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一会儿,鬼子见真没动静,又爬起来朝着对手跑的方向,打了几枪;这时,老李哥两兄弟,早已跑得没影了。
此时,已跑到安全地带后,李老大在衣服上撕下块布条,把李老哥的伤口扎上,把三支枪和布袋包背在自己的肩上,扶着老李哥往东山下村走,去找区游击小队。
这时,北边传来枪声,接着就听到一串手榴弹的爆炸声。
原来是区游击小队30多人,在偷袭鬼子的巡逻队。
鬼子巡逻队五个人,突然遭到袭击,“乒乒”几枪,子弹呼啸着从头顶掠过。
训练有素的鬼子巡逻队,立即趴下,鬼子军曹是个老兵,他从对方射击的轨迹来看,知道不是正规军,像是地方的武装人员。
鬼子军曹仔细观察,发现在30多米远的山坡上,有武装人员的伏击阵地。
鬼子军曹命令两个鬼子在原地还击,他带两人从右边包抄,想来个两面夹击。
正面的这两个鬼子枪法极准,在对射之中,区小队有三个战士被打伤。
战士们有点急躁,就想发起冲锋, 1班长陈晋说:“队长,冲锋吧!鬼子人不多。”
队长赵云坚决阻止,说:“不行!这几个鬼子素质很强,不宜冲锋,否则很危险。”
他接着说:“让大家瞄准打,注意掩蔽。”
区小队赵云队长,30岁,红军时期打过几年游击,经验较为丰富,他发现正面的鬼子好像只有两人,那还有三人上哪啦?
他仔细观察,感觉鬼子的右边有一片红薯地,距离区小队的伏击阵地很近,这是偷袭的好场所。
他急忙命令:“ 1班,准备手榴弹。”
一会儿,赵云发现红薯地里有动静了,他急忙对1班长说:“看到吗?目标红薯地。”
他指给战士们看,轻声说:“朝红薯地投出手榴弹。”
几颗手榴弹先后飞进红薯地,赵云朝正面也投出两颗手榴弹,在这黑夜中响起一连串的爆炸声。
趁着爆炸,他命令道:“背上伤员,立即撤出阵地。”
手榴弹只炸伤了一个鬼子,虽然没有炸死鬼子,但区小队在手榴弹的掩护下,得以脱身。
就在区小队刚撤出阵地,鬼子的一个小队听到枪声,就赶来增援,小炮和重机枪把区小队的阵地,打成了马蜂窝。
已撤到小山坡上的区小队,看到此时,都为赵云队长的指挥和及时的撤离,深深的折服。
战士王大庆说:“好险啊!差点就被包饺子了。”
一班长陈晋笑着说:“知道队长的本事了吧?他可是老游击队员,指挥打仗呀,那是小菜一碟哈。”
天亮前,区游击小队到达在沙窝村,与老李哥、李老大两兄弟汇合。
第二天,矢野茂少佐听到报告,昨夜两支巡逻队受到一小股武装人员的袭击,造成日本皇军被打死了两人、伤两人,失踪三人。
矢野茂一听,气得大骂:“八格牙路,死啦死啦的。”
矢野茂,粗矮壮汉,日本典型的武士模样,30多岁,满脸杀气。
他肯定要叫喊,因为他的部队一直没有伤亡,刚到这里就死了五个、伤两个。
他很想报复,但得请示清水旅团长。
在电话里,清水旅团长把矢野茂训骂了一顿,说,为了大日本帝国的利益,我们的重点目标是把山西的煤炭资源,运回国。
他命令矢野大队主要是占领铁路沿线,保证铁路畅通。
清水旅团长还告诉矢野茂,近期会给他调派1000人的皇协军,要求尽快搞好地方治安,建立起维持会等。
翌日。
矢野茂的队伍,进驻了雅园晋绥军的旧兵营,还派出200人,占领了火车站和煤矿,控制了铁路线。
贺县遭遇了一场血与火的浩劫,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哭喊声,就像人间地狱,人们痛苦万分,多处木结构的房屋被烧毁,伤亡人员达到120多人。
一个月后,人们才清理干净。
大王庄离县城有30里,日本鬼子来时还没有被殃及,村民们的生活基本正常,但也人心惶惶,从县城逃难下来的人群,带来了各种传言,说什么“日本鬼在县城烧杀抢,惹怒了山神,一个晚上枪炮声不断,鬼子被山神打死了几十个呀。”
肖老师傅也一样,表面看很镇定,其实内心思潮已在翻滚;他在想,年轻时碰到这样的事,还可以跟敌寇干上一场,以聊报国壮志;可惜现在老了,有心而力不足。
肖老师傅原指望徒弟们,能够代替他上阵杀敌,他欣慰的是有3个徒弟当了晋绥军,有4个徒弟参加了决死队,其中的老七席娃子,就在区小队做侦察员;现在身边的就是这个小徒弟,张小西。
咳!一想起这个徒弟,他就头痛;这个张小西人精灵、悟性好,本来是块好苗子;但是本质坏,不学好;在这两个多月里,不愿吃苦,偷奸耍滑。
因此,肖老师傅一开始就不看好他,碍着好友张铁头的面子,答应收他为徒弟,但没有教他学飞刀,只是要他学基本功,想磨砺他的为人。
谁承想,这个小家伙会去偷看师傅练功;前天夜里,肖老师傅在他的小院子里练习飞刀,突然他发现屋顶上有动静,就知道有人在窥视。
武林中有规定,凡是窥视者,就是犯了武林大忌,是要受很严的惩罚,轻者遭杖刑,重者丢性命。
当时,肖老师傅捡起一粒小石子,用手指弹射出去,一下子就把黑影打落地面。
肖老师傅跑去一看,好咩!正是张小西。
当时,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喊道:“你张小西人品不正,不能学此功夫!我,肖魂!是有原则的!“
当即,他痛斥张小西,行为抵下,犯下武林大忌,必须严惩。
他罚张小西双手抓举练功石,每天10次,半年为限。
谁知这个张小西,第二天就不辞而别,三天未归。
第四天,肖老师傅得到消息,有人看到张小西在鬼子刚建立的南堡据点,做了皇协军。
听到消息,肖老师傅非常愤怒,说要与这个逆贼划清界线!接着,他就走了10里路,到刘庄张铁头的家。
当张铁头听到,肖老师傅亲自来家,不知何事,急急忙忙迎了出来,拉着肖老师傅的手,非要请老哥进屋喝茶。
肖老师傅很伤感地说:“老弟啊!不是我不近人情,只是这事太伤人了,不得不来!又不得不说呀!你别怪老哥!”
张铁头大惊,他多少也有预感,又是自己的儿子做什么错事了,而且是很大的事,否则,老哥不会如此伤心;对此,他只能说:“哎!老哥,是不是我的娃又做错事了,惹你伤心啦?”
肖老师傅愤愤地说:“你那个娃不仅犯下武林大忌,而且卖身投靠日本人,在南堡做了伪军啦!我已与这个逆贼断绝关系。”
肖老师傅说完,已是老泪纵横,长叹一声,转身摇着头走了。
张铁头呆立当场,久久地站着,无声!无泪!无动!家人吓坏了,喊他!摇他!推他!都没有一点反应。
好大一会,张铁头突然大喊起来:“逆子啊!你杀我也!”接着,他轰然倒地。
家人费了好大劲,才把他搬进屋里,他一直昏睡,直到第二天醒来,大叫三声:“逆子!逆子!逆子!”吐血而亡。
张铁头出殡前,家里的老佣人冒死去南堡据点,还送去一只羊,才找到张小西,但说什么他都不肯回来,给他爹最后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