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月将脚泡在漂着花瓣的小溪里撩起片片水花,纷纷的花雨掉落在婉月头上、肩上,自成一副美景。
逸轩坐在几米远的石头上将这份美好尽收眼底,有些烦郁的心情也跟着慢慢舒散开来。
“婉儿,你在涿州府经常出府玩吗?”逸轩很有兴趣的问婉月。
“是呢!在涿州有很多女孩子上街呢,不像在京里,都不许出府即使出了府也要戴着面纱或帷帽”婉月怨念的继续说着“冬天还好若是夏天热都热死了谁还有心去玩呀!”
婉月以为逸轩好赖都是大兴国的皇帝,见过的各色女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总不会对她一个不懂礼仪、天真娇情的女孩感兴趣吧!可是以她一个两世都没跟男人真正接触过的情感白痴又怎么会了解一个长期陷在阴谋与诡计中的人对纯真洁净的向往。
“婉儿说将来是要离开皇宫的,那…婉儿是为了喜欢的人才离开的吗?”逸轩小心诱问。
“不是的,我只是觉得那里太冷太无情,我不想将来也变成冷漠无情的人。”
“你可知即使你将来有一天真的出了宫也没人敢娶皇帝的女人的!”
“你傻啊!我为什么要别人说曾是皇上的女人?我不会再换个身份生活吗!天下间除了你那些在朝为官的臣子谁认识你?又有几个知道谁是皇上的妃子的!”婉月一下讲出来了个大道理,倒弄得逸轩无语反驳了,谁叫人家说出来的真话是真有道理呢!
婉月没多想,她依一个现代人的看法觉得很浅显的道理可是在古代看来却是语众不同的,一针见血的说出了事实引起了小皇帝的关注而她还不自知。
特别环境中培养出的人无论在什么情况下本质其实都是难以改变的,即使你去刻意隐藏了可是在你还不注意的时候还是会表现出来的。哪怕只是那么一丝丝,遇到特别细心敏感的人早晚也会被发现。
逸轩心里对婉月起了疑心面上不显继续诱哄道“皇宫你不喜欢,那婉儿要想嫁个什么样的夫君呢?”
“让我想想……我要找一个对我好、心里只有我的人!”
“那朕也对你好、以后心里也只有你,你留在朕身边可好?”逸轩试探的问,再他看来婉月是在欲擒故纵。
“不要,我要的是白首相依、两心如一的感情,皇上是不可能做到的。”婉月严肃坚定的说。
“哈哈……还有朕做不到的吗?”逸轩不相信。
“皇上即使能做到白首不相离那皇上能做到一人一心一世情吗?”婉月见逸轩一副无所不能的样孒一时气恼逼问道“如果皇上能做到那婉月就算放弃自由也要陪皇上禁锢在如同牢笼的宫中,如何?”
“呿,朕不信会有人做到,就算婉儿的父亲欧大人不乜是有一房小妾吗?”逸轩抓住机会反驳。
“那是因为你们古人……”
“嗯?”
“那是因为你们都被古人的老旧习俗浸润太深已不知何为真情!何为至爱!”婉月情急之下差点说错忙改了口。
“噢,何为真情?何为至爱?不如婉儿讲给朕听。”逸轩目光微闪,看着婉月说道。
“真情以信为本以诚为忠;至爱于心不容一人。”婉月目光飘远,心绪复杂。
那个世界就是这样的!
逸轩垂目冥思,一时也沉默不语。
一对欢鸟在花藤间追逐嬉戏,互啄毛羽。
一阵风吹起,天暗下来。
婉月回神,抬头看向天迹,不知何时乌云堆满了天空,一场大雨将至。
“要下雨了,我们回……”不等婉月说完,沁凉的雨点已接连落下。
等婉月扶了逸轩回到山洞,二人全身已被雨水淋透。
粘湿冰凉的衣服贴在身上实在是不舒服,又怕如此下去会病倒,婉月无奈只得抱过多余的干柴搭起点燃。
婉月见柴堆燃旺就脱了衣服想要烘干它,可脱到一半撇到逸轩望她,才想起这是古代,女子是不能随便在男子面前脱衣服的。
“看什么看!衣服湿了当然要脱下烘干了再穿,难道你穿着湿衣服很舒服?”婉月先发制人抵赖道。
“嗯,是不太舒服!我们一起脱!”逸轩正色说道,可那微翘的唇角怎么看也不像他表现的那样正经。
天渐渐地黑下来,山洞外的雨仍然瓢泼般的下着。婉月估计现在该是酉时中了,肚子也开始饿起来。拿出仅剩的四个野果,将手里一个大一点儿的和一个小的很不舍的给了逸轩,自己留了两个小的“你是男人又有伤,就多吃点吧!”眼睛看着那一大一小的果子态度真的很认真的对逸轩说道。
“我不饿,你吃罢。”逸轩抿嘴想笑却又闭紧了嘴巴憋住。
“一宿不吃东西怎么行?还是给你罢!”将那两个果子揣到逸轩怀里,一不小心却碰到了伤口。
“咝……”逸轩疼的弯下身子坐到地上倚在洞壁上。
“呀!对不起……对不起……”婉月忙道歉并蹲下不由分说的拉扯开逸轩衣服“我看看是不是又流血了!”
果然稍微凝结的伤口又渗出了鲜血,婉月伸出手轻轻抚上伤口。
“咝……”逸轩又抽了一口气。
“很疼吗?”又轻轻抚了抚。
“不……不疼,就……就是有些痒。”逸轩吞吞吐吐,脸微红,目光也有些不太自然。
“咦,怎么会是痒呢?应该疼才对呀,都渗出鲜血了!”婉月疑惑。
“咝……是,是疼,你轻轻抚摸着就不疼了。”逸轩握住婉月柔滑嫩白的小手轻轻抚在胸口,眼睛明亮的注视着婉月含了水气的眼睛。
婉月被逸轩看的有些呆呆的,轻垂凤眸,动了动,想要抽回被握的手,却被握的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