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冥拿眼看了他一眼,低着头道:“属下能收到这个消息,想必王上也是收到了。”
“那宫中可有什么消息传来?”玄鸷又问。
“这……”九冥神色变了变,吞吐道:“宫中……并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话音一落,整个大厅内,不仅是九冥,就连一直站着没吭声的云水城城主都感觉到一股寒气顿时爆发了出来。九冥还好,他能成为玄鸷身边的亲信,至少这实力必然是不俗的,可是云水城城主就不行了,他可是一文官,玄鸷周身势压瞬间爆发后,云水城城主顿时被这威压给压得一个踉跄,栽倒在地。
“好好好……”阴寒的气息伴着玄鸷愤怒的声音顿时在大厅里响起,“好一个族王,好一个亲弟,他哪是没有动静,只怕他的心中是巴不得本王断子绝孙才好。”
此时栽倒在地上的云水城城主是真恨不得能就此晕过去。这王爷口中的那个他,不正是指的王上吗!王都中有传言说王上跟王爷两兄弟不合的传言果然是真的,可是为什么要让这他一个小小的城主听到王爷这番大逆不道的话啊……
据说这是玄武王室一脉的一个众所周知的秘密。
王上跟王爷本是一个娘生的亲兄弟,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绝对没有疼谁不疼谁之说。可是当年的王后,如今的王太后却是一个例外,这位娘不知道是心长偏了点儿还是怎么着的,却独独宠爱长子,也就是如今的玄鸷王爷,对小儿子却是不咸不淡。
按理说吧,这王室中若是自己的亲娘都不疼自己,这小王子的以后只怕就不怎么好过了,毕竟王上是一族之王,关心的事情并不在后宫中,也不在自己的子嗣上,若是亲娘都不疼,只怕都不知道被人遗忘到哪里去了。
可是奇怪的就是,当年的王上却异常的疼爱这小儿子,对长子却是不怎么上心,完全是跟王后反着来的。
话说当初立储,王后是一力挺自己疼爱的长子,结果奈不过人家王上疼爱小儿子,硬是不管王后如何的胡搅蛮缠,生生将王位传给了小儿子,不仅如此……在王上归西之际,还召了所有朝中重臣,要他们力保小儿子坐上王座。
所以……小儿子继位成了如今的玄武族王,还被先王特地改名以玄武为名。
当初的王后成了王太后,却心中依然有着想让长子继位的想法,所以朝中也渐渐分成两派,原本应该是相亲相爱的两兄弟,硬生生的生了嫌隙。
以前云水城城主还只当这些都是谣传,不过如今看来,这还真是空穴不来风,单看今日这王爷话里话外都是对着王上的不满就知道了。
云水城城主本想趴在地上装死,心中一直默默念叨王爷能彻底忘记自己的存在,可是他在心中愿望貌似没被老天听到,只闻刚刚还异常愤怒,说了大逆不道的言论的王爷冷哼一声,道:“你趴在地上干什么?还不赶紧滚起来,让所有城中护卫军给本王出去好好的搜查!”
身子顿时一个激灵,云水城城主手脚麻利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也顾不得自己此时是否有没有形象可言,低着脑袋,连连道:“是是是……下官立刻滚,立刻滚!”话落,连一眼都不敢往上看的连爬带滚地奔了出去。
“王爷……等回王都时,可是要将他……”九冥目光阴寒地看着跑远了的云水城城主的背影,意有所指地低声询问。
玄鸷双眼眯了眯,摇头道:“不用,量他也不敢将今日本王说的话传出去。”
闻言,九冥微微一低头,便不再开口。
而逃似般的跑出去的云水城城主丝毫不知道自己刚从鬼门关走了一圈。
大厅里再次变得安静起来,玄鸷静静坐在首座上,右手轻轻摩擦着扶把,脸上神色浮浮沉沉,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不过从他双眼中偶尔划过的阴冷寒光便知道他想的绝不是什么好事儿。
而就在这时……
四周的空气顿时发出一阵细微的震动,玄鸷神色一沉,抬眼看向四周,冷喝道:“什么人鬼鬼祟祟的藏在这里?给本王出来!”
“哈哈哈哈……”
就在玄鸷话音刚刚落下后,一阵低沉的大笑声突然从四面八方响起。
“王爷小心!”九冥神色一变,立刻抽身挡在玄鸷身前,将他牢牢地护在了身后。
“这位朋友不必如此紧张,本座既然出了声,就肯定不会对王爷有什么不好的举动。”
四周水空气荡起层层波纹,一道身形突然自波纹中走了出来。
“你是什么人?”九冥双眼微眯,警惕地看着这突然出现的神秘白袍人,“鬼鬼祟祟又不露出真容,装神弄鬼!”
被九冥如此这般说,那突然出现的白袍人却丝毫不生气,闻言只低低一笑,道:“装神弄鬼之说可没有,只不过本座的面容着实难看,怕吓坏了王爷而已。”说着脑袋微微侧了侧,看住九冥身后的玄鸷,又道:“王爷,其实本座这么冒昧而来,只是想跟王爷谈比交易。”
玄鸷双眸微眯,看着这白袍人,沉声问道:“本王跟你有什么交易可谈?”
“听说王爷的唯一子嗣被人弄成了无根之人?”
这话可就有点不好听了,就如同在玄鸷的伤口上撒盐一般,玄鸷的脸色顿时不好看了起来。
“王爷还请先别生气,本座如此说,正是因为本座可以提小王爷治好那伤势。”白袍人见玄鸷脸色难看也不在意,淡淡一笑,继而又抛出了一句让得他心动的话。
玄鸷眼中有亮光一闪,不过他也算稳得住,却并没有询问如何治,而是目光带着审视地盯着白袍人,问道:“你的条件?”
白袍人笑着摇了摇头,不过却并没有说自己的条件,而是再抛出了一个让玄鸷无法抗拒的诱惑来,“本座还可以助王爷坐上这玄武一族的王位。”
闻言,即便是玄鸷的心性,都忍不住呼吸粗重了几分起来。
见到他的神色,白袍人在抛出这两句话后,便静静地负手立在那里,不再言语,看那模样似乎是在等着玄鸷的选择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