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飞握着她的手掌扶她下车,程怡不小心踩在裙子上,身子一歪扑入逸飞怀中,脑袋便顺势倚在他的肩膀上。逸飞眸中一霎波澜,随即转为和煦,伸出手掌将她抱了起来放在地上。
瞧二人亲昵神色,雪冰想朱少堂所说指腹为婚的事情,难道程怡真的嫁给了哥哥?瞧此刻开开心心的逸飞,比之前跟自己在一起时不知快乐了几倍。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再去打扰他的幸福。
雪冰郁郁转身,眼前一花,情杀恶三无邪挡住去路。雪冰惊讶,若宸在那茶寮瞧他们围剿朱少堂,心中认定他们不是好人,张开臂膀挡在雪冰身前道:“你们干什么?”杀无邪一哼:“在那茶寮中鬼鬼祟祟,现在又来王府外窥视,一定有见不得人的事情!”欺上一步向雪冰帷帽上抓去。
若宸瞧他攻击雪冰跳上一步抱住他的胳膊。杀无邪不屑,胳膊一甩就要翻若宸一个跟头,岂知若宸便似黏在他的胳膊上一般,任凭他怎样用力都是不松开。杀无邪惊讶,旁边情恶两个无邪也是吃惊,身子晃出阻在雪冰两侧。
杀无邪胳膊被若宸抓着不放,眸中闪过一抹戾气,抬起左掌向他头顶拍下。雪冰吃惊,还未呼喊他小心,路边酒馆中忽地一枚石子穿空射来。杀无邪腕上中招转头叱喝,只瞧那个在茶寮中一起喝茶脸带黄金面具的人慢慢走出。
雪冰将若宸揽回身边,杀无邪瞧那脸带黄金面具的人斥道:“你是何人?”情无邪手中牡丹刺一挽道:“我们好像在哪见过!”恶无邪仔细打量忽地叫道:“好啊,那茶寮中背面喝茶的那人就是你!”目光扫过雪冰:“你们果然是一伙的。王府外鬼鬼祟祟想干什么?”
三无邪瞧那脸带黄金面具的人眸中轻蔑转身要走,舍了雪冰阻在他跟前。身后,逸飞忽道:“什么事?”目光瞥过雪冰,又瞧了一眼那黄金面具之人,皱眉道:“请问两位是?”若宸气愤杀无邪欺负雪冰,瞪着逸飞道:“我们姓薛!”
逸飞哦了一声:“薛姑娘!”杀无邪道:“世子休听他们胡编。在那茶寮中我就瞧他们神色不对,现在又来王府外偷窥,他们一定有见不得人的事情!”恶无邪手掌探出抓向雪冰肩膀,雪冰侧身躲闪。呼啦声响,包裹绿绮古琴的布囊被恶无邪扯了起来。
布囊扯出,绿绮古琴淡绿的琴芒一扫而过。逸飞惊讶,雪冰忙将古琴抱在怀中,若宸喝道:“干什么!”逸飞挥手示意三无邪退下,上前一步道:“姑娘你这琴可是古物呢!”低头瞧雪冰帷帽下的容颜。若宸张臂挡在他跟前:“别动我姐姐的东西”。
逸飞驻足,接过恶无邪手中布囊还给雪冰道:“姑娘,逸飞属下莽撞,得罪之处还请姑娘见谅。请问姑娘,我们以前认识吗?”雪冰心中一沉,瞧远处走来的程怡,他现在生活好好的,自己不能打搅他的幸福,压底嗓音道:“不认识。”
逸飞瞧雪冰背影总觉有几分熟悉所以出面询问,没想听到如此一幅粗劣的嗓音,难道自己想多了?程怡唤道:“逸飞,怎么了?”逸飞抬头微笑:“没什么。”瞧若宸接过布囊依旧警惕的瞪着自己,抱拳一礼,挽了程怡离开。三个无邪忙跟上,雪冰目送逸飞进王府,转头瞧那脸带黄金面具的人,酒楼门前哪还有他的影子。
客栈中休息,雪冰烛光下思索白天见到逸飞的情景,宝藏真的被哥哥取走了?冷纪夜手中的玉玲珑他是怎么拿到?要若宸带自己去王府走一遭。
杀无邪负责打探雪冰底细,瞧她半夜外出忙跟上,一路追踪竟翻墙进了滕王府。杀无邪诧异,雪冰和若宸还未到逸飞卧室前,便听砰的声响,花瓶摔碎的声音从卧室内传出,程怡哭泣道:“我究竟哪儿对不起你,你要这样待我。你既然从来没有喜欢我,为什么还要在王妃和众人面前装出对我百般疼爱的样子。你告诉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吱呀声响,卧室门开,逸飞扯了斗篷独自出来。杀无邪从暗影中钻出,向着逸飞行礼道:“公子!”逸飞道:“事情查的怎样?”杀无邪附耳将雪冰正潜伏在墙角的事情说了,逸飞示意他退下。
程怡卧室中追出:“你究竟有没有喜欢过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在逢场作戏?既然白天你可以演的那么好,为什么晚上你就不能关心迁就我呢。哪怕不是真心的,我……我也会很高兴!”
