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逍遥忍了一下,没能忍住:“安羽中,我变成这样,你要负全责的。我的身体肯定被你撕裂了,从刚才到现在,一直都在流血。这样下去,我的血会流干的。我会马上死去你知不知道。”
“你不会。”
“我会的。安羽中,你以为我这么有趣,和你开玩笑啊!你自己干的好事……”
“那是你自己的月水!”安羽中忍无可忍地大喝。
“什么?”孟逍遥一呆。
“你这家伙到底是不是女人啊?你娘难道没有教过你这些吗?”安羽中咆哮,抓住孟逍遥的领子使劲晃了晃,“为什么这种事情还要我来告诉你?”
孟逍遥犯晕了:“你说我来月水了?”
“难道还是我来么?”安羽中破口大骂,“你到底是怎么养出来的?没有内力,不懂武功就算了,还毫无廉耻地乱看男人的身体,宫成是怎么教你的?你到底是不是他们的女儿?”
“不可能啊!”孟逍遥的表情更傻了,“安羽中,我不骗你的,我不会来那种东西的。”
“你不会来?”安羽中看着她的目光像看着一个怪物,“你不要告诉我,现在从你身上流出来的东西只是我的幻视?”
“那是……那是我被你撕裂的伤口啊!”孟逍遥有了底气,“安羽中,你会不会搞错了?”
“我搞错?难道御医也会搞错?”安羽中有种尖叫的冲动,他到底和怎样的怪胎在对话啊?
“御医也看过了?你确定他确定这是亏水?”孟逍遥将信将疑。
安羽中懒得说话了,他孟逍遥摔在床上,掉头就走。
“喂,安羽中,你把话说清楚啊!”孟逍遥冲着安羽中的背影喊道,但是安羽中好像聋了似的,而且他走得很急,似乎后面有什么东西让他倍感压迫了。
孟逍遥抓了抓头发,万分不解。
“小姐!”
孟逍遥抬起头,门口站着一名丫鬟,看上去年纪和她差不多,她的手上端着一只盘子,盘子上,放着一只瓷碗,瓷碗里正冒出丝丝缕缕的热气。
孟逍遥的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是红枣?”
“是的,小姐。”丫鬟笑着走了进来,“是红枣桂圆小米粥,小姐这会儿身子虚,吃不了其他膳食。”她一边说,一边利落地将粥端出来,右手捏着勺子,盛了一勺,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才递给孟逍遥。孟逍遥张嘴吃了:“我自己来。”
丫鬟将碗给了孟逍遥,转身走了出去。
等她重新端着水盆回到房间,孟逍遥已经解决了那碗粥,正坐着发呆。
“小姐,擦擦脸吧!”丫鬟将热乎乎的毛巾放到孟逍遥手上,孟逍遥胡乱擦了擦,还给丫鬟。
“那个,你叫什么名字?”
丫鬟抿嘴一笑,回答:“我叫小眉。”她用食指画了画自己细细弯弯的娥眉,“这个眉!”
她端起脸盆:“小姐,你好好休息。”
“等一下。”孟逍遥拉住了小眉的衣袖,“我有话问你。”
“小姐要问什么?”
孟逍遥皱了皱眉头,这话该怎么问呢?
“小姐……”
“哦,是这样的。”是怎样的呢?孟逍遥迟疑了,难道要把安羽中欺负她的事描述一遍么?她倒是没有关系,她怕安羽中知道她将他的暴行公之于世,会灭口呢!
“那个,”她斟酌着词句,“我想问女人一个月来一次的那个事儿。”
小眉的脸慢慢红了起来,她肤色白腻,脸一红,就像涂了层胭脂。孟逍遥发现,这个小眉还挺好看的。可惜这么好看的女孩,偏偏落在安羽中的手上。
“你被安羽中那个过了么?”孟逍遥左手大拇指和食指做了个圈,右手食指对准圈戳了进去。
小眉不仅脸红,耳朵、脖子都跟着红了一大片。
“小姐,你胡说什么呀?我走了。”
“喂,等等。”孟逍遥急了,“小眉,我是认真的。我有件事很费解,需要你的帮忙。”
小眉只好又站住了脚,皱着细细的眉,露出苦恼的神色。
“小眉,你来过了么?”
“什么?”小眉咬着下唇,有点难堪,也有点不悦。孟逍遥曾经是个比她还不如的烧火丫鬟,如今却因为和主人的关系,直接跳过她,让她服侍了。
想起主人的绝色容颜,看看眼前这张惨白的脸,再听听那些不伦不类的话语,她的心里未免不平衡起来。才与貌,她是哪边都不沾!究竟主人看中了她哪一点?
“就是女人的月信。”
“你问那个干嘛?”小眉不想回答。
“因为那个对我很重要。”孟逍遥郑重地说道。
小眉看了看孟逍遥,眉弯弯,眼眯眯,贼兮兮,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她哼了一声,懒得多答一句,就走出了房门。
“哎,小眉,不就是来个月经吗?你至于表现得那么得瑟吗?”孟逍遥大声,看到小眉的双肩明显一僵,她嘻嘻一笑,“咱们都是女人,生殖器官没有两样,害什么臊嘛!过来,过来,省得我打长途电话!”
