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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047.益州军借道出川

汉中郡守将延岑奉汉中王刘孝孙之命借道给益州的公孙述。出征前公孙述与心腹谋士李熊、张隆、常少等人商议:弘农郡西临三辅,南通益州,东连荆豫,北接河北。

弘农郡如果发生战事,那么必然引起长安新朝皇帝王莽、南阳更始帝刘玄、凉州牧隗嚣、青徐赤眉军樊崇、汝南刘望、河北割据、汉中王刘孝孙等各路诸侯的关注。

益州首次出川远征,首战就是焦点战,大胜就可以振益州人心、扬益州军威。

弘农郡争夺战,公孙述尽遣精兵强将,派出了良谋随军辅助,甲士由原定的十万增加到了十五万。

中军主帅公孙光,军师荆邯,监军吴柱,粮草督运谢丰;

北路主将任贵,副将袁吉,先锋任满,负责攻打函谷关及弘农郡北城门;

南路主将侯丹,副将田龠,先锋史兴,负责攻打武关及弘农郡南城门。

中、南、北三路各五万兵马,由公孙光一体节制,中军负责增援南、北两路,或退兵开道、设伏阻援。

益州十五万大军都已到达汉中郡境内,枕戈待旦,准备从汉中郡借道进兵弘农郡。

刘孝孙所送的地图虽然对弘农郡山河要塞、城郭关隘都进行了标注,但是益州将士并不熟悉弘农郡,所以也不敢贸然在夜间行军,况且午后人困马乏也不适合出兵。

公孙光传令大军安营扎寨,用饭休整,三更造饭,人马半饱,五更进兵。

夕阳西下,秋风瑟瑟,凉意袭来,益州将士全部休息,几支巡夜小队穿梭在大营里。

中军帐,将军们正在谋划着即将到来的弘农郡争夺战。

军师荆邯简要的说着情况;“弘农郡的守军收拢在了武关、函谷关,只要拿下这两座关隘则弘农郡就唾手可得。武关与西边的长安、东边的南阳都是相距约莫五百里,凉州军现在已进入右扶风的腹地,危及长安,王莽轻易不敢分出兵马来驰援武关,刘玄与刘望这两家为了争夺大汉正统正打的是热火朝天,他们也无暇西顾,这个时机正好可以利用。函谷关以东百里就是洛阳,这里虽然有王匡的三万兵马镇守着,倒是不足惧,绿林军刘秀所部驻守在颖川,王凤所部留守在昆阳,他们对洛阳早就是虎视眈眈。就像陈俊说的那样只要不威胁到京兆长安,那么朝不保夕的王莽就会自守不援。”

“先生之意是说如果我们不触犯各家的底线,那么我军攻打武关、函谷关,夺取弘农郡,都不会受到阻碍。”公孙光简明扼要的归纳了一下荆邯的意思。

荆邯补充着:“按照当下的形势,我益州军与凉州军都是不能灭王莽的,更不能进长安。”

“先生认为这一战应该怎么部署?”公孙光问着计策,并叫仆人点亮了十几支油灯。

荆邯掌灯看了一下地形图,指着弘农郡:“南、北两路大军分别夺取武关、函谷关,然后南路军分兵出武关,一支兵马东取析县、丹水,另一支兵马西夺商县,北上卢氏。北路军也分兵两路出函谷关,一路西进新安、黾池、陕县、弘农城,一路南下宜阳、陆浑。南、北两路兵马再合兵一处,占领毗邻京畿的上雒,然后夺取长安说的要塞峣关。”

将领们听了军师荆邯的一番话,个个擦拳摩掌,求战心切,长久以来待在西南一隅无仗可打,这次终于可以出川远征了,建功立业正是武将们梦寐以求的事,况且这一战是征讨篡逆王莽,可以背个匡扶天下的美名,益州将士激动之情那是不言而喻。

武将的心绪平静下来了以后,公孙光问着:“各位有什么异议么?”

账内都是请缨求战的声音,至于吴柱还有疑虑:“末将还有不解的地方,从地形上来看就算守军没有援军,这武关、函谷关两座关隘也是易守难攻,武关崖高谷狭,山陡峭、路盘曲,重关天塞,这里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函谷关涧谷之中,深险如函,入关只有一条道,而且狭窄的容不下二马并骑。关前险道,大军入内犹如自锁,兵马越多反而会导致进退不能自如。”

正是因为吴柱一向谨慎,所以公孙述派他做了做监军。

将领们不约而同的看着荆邯。

荆邯观图不语,过了一会用手指在地形图上划过,指着两座雄关。

公孙光笑了:“初次看这个地形图的时候我就与军师不谋而合,今天就是同各位将军商议这事。”看向了荆邯:“就请军师来说。”

荆邯轻轻一笑,然后立马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吴先生说到了点子上,刚刚那番部署是不识形势、不知地形、不懂用兵的纸上谈兵,自取灭亡的瞎部署。”

将领们面面相觑,这怎么风云突变了。

荆邯接着往下说:“诸位都是人杰,也是益州的栋梁,主公寄希望诸位日后可以独当一面,益州的荣辱、兴衰依靠着诸位。”稍作停顿:“吴将军所虑正切中要害,南郑自东到西有子午道、褒斜道、陈仓道,这三条道穿过秦岭都可以抵达京兆长安,但是没有一条道连着弘农郡。就算是有道路,大军带着辎重通过几百里秦岭险道的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所以刚刚的行军部署是不可取的。”

公孙光自言自语:“刘孝孙把汉中郡的治所从西城往西迁到了南郑,这是有什么图谋?”

荆邯的一番话使得将领们莫名其妙,一头雾水,相互窃窃私语着,所以没注意听公孙光自言自语的话。

荆邯没有理会诸将的反应,只是自顾自说着:“这个汉中王怎么会接受了武关守将哀章的降表”

诸将惊愕不已,吴柱沉思了一会突然大笑了起来,搞的将领们更加莫名其妙了。

吴柱开怀一笑:“我都忘记了这个人了,当年他冒着灭族的危险献天书假托天命劝进王莽,后来王莽利用天书篡汉自立,汉朝太学弟子哀章被封做了新朝国将,跟着王匡征讨赤眉,兵败青徐,这个人品行不端又爱说大话,王莽派他守武关,怎么能不败。”

“会不会是诈降?”任贵有些不相信哀章,在他眼里王莽朝廷都是豺狼。

公孙光托着下巴:“哀章这个人见利忘义,是个随风的草、无根的花、空心的树,哪里的墙根坚实他就飘飘到哪里,王莽的宫墙就要倒塌了,各路义军又容不下他,这个时候刘孝孙收了他,那还不喜出望外了。”

侯丹建功心切,拱手请命:“管什么哀章这个丧家犬,就请将军部署进兵的事。”,其他将领也是摩拳擦掌,信心十足,等待着进军的命令。

“军师请。”公孙光指着地形图。

“南、北两路兵马东出汉中后朝着荆州冠军城行进。”荆邯就短短一句话

“汉中王刘孝孙下辖的城池?”任满出乎意料,怕听错就确认着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