逸飞目光盯着她:“你真的喜欢我柳逸飞?”程怡点头:“成亲那****被水伊灵劫持你叱喝水伊灵为我挡剑受伤,从那时起,我便开始喜欢你了。在这之前,从来没有一个人因为我的安危而这般焦急,朱少堂也没有!”
逸飞顿了顿,抬头瞧程怡。二人相视片刻,逸飞招手道:“吟儿,送你家小姐回房休息!”不再理会程怡,从怀中拿出那四块玉玲珑月光下一照,快步出院落。雪冰躲在暗处瞧他手中玉玲珑,宝藏果然被哥哥取走了。正欲追上瞧他要去哪儿,忽见程怡手捂胸口向着花坛边弯腰呕吐,吟儿忙上前拍打她的肩背,关心道:“小姐,你为什么不将孩子的事情告诉世子?”程怡手掌抚了抚肚腹,只是轻轻摇头。
雪冰瞧得惊讶,孩子?瞧程怡如此动作,难道她怀了哥哥的孩子吗?她为什么不将孩子的事情告诉哥哥?雪冰向着若宸打了个手势,二人悄悄退出尾随逸飞前去。王府中东折西拐,王府大牢前,瞧逸飞进牢室去,雪冰心中沉吟,难道哥哥将宝藏藏在大牢里,如果宝藏藏在这儿,为什么却连一个看守之人都没有呢?
雪冰吩咐若宸在门外等候自己随逸飞进牢室。关押任文辉的密室,雪冰摸索前进,软帘遮挡墙角处微弱烛光,雪冰小心扶起帘子,只瞧得帘后写画的任文辉,雪冰惊讶,他怎么在这儿?任文辉瞧到帘后模糊的人影,手持烛台走上前来:“谁!”
雪冰躲闪,身后逸飞声音道:“姑娘!”雪冰一惊,瞧身后站着的逸飞,任文辉瞧到雪冰,愣了一下,手中烛台抬了抬:“姑娘是?”雪冰手掌忽地打在任文辉手中烛台上,烛台抛出,炽热的灯油伴着明灭的火焰洒向逸飞面门,逸飞忙退步,雪冰身子一闪,逃出牢室。
逸飞瞧她走了,忙呼道:“姑娘,等一等!”急忙追出,大牢外,风吹荒草簌簌声响,哪还有雪冰的影子。逸飞目光四处瞭望:“姑娘!姑娘!逸飞并无恶意,只因姑娘身影依稀像逸飞的一个亲人,所以请姑娘现身一见!”喊了三声,依旧不见回应,脚步踏出,忽地瞧见落在地上的一枚竹签,忙弯腰捡了起来,是若宸送给雪冰的那枚竹签。
逸飞放在鼻端嗅了嗅,忽然想起雪冰送给自己的那枚竹签,从颈中解了下来,两枚竹签凑在一起,中间的心形雕刻完全吻合。逸飞低头瞧着,愣了愣,抬头道:“雪冰,是你吗?雪冰,你为什么不肯与我相见,你难道不认逸飞哥哥了吗?雪冰!”他口中呼喊,雪冰躲在墙角倾听,心中暗暗叹了叹,相见不如不见!扶了扶头顶帷帽转身离开。
逸飞呼喊,不见任何的回应,远处,恶无邪跑了上来:“公子?”逸飞道:“查的怎样?”恶无邪沉吟:“这两人是最近一日才出现,现住在城东云来客栈,带帷帽的女子好像并不会武功,但她身边的小男孩却是个练家子。二人还养了两只鹰。那女子背的古琴是传说中梁王赠送给司马相如的绿绮古琴。而传到当世,绿绮的出现是在六十年前,棋圣孙青阳,琴帝鬼谷遥和剑神苍延真人天山天池比武斗胜中琴帝鬼谷遥所用兵器。但是,鬼谷遥只上次在狼嚎岭众豪围困东方青云时出现一次,不知这女子跟他什么关系,会有他的绿绮古琴!”
逸飞低头思索:“琴帝鬼谷遥!”恶无邪道:“还有一件事,朱少堂的人似乎也在查她的底细!”逸飞道:“朱少堂?”恶无邪点头,逸飞思索,朱少堂也在查她,难道朱少堂也觉得她像雪冰吗?道:“朱少堂是琴帝鬼谷遥的徒弟,而这女子有鬼谷遥的绿绮古琴,朱少堂心中怀疑,查她也是应当!”
恶无邪摇头:“但朱少堂并没有瞧过她的绿绮古琴!”逸飞转头瞧他,难道这女子真的是雪冰?雪冰坠崖没有死,反而被鬼谷遥给救了,所以才传给雪冰他的绿绮古琴。瞧来想要她跟我相认,还需要这朱少堂了,向着恶无邪道:“栖霞寺准备的怎样?”
恶无邪抱拳:“一切准备妥当!探子来报,少林、武当等各派掌门已在前来的路上!”逸飞微笑:“我就知道他们会来!冷纪夜有什么消息?”恶无邪摇头:“青龙顶方面,恐怕我们的探子已经被冷纪夜给……!”
逸飞眸子一沉:“先不用管冷纪夜的人了,我要你训练的人手怎样了。只要各大门派进入南京城内。你的人手就可以行动,除了武当派以外,其余不必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