小眉没有过去,事实上,她只是略微停顿了一下,就直接走人了,“长途电话”云云,她是有听没有进。
“什么嘛!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潜移默化什么样的奴才!”孟逍遥嘀咕,“你不说,难道就没有人肯说了么?”
她动了动身子,下身传来的不适让她禁不住“哎哟”叫出声来,不由拍床大怒:“你个死安公,还说我下身没有问题,没问题至于痛成这样?安公公,安公公……”她下死劲嚷着,最好诅咒那家伙真的变成“公公”。
她在房里肆无忌惮地高声大喊,门口的两名侍卫站得笔直,心照不宣地各自离房门走远了点。两人都是一样的目不斜视,笑话,那种话能听见吗?就算是不小心听见了能落入耳内放在心上么?就算是自个儿没办法排除那几个字,能彼此眉目传情眼色交流么?不要命了么?
他两个正襟危站,不远处的小眉已经气得小脸发白,她蹬蹬蹬紧走了几步,穿过花格子的走廊和小门后,进入一个精致的院子。院子靠着白色南墙是一座造型别致的假山,假山是一整块自太湖运来的石头,周围点缀着清瘦疏落的方竹,最妙的是,假山上居然有一股涓涓细流缓缓流下,竟不知从何而来。
小眉就住在这个院子里,平素她不管心情有多么压抑,只要走到这里,身体就仿佛与这儿所蕴含着的灵淑之气遥相呼应,那种阻碍闭塞之感顿然消退。然而此刻,那种抑郁的情绪竟无法消除。
咣当一声,她已经扔了脸盆,早有下人奔跑着迎上来,一个捡了脸盆,一个收拾残局。
“怎么了?”屋子里,一个懒洋洋的声音飘了过来。
小眉咬了咬嘴唇,冲了进去,跺着脚嚷道:“这种人,你为什么允许她活着?”
“她是宫成的女儿。”安羽中坐在当中那张铺着虎皮的椅子上,慢悠悠地饮着香茶。
“你怕他?”小眉挑衅地望着安羽中。
安羽中的脸色沉了下去:“你想回去的话,请便!”
小眉又跺了跺脚,忽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安羽中皱了皱眉,站了起来,正要出门。
小眉冲上来抱住了他的腰身:“不要走!不要赶我走!”
“我并没有要赶你走。”安羽中叹气,“好了,把眼泪擦干吧!”
小眉不敢不依,却终究不甘心,小脸在安羽中后背上蹭了几下,心里稍微有了点平衡:“你偏心,你总是偏心。你对我,要是有对姐姐的一半,你知道我就是当场死了也心甘情愿的。可是你为什么这么冷酷?我在那里受了委屈,你也不知道迁就我一下。”
安羽中转过身,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小眉,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这府里还有哪个人能像你这么任性胡来?”
小眉撅了撅嘴巴:“以前也许没有,以后……哼,就难说了。”想起在孟逍遥那里吃的瘪,她禁不住又来气了,“安羽中,为什么非她不可?我不是女人么?”她挺起胸膛,她的胸脯饱满丰盈,发育得正好,“她能给你的,我不行么?”
“你想试试?”安羽中问得很暗昧。
小眉的脸蓦然烧了起来,第一次,安羽中第一次对她超越了兄妹情谊。她张了张嘴巴,忽然发现自己的喉咙很干。
“我……想!”
“好!除衣服!”
“脱……”小眉被将住了,不是应该男人帮女人脱么?
“你后悔还来得及。”
“谁说我要后悔?”小眉嘴硬,横下了心,将外衣解开了,露出里面嫩黄色的肚兜,肚兜上绣着一朵含苞待放的芍药。
安羽中看着那朵娇艳无俦的芍药,脑海中忽然浮起了孟逍遥的肚兜。嘴唇不由自主地撇了一下,恐怕这世上,也只有那家伙会在自己肚兜上绣那么个可笑的图案了。
小眉看到了那抹表情,安羽中在笑,那个永远不近人情的,就连笑,也仿佛是在纡尊降贵一般的安羽中,居然也拥有那种笑容:带点会心的,好笑的表情。
这一抹笑容鼓励了小眉,她上前抱住了安羽中。
安羽中的手摸着小眉滑腻的后背,顺势解开了肚兜的带子。肚兜落在了两人的脚下。安羽中低头,眼前那一幕,一如那怒放的芍药,美不胜收。
但是奇怪的,他的眼前偏又出现了孟逍遥扁平的毫无观感的胸。他又撇了撇嘴,那家伙,居然还大放阙词,说什么“迷你也自有别样的滋味”。
小眉仰着头,再次看见了安羽中的微笑,她幸福地闭上了眼睛,送上了自己的唇。原来安羽中是在意她的,一直是在意她的。
小眉颤抖了一下,感觉身体被安羽中抱了起来,放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