以说堪称完美,就是唯独有点小邪气。不过他现在倒是因为一个女人,想一个小妒妇了,原该有的智慧都不知道给丢去哪里了?
再看这边侯爷府的沐筱萝,已经有不下十位大夫来给她把过脉了,有的是一声不吭就走的,有的则是一句‘老夫无能’走的,有的则是说‘那肺部的烟雾如果不尽快去除,定然是要祸及性命的!’。
最后一句算是她听到最负责的一句话了,至少让她知道沐筱萝是因为什么而导致暂时性的休克。
只是不管怎么样,最后的结论就是没有人能救她沐筱萝。
香夏想老实的把人送回去,心想着他们可能会有办法救她,但是转念一想,万一夜胥华因此再也不理会她了怎么办。或者他们把沐筱萝救活了,她依旧要过会以前的日子。
她现在内心很纠结,一边是想要救醒沐筱萝;一边则是想着她要是醒不来,就折这么死了,夜胥华会不会就死心了,然后会真正的对她好?
不管怎么说,她们两人之间的联系还有两个孩子,不是吗?他对沐筱萝或许只是些许的爱慕,人不在了,自然就是消散了。
沐筱萝的手臂上的伤口被及时包扎好了,已经不再流血了,但是最主要的,在危机她性命的烟雾却迟迟没能从她的体内被逼出来。这些烟雾在体内留的越久,对身体的危害越大。即便是以后她醒过来了,那些危害也是会挥之不去的。
最终,香夏还是决定要让沐筱萝好好活着,或许她就是没那个命得到夜胥华的爱吧。
于是这一次她又把沐筱萝抱上了马车,只是这一次是向着她之前的客栈所跑去的,忽然感觉有点讽刺,做这么多,最后却是要救她,而当初把她弄出来却又是一心想要她消失或者说是想要她死的。
然后当那群人计划好了要从那边着手去找沐筱萝时,那边楼下就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和最后马儿的一声嘶鸣。
宸宁宸礼还在楼下玩着,他们是第一时间看到香夏抱着母后走进来的。宸宁的话当时也没有多想什么,还是把香夏当成一个长辈,看到她精疲力尽的抱着母后走进来,他也是通情的走过去接过了母后。
这个时候风连翌和风连心也沐续走了下来,她们倒是没注意到筱萝皇后,而是看到香夏后就激动的跑了过去,高声叫着额娘。还在天字一号房的夜胥华自然也是清楚的听到了两个孩子的叫唤,一瞬间脑子有点当机。
明明就说这几天让她在家呆着的,这会在忙跑过来了,难道是不放心他吗?
倒是赫连皓澈不明原因的问道:“夜胥华,你家娘子不是身体抱恙,连床都下不了的吗?这会怎么会出现在这的?”疑惑,不解,猜疑,全都在赫连皓澈的脸上呈现了出来。
“这个?”这下,轮到夜胥华吃瘪了,早知道他当初就直接说抱恙了,不说什么下不了床这样的话了,这会圆谎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圆了。
“罢了,先下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吧!”现在梓潼不见了,赫连皓澈也懒得和他计较那些细节问题了。
两人下来后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了,风连心扑在香夏的怀里一副亲昵的叫着额娘,风连翌则是站在一边愣愣的看着宸宁抱着的筱萝皇后,宸礼则是有点傻住了。
“梓潼!”
“筱萝!”
两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第一时间看到的人也都是宸宁抱着的还处于昏迷状态的沐筱萝。赫连皇陛下眼里就只有筱萝皇后,风连心倒是能理解的,但是爹爹怎么可以再额娘面前眼里就只有筱萝皇后呢!
只见风连心嘟囔起了小嘴,有些不满的叫到:“爹爹,额娘过来看我了!”好像是在刻意的提醒这会还有额娘在呢,让他收敛一点。
“咳咳!”夜胥华听到风连心的叫唤后咳嗽了一身,最后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赫连皓澈抱起筱萝往楼上走,他只能慢慢走向香夏,停顿在她身前关心的问道:“你怎么过来了?身体还好吗?”他这就是典型的欲盖弥彰。
“我是送筱萝皇后过来的!我……”本想说她做了对不起筱萝皇后的事情,谁知道还没等香夏细细道来,夜胥华就你把抓住了她的双手道:“有没有受伤,是不是在歹人手里救下筱萝的!”
夜胥华丝毫没有把沐筱萝的不见和香夏绑定在一起,他现在以为是香夏救下了沐筱萝,然后把她及时送回来的。
香夏听到夜胥华如此急切的问候,再也没有勇气说出实情了,最后也只能愣愣的点了下头,默认了他的话。
赫连皓澈把沐筱萝抱回房间后,莫紫溪不知道怎么就出现在房间了,同样还有在屋子里找着线索的宸潋还呆在屋子里。
“父皇,母后这是怎么了?”看母后出于昏迷状态,宸潋也是有些担忧。
“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香夏把她带过来的,我下去的时候她就是昏迷状态了,潋儿,你之前不是也跟着你师傅学过医理吗,你快来给你母后看下是怎么回事!”
宸潋听到后刚要上前就被莫紫溪推到了后边,“就你那点水平还是算了吧,我给你母后悄悄吧!”虽然是一句出于好意的话,但是宸潋就是从里边听出了一股子对她的不满和别扭。不过她还是要承认,这个师兄的医理要比她好的太多了。
现在也是比较危急的情况,赫连皓澈也就没太在意那些细节,直接让莫紫溪的手搭在了梓潼的脉搏上。
片刻之后,莫紫溪道:“赫连宸潋,是你报答你母后的时候了,她的肺部现在又很多污浊之气,一会你运功帮她排出来,应该就没什么事情了!”
十几个市井大夫没则的症状,莫紫溪一句话就解决了,不过这也源于他们有那些先天条件。
“怎么会有污浊之气的?”听到莫紫溪说只要把梓潼肺里的污浊之气排除来就好,赫连皓澈也算是宽心她没事。但是他就不明白了,这好端端的怎么就有那些个污浊之气了,梓潼消失的这段时间是经历过什么?
“根据我的猜测,应该只先前遇到过大火,然后吸入太多浓烟了,具体情况就要等她醒来后在问了!”莫紫溪的态度很是无理,但是赫连皓澈却也不好去迁怒他。
屏退左右,屋子里就只剩下沐筱萝和赫连宸潋了,帮母后解开衣服后,她才发现,在母后的手臂上居然有纱布缠绕着,而且很明显的还有血迹渗出。很想知道母后是不是受伤了,伤口深不深,于是她就解开了纱布,然后她就看到了一个很深的刀口,很明显是被刀划伤的,而且划伤母后的人,下手很重!就差那么一点点,就会伤及骨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