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静茹目光瞧着杨静霜,又转头瞧众位豪杰,最后落在任文昌脸上,顿了顿,忽然哇的一声抱着杨静霜的肩膀哭了起来。杨静霜忙安慰:“不哭了,有姐姐!”话说出,肩头忽如针扎般的刺痛,杨静茹向后一跳,冷冷道:“你根本不是我姐姐,哼!”
杨静霜诧异,没想杨静茹用假哭来偷袭自己,七星针被她刺入肩后,一阵刺痛传来。顾艺帆急道:“你怎么了?”杨静霜忍痛摇头:“你让开!”左掌拍在肩头,劲力催出,被杨静茹刺入后肩的七星针射出,丁的声响,插在身后柱子上。
顾艺帆诧异,转头瞧向杨静茹。杨静茹手握三枚七星针后退道:“你别过来,七星针上我可擦了子午断魂散!”顾艺帆道:“你行刺你姐姐的针上也擦了子午断魂散?”杨静茹一哼:“是啊!她根本不是我姐姐。”
顾艺帆忙拿出子午断魂散的解药给杨静霜服食,杨静霜瞧向杨静茹:“静茹,你说什么?”杨静茹从怀中扯出一个锦囊道:“这是妈妈临死时偷偷给你的锦囊是不是!妈妈要你杀我,我根本不是她的女儿,我妈妈叫宁阡陌,我爹爹是洞庭五君子之一的雷霹雳。我跟你们没有丝毫关系。”
说道洞庭五君子,群豪又是惊异,目光瞧向杨静茹。杨侠英因为杨静茹的顽劣非常不但丢了潮涟岛镇岛之宝《阴阳佰草集》又因为私自携带子午断魂散而至柳东剑身亡,心中气郁。瞧她屡教不改,怕自己死后没人可以约束她或者她再闯出什么祸端而杨静霜念及亲情不忍下手处置,所以写成锦囊告诉杨静霜,日后杨静茹闯下滔天大祸殃及潮涟岛,杨静霜可以不必手下留情。
锦囊杨静霜已经瞧过,此刻听杨静茹这般说出,心中伤痛:“难道就是因为这个锦囊你烧了妈妈居住的烟水谷后偷出潮涟岛协助寒天教毒害众位豪杰?”杨静茹道:“只要你死了我就是潮涟岛的岛主和古月门的门主,他们会要那些不听我命令的人统统都听话。”
杨静霜瞪向任文昌,这些一定都是任文昌挑唆静茹的,摇头道:“静茹,即使你杀了姐姐,他也不会要你成为潮涟岛岛主。他们只是在用你的毒药对付众位豪杰。”杨静茹捂住耳朵道:“我不要听你的,你才是坏人!”手中七星针射向杨静霜。
杨静霜右肩被杨静茹刺伤无法格挡,顾艺帆挥剑挑开。杨静茹怒视:“又是你,多管闲事!”手一扬,一把七星针射向顾艺帆。顾艺帆侧身避开。任文昌眼瞧群豪中毒,杨静霜也已被杨静茹射伤无法动用武功,在场就只有一个顾艺帆,杨静茹不可能胜过顾艺帆,现下她已经没利用价值了。
任文昌嘿嘿一笑:“你姐姐说的对,你是不可能成为潮涟岛岛主的!”手中长剑蓦地斩向她肩膀。杨静霜诧道:“静茹让开!”左手紫玉箫挑向任文昌剑刃。任文昌一哼,长剑削她手腕,杨静霜反手格挡,岂止丹田处劲力受阻,腕上一麻紫玉箫脱手。
杨静霜诧异,顾艺帆叫道:“杨姑娘小心!”挥剑接过任文昌的攻势。任文昌轻哼:“七星针上可不止一个子午断魂散,还有归魂庄的天香曼陀罗,此毒无色无味,它会让你筋骨酸软无法使出内力,任人宰割!”
