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葉自从那日从人形又变回了阿飘,就再也没从金匣子里出来过,钟离琼不知道他在气什么。“阿飘,晒月光了。”敲了敲阿飘的金匣子
“不晒!”阿飘在里面闷闷的传来一声。
“咦?你不是最喜欢晒月光了吗?”钟离琼随意的说道:“本想邀请你一起赏月吹风来着,你不想出来那就算了。”
在钟离琼要转身离开的时候,阿飘探出一个头来叫道:“等等!”
“怎么了?”钟离琼看到他伸出一个头来,笑嘻嘻的走近。就知道他会出来,搂着他的肩膀,把阿飘从金匣子里面拉出来。“说,这两日为何躲我?”
阿飘把头转到一边去,呶了呶嘴,丹凤眼斜晲她一眼,才小声道:“没的事。”
“阿飘,你不诚实!”钟离琼把阿飘抱在怀里,冰冷的身子微微颤抖。“你再害怕什么?”
“我没有害怕什么。”阿飘嘟哝一声,随后提高了声音:“我一个鬼怕什么?人见了我都要跑,我有什么好怕的!”
钟离琼笑了。“阿飘,你听过一句古话没?”
阿飘瞪着丹凤眼,问道:“什么古话?”
“有理~不再~声高哇哇~”钟离琼拉着京剧的唱腔,唱完了还朝阿飘眨了眨眼。
“都唱走调了~哼!”阿飘先出了屋子,钟离琼跟在后面。“阿飘,等我一下,你飘那么快,我可追不上你。”
阿飘飘到月下,深吸了几口气,对着月亮将双臂展开,颢魄润光照在他身上,如月下的仙子踏风而来,如梦似幻,看的钟离琼都痴了。
“他真迷人,是不是?”阎佘走近钟离琼,轻声的说道。
“是啊~”如果阿飘是活的,哪怕只是个异类,她也可以接受他。可他是个鬼,连自己的前世都记不全的鬼。她不能给他承诺,迷惑他的心神。
阿飘晒好了月光,看到钟离琼和阎佘站在廊下看自己,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嗖嗖的往自己的金匣子飞。
“阿飘,你别走!”钟离琼忙拦住他。
“干嘛?”他就不喜欢看到她和别的男子站在一起,看到了就要心生酸楚。
“阿飘,那个啥,你别多想啊。”钟离琼斟酌了一下用词。“你能不能去阎君那里一趟,帮我打听点事。”
“去阎君那里做什么?”阿飘冷声问。
“是这样的,澹台净不是已经死了么,可是她的余党还在,之前袭击我们的人,我怀疑就是她的余党。”钟离琼顿了一下。“我才当上皇帝,对于很多事都不了解。所以,我想找一个自己还算熟悉,又熟悉澹台净的人来问问,到底她还有多少余党,我不想每天出门都胆战心惊的。”
“这和阎君又有何关系?”阿飘问。
“我想找紫禾,娘派了很多人去找,到现在还没有找到。我不知道紫禾是死是活,你帮我去地府打探一下,如果还活着,我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来。”紫禾还欠她一个交待,她曾说过不会背叛她,为何到现在迟迟不见人影。
“好。我帮你去问问。”阿飘这次没闹别扭,一转身便飘走了。
“不知道他多久才能回来。”钟离琼叹了口气,进屋子里把阿飘的金匣子放好。
“其实你可以直接和他说,依他的道行应该也没什么问题。”阎佘语重心长的说道。“就算有道士来起坛做法式,也不一定要让他回避。”
“能回避尽量回避吧,我觉得这次提议之人根本就是针对阿飘来的。”钟离琼和阿飘去游湖本就很少人知晓,而且她一回来,阿飘消失不见,朝中立刻有人提议,请道士来做法式,以驱除澹台净诸人的怨魂为由,这根本就是冲阿飘来的嘛。
“这也就能说明,那日游湖,阿飘和我被人监视了,阿飘的样子也被其他的人看去了。”钟离琼顿了一下,声音略沉道:“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为那几名杀手下盅毒的人是个十分厉害的家伙,可以透过那被噬掉的魂魄而得知她们之前发生之事。”
“能有如此厉害之人?”阎佘不敢说没有,只是这样的人如果是人还真是可怕,可如果是妖的话,那真加可怕。
“我不知道,这只是我的猜测。”钟离琼摇头,希望一切只是猜测。
次日一早,皇宫里便被百官围了个水泄不通,钟离琼连早朝都没去,直接等在寝宫里,看看这些人到底能折腾出什么花来。
“她们来了。”阎佘做为一国之后,这样的场面自然是要出现的,而且这后宫本就是他的管辖范围,况且,他也想看看对方耍什么花招。
不管这些朝臣是真为她好,还是假为她好,钟离琼这脸上有着淡薄而疏远的笑意,如看着一场跳梁小丑一样。她身着皇袍,负手站在台阶上面,看着台阶下面的官员们。“众爱卿还真是早啊。”
众臣跪安,客套了几句,就把那道士引荐上来。也没什么好多说的,钟离琼坐在椅子上面,怀里抱着狐狸,看着那道士带着小徒弟在下面开坛,弄的还挺像样。
阎佘看着那道士摆的阵法,皱了一下眉。“还真有两下子,可她这不是送鬼魂去往生,而是聚鬼阵。”
“其实我一直想问,为什么阿飘进得来?瑞兽怎么不拦他呢?”钟离琼小声问着阎佘。
“在瑞兽眼中,我们是妖,而鬼魂不归它们管,自有地府的人来收拾。”各界有各界的规矩,不能捞过界了。
“哦。”钟离琼点了下头。“你说那人把鬼聚到一起是想干什么?要练什邪术?”
“不知道,我们静观其变。”阎佘继续看那道士,大白天做法,有鬼出现就怪了。
“启禀皇上,贫道已经设了坛,待到今日亥时再观其果。”道士弄了一个超大的布袋摆在那里,看来是预备抓很多很多的鬼了,她让阿飘先离去,这个决定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