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文年八月,中秋团圆节后宫选提上日成。
欧府,梧桐院。
“婉儿,进了宫一切小心,咱什么也不挣,只要好好的过日子就好”郑氏抹着泪同爱女说着俏俏话,婉月感动母亲的疼爱,劝慰安抚了很久才哄得母亲去休息。
刚准备洗澡睡觉,双目一咪停下脱衣服的手,系好衣服坐在桌前等人进来。
“你真的决定要入宫?你就那么喜欢那个地方吗!”一个穿着红衣,用一根红丝带随便绑住长发的妖孽男人窜窗进到屋里恨声问道。
婉月冲可、巧摆手让她们出去守在院门口。
“师兄何必再明知顾问!”婉月表情淡淡。
“你可以不去的!你根本不是他们家的女儿!”红衣男人愤愤的说道。
“可是没有他们我现在还不知在哪里呢!”婉月仍旧事不关己的淡淡表情。
“他们欧家不光一个女儿!你下必……”红衣男人有些抓狂。
“可是跟郑家有关系的只有我!”
“你明知我喜欢你的,很小就喜欢了!”
“师兄,我说过你只是哥哥”婉月缓和道“永远的哥哥!”
“婉儿……”红衣还想说什么,见婉月转过身去,他只得气恼、失望的伤心离开。
“对不起,我给不了你想要的!”婉月看着离去的人低语说道。
瑞文年九月大选正式开始,由寿喜宫慈德太后亲自主持,静慧二妃协助。瑞文现有的妃嫔并不多,只有静慧二妃,贵嫔、容华,婕瑜各一人,常在、答应四人总共也没超过十人,对于古代君王来说并不算多。皇后之位仍空悬无主,这次的大选很有可难从中觅得皇后人选。
九月十六日适龄参选的众家小姐一起入宫备选。
“众位小主,一会儿每人都会领道一个令牌,上面刻有众小主暂住的宫院,到时会有专司此值的宫女领众位小主过去,今日休息一晚明日朝见太后老佛爷。”管事姑姑严肃恭敬的说道。
周末看着手中的令牌,上刻着'荣华宫'三字。
“婉妹妹去哪一宫?”英彩鸾带着丫鬟边走边笑问道,柔亮的绣发束在头顶用镂空金镶玉的钗子固定往,似真带露的绢花映衬的玉容更显水润,月白的绣裙穿在身上更像飘落凡间的仙子。
“荣华宫,姐姐呢?”婉月气喘无力的轻轻回道,似要再多说一句就要昏过去,
两个丫鬟曲身行过礼之后忙过去搀扶住。
“可巧,我们在一个宫,可以做伴呢!”彩鸾亲热的拉起婉月的手。
“甚好,我也在想会不会见到英姐姐呢!这不就住在一个宫了!”婉月苍白的病容上露出微笑。
说着话,众人到了目的地。荣华宫又分四院,东为上自然由官居一品的英相孙女所有;西为次由婉?月所居;南边由兵部侍郎之女柳絮所住,北边还空着,暂时没人。
婉月以疲累为借口躲在屋里品茶看书。
翌日辰时众女聚到寿喜宫外等着通传面圣、献艺等。
“左相府英氏彩鸾进”内侍公公尖着嗓子喊道,一顿饭的工夫彩鸾脸带羞红的从寿喜宫里出来,随后听内侍宣道“留牌子,赐'彩霞院'”。
“恭喜姐姐了!”婉月同彩鸾贺喜。
“妹妹可能还要等一会儿,我先回去了!”彩鸾有点羞色的同婉月告别。
“姐姐先回吧,我再等会”婉月点头应道。
“康安伯嫡次女秋若云进”一个娇养高挑的女子缓步进入太后殿内。
“留牌子,赐,永乐院”
又有几名女子进殿去,有的留下赐院有的赐与别的皇氏子孙还有的落牌出宫。像婉月这样家世的人如若不是疯傻自然是不会落牌的,即使长像、才情都一般在后宫中也会有一席之位。
“礼部尚书欧永豪之女欧氏婉月,进……”
随着内侍的传唤声婉月嬴弱的身子像是一阵风就能吹倒般,慢慢走进殿去。
“臣女欧氏婉月拜见皇上万岁,万万岁;太后娘娘千岁;静、慧两位娘娘吉祥!”