顾艺帆大怒:“你!”杨静霜手扶柱子,转头瞧上面钉的七星针。天香曼陀罗本名麒麟散,是洞庭五君子老四闪电旗最善用的毒药,后来闪电旗被霍飞鸿师兄铁青轩害死,他的毒药便入了归魂庄。潮涟岛也藏有一部分麒麟散,是当年宁阡陌嫁给雷霹雳时一起带入岛上,后经过杨侠英从新配置,毒性比原来几乎强烈了一倍。
场中旗帜飘扬,黄莺儿忽地落在一根旗杆上叫个不停。黄莺儿最善识毒,嗅觉灵敏非常。顾艺帆奇怪:“杨姑娘,黄莺儿它?”杨静霜扯过一面旗,手指从旗面上扫过,抬头瞪向任文昌:“你在旗上下毒!”
任文昌眸色一变:“想不到一只鸟都比你们这些自命正派的人强。不错,毒就是抹在旗上,经过太阳照射毒素挥发,所以你们才会在不知不觉中中毒。你们想知道这是什么毒吗?就是天香曼陀罗,也就是当年洞庭五君子闪电旗的麒麟散。不过,这可是经过潮涟岛从新调制的麒麟散,你们两个时辰内拿不到解药,就等着武功全失吧!”
群豪愕然,目光齐齐转向杨静霜,既然是潮涟岛从新研究的麒麟散,她现在是潮涟岛岛主,一定有解药。寺门外,一个乞丐奔入,脚下不稳滚在地上,只瞧他身上血迹斑斑,越千山惊道:“怎么回事?”
那小乞丐虚弱道:“长老,不……不好了。一伙黑衣人趁长老来栖霞寺,派人围了我们舟山总舵,我们抵挡不住,小人拼了性命冲出突围来给长老报信,长老快点回去瞧瞧吧!”
越千山大怒:“什么人围了我们舟山总舵?”那乞丐摇头:“我……我来的路上还听说,好像少林派也受到攻击,不知现在怎样?”圆德一愣:“少林!”越千山道:“你们还有别的门派消息吗?”那小乞丐摇头,一路奔波虚弱之极,顾艺帆忙将他扶到人群后休息。
越千山瞪向任文昌,难道他兵分两路一方面来栖霞寺给众人下毒一方面又派人去围剿各个门派?怒视道:“是不是你们你们寒天教做得!”任文昌轻蔑:“我瞧你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抬脚在越千山宝刀上一勾。越千山宝刀一歪连带身子差点磕在地上。
任文昌哈哈大笑:“就凭你们现在的样子还想跟我寒天教斗,纯粹找死!”拍了拍手掌向着寒天教门人吩咐道:“将他们统统都给我运到寒天教去!”在场就只有一个顾艺帆可以行动自如,顾艺帆持剑护在众人面前:“我瞧谁敢动!”
任文昌冷笑:“你一个青龙教的弃徒就想管我们寒天教的事情!”身后四个寒天教门人刺向顾艺帆。顾艺帆并不跟四人打斗,擒贼先擒王,左闪右避长剑荡出勾向任文昌脖颈。任文昌急忙退步,忽地抓过一侧的杨静茹点了她的穴道护在身前。
顾艺帆忙收剑。杨静茹叫道:“你拿我挡剑!”任文昌一哼,手掌掐向杨静茹脖颈:“不想她死就给我放下兵器。”顾艺帆转头瞧杨静霜,杨静霜慢慢舒气,抓起地上一柄长剑向着任文昌肩头挑去。
任文昌吃惊:“你!”杨静霜道:“你别忘了我的身份,子午断魂散和天香曼陀罗怎能制得了我!”眼瞧任文昌又拿杨静茹抵挡,杨静霜剑尖陡地一转,剑如银蛇,瞬时间连扫任文昌身前四处大穴。
任文昌手忙脚乱,只听嗤的一声,胸前衣襟被杨静霜长剑挑开,一本剑谱自怀中飞出。任文昌忙探手抓取,眼瞧陡地一花,任仲不知从何而降,一手抓了剑谱一掌拍向杨静霜。
杨静霜忙躲闪,任仲瞧手中剑谱,竟是银霄九弧剑的完本,转头瞪向任文昌。这个剑谱是当日峪水峡谷逸飞不小心掉落被任文昌捡到,任文昌私心自己收藏没跟任仲说,甚至最后任文舟的死都推到逸飞身上。
任文昌瞧任仲目光,心中害怕,不敢直视。杨静霜道:“任教主,请将静茹妹子归还!”任仲转头瞧挟在任文昌怀中的杨静茹:“她是宁阡陌和雷霹雳的女儿?”向着任文昌道:“昌儿,你还记得你的母亲是怎么死的吗?”