婉月有点气喘的跪拜在殿上。
逸轩是见过婉月的,这乍一见不由的皱紧了眉头,惊抽了一口气,那次虽然在昏睡,脸色也苍白可还算丰润并不像现在这般:瘦弱的身子眼见随时要倒似的,微黄无色的脸,双目无神,活脱脱一个将不久人世的病鬼。
太后却在叹息:好好的一个妙龄女儿家竟病的这样厉害,侍寝怕是不能了,若是别人家的女儿也就算了可偏偏又是郑、欧两府最得宠的,好好养在宫里吧!但愿宫里的瑞祥之气能给此女带来福气,将来若是养好了身子生下个一儿半女的也好将来有个依靠。
而静、慧两妃交换了个眼色:这个好呀,病秧子侍不了君争不得宠,不像先前进来的那几个,生的狐媚勾人样,特别是那个英彩鸾就连一向不好女色的皇上也不禁多看了两眼。养着吧,此女家世好也算不得漂亮重要的是能占个高位,能挡住那些狐媚一时是一时。
“皇上,臣妾想着或是跟欧小姐在梦中见过甚是面熟呢!不如就留了给臣妾做个姐妹吧!”慧妃冲瑞文帝撒娇媚笑。
“皇上也知很难有人投了慧妹妹的眼缘,您又一向宠爱就随了她的意吧!”静妃拿帕子掩唇娇笑劝说。
“好,不过也得看看有什么才艺能留下来给慧儿解闷儿吧!”逸轩好似宠溺至极的笑道,却笑不达眼底。
“欧小姐会什么才艺表演出来给爱妃瞧瞧!”逸轩慵懒的向后靠在龙椅上似笑非笑的注视着婉月言道。
“谨尊圣命,只是臣女一向拙笨不会诗词,琴曲倒还能听听但也不是很精”婉月弱弱的有些羞怯道。
“噢,那就弹弹吧!”太后和蔼可亲的说,她或许真是老了,越来心越软了。
宫女摆好了琴案,并端了净手的水来。婉月净手焚香以示对乐神之敬后才坐到案前,轻抬手缓勾指,口念歌词,一曲苏东坡的'水调歌头'静了谁的心,迷了谁的魂。
“好一个'高处不胜寒’!好一个'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好词,好曲,好乐!”逸轩抚掌赞叹,小皇帝也是文才了得的,听到这样的好词曲自是欣赏。
“是不错”太后也夸了句。
“欧小姐刚才所言不精诗词那此曲是何人所做?”逸轩兴趣盎然的问道。
“乃是家兄所做,臣女见了也觉好便要求哥哥普了曲来弹!”婉月骄傲的兴奋说道,心里在想:不愧是千古绝唱,就是好用,苏老先生一定会高兴他的诗词在异时空传颂吧!
逸轩见婉月说起兄长有了些灵气,又见她说着话却愣起神来,看样子心早已不知道去了哪里。率真纯情,一看便知欧家把女儿保护的很好,他忽然也觉得心情很好。
“皇上,臣妾眼光还是不错的吧!欧妹妹纯净可爱很招人喜欢呢!这曲普的也好,读起来朗朗上口”慧妃不觉得皇上会为这样的女子动心何况还是个病秧子,长的真的不咋滴!
“留牌,赐览月轩”逸轩缓了一下又道“赏欧家明清墨玉砚一块,清玉笔洗、笔山,震纸一幅。”
“皇帝不如一起将这琴也送了欧小姐吧!”太后淡淡的说完,端茶喝起来。
“母后把这琴赏了你还不快谢恩”逸轩顺了太后的意跟婉月说道。
“谢皇上赏赐,谢太后和两位娘娘恩点”婉月恭敬淑敏的行了谢礼。
婉月本就打算以不出彩的容貌;优美的琴曲;借鉴的文才来博得皇室众人的好感却又不能威胁到自己的安全与别人的地位,这样安然的待上几年再找个时机或病或死的离宫而去也算还了欧家的养育之恩。
婉月就此开启了她人生的又一个新篇章。
可到时天意又如何呢!她真的能如愿吗!
天知,地知,你不知,我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