任文昌点头:“是被雷霹雳的火药炸死的!”杨静霜诧异,任仲道:“既然知道你还拿着他的女儿?”任文昌瞧向杨静霜:“还你便是!”右手中蓦地三枚追魂钉打向杨静茹后心,提起她的身子向杨静霜掷去。
杨静霜大诧:“住手!”长剑卷向任文昌手掌。寺门口又是一人跳出,声如洪钟大叫道:“谁是宁阡陌的女儿?”只瞧来人头发蓬乱如鸡窝,衣衫褴褛不堪,一双草鞋邋遢的套在脚上,目光确是炯炯有神。
杨静霜瞧到他,想起因为宁阡陌的死被杨侠英抓来囚在岛上的雷霹雳,自己小时候曾见过他一面,后来被他逃脱不知去向,现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雷霹雳炯炯目光扫过在场众人,突地瞧到任文昌手中的杨静茹,大叫道:“阿茹,爹的女儿!”任文昌瞧他扑来忙将杨静茹甩出,雷霹雳一把抓住杨静茹,但瞧她眉目紧闭忙道:“阿茹,你怎么了,爹来看你了!阿茹!”抱着她的肩膀后忽地抓了一把血迹。
杨静霜忙跃上前来查看,任文昌三枚追魂钉已经打入杨静茹后心,只瞧杨静茹眉头紧锁,呼吸微弱。雷霹雳抓着杨静霜道:“我的阿茹怎么了,你将我的阿茹怎么了?”杨静霜道:“静茹后心中了追魂钉,恐怕情况不好了!”
雷霹雳大怒:“追魂钉!追魂钉!”扶起杨静茹的身子一掌抵在她胸口要将她后心的追魂钉用内力逼出。杨静霜忙制止道:“你这样会让她血流不止!”雷霹雳怒道:“滚开!”甩开杨静霜,聚力将杨静茹后心追魂钉逼出。
杨静茹哇的一口鲜血喷出,瘫在雷霹雳怀里。杨静霜呼道:“静茹!”任文昌轻蔑:“即使逼出追魂钉她也活不成,我的追魂钉上可是擦了剧毒!”杨静霜大怒,只听雷霹雳晃着杨静茹身子嚎叫道:“阿茹,阿茹,你醒醒!你醒醒啊!”
顾艺帆忙弯下腰去试探杨静茹鼻息,诧异瞧向杨静霜。杨静霜一诧,忙弯腰试探,只瞧杨静茹眉目紧闭,却已没了呼吸。杨静霜脚下一软差点跌在地上,泪水不觉滚出,静茹就这样没了吗?转头狠狠瞪向任文昌。
雷霹雳抱起杨静茹身子,悲痛的目光转过众人,啊的仰天大叫:“是你们害死了我女儿!我杀了你们!”腰间数十枚霹雳弹打出,抛向在场所有的人。
群豪忙各自躲闪,杨静霜跳到他身边道:“害死静茹的是任仲、任文昌父子,不是在场豪杰!”雷霹雳一呆:“任仲!十年前他害死了阡陌,现在又害死了我的女儿!任仲,你在哪,我杀了你!”
火光烟雾中陡然瞧到携了任文昌快步离开的任仲,雷霹雳大喝一声,一枚霹雳弹炸出:“站住!”寒天教门人被炸得人仰马翻,任仲提起任文昌肩头快步离去,雷霹雳叱喝一声,抱着杨静茹的身子追去。
场子上火光扑灭,杨静霜拿出天香曼陀罗的解药给群豪解毒。雪冰独自走了进来,此刻她脸上已没有轻纱遮面,瞧到不同受伤的豪杰和狼籍满地的寺院,吃惊道:“杨姐姐,怎么了?”
杨静霜转头瞧她:“真的是你!”雪冰忙拿出一个瓷瓶道:“这是霍飞鸿给我的天香曼陀罗的解药,她说你会用的着!”转头瞧向玄空等,玄空望着雪冰呆了呆道:“雪冰!”雪冰忙向玄空行礼。
越千山忽然道:“冷纪夜呢?”既然雪冰有霍飞鸿天香曼陀罗的解药,定然也见过冷纪夜。雪冰神色一暗:“冷纪夜,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