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琼轻哄着魍魉,魍魉虽然看不到她,却能听出她诚心的道歉,本就是个随意的人,也不再别扭,便向她提议。“想解决那些尸兵,就只有一个方法,用火烧,时间拖的越久越是不利。活人闻了死尸身上的味道,就算不变尸,也会受其所惑任其所用。”
“你说是那个天师动的手脚吗?”钟离琼问道。
“这可不好说。”魍魉从怀里掏出葫芦,摇了摇。“问你,你给那些村民下了什么咒?”
葫芦没什么反应,魍魉叹了口气。“看来是别想在她这里问出什么了。”
“不管怎样,先把那些尸兵烧了。”钟离琼吩咐下去,看看能不能将尸兵引到偏僻些的地方,最好远离其他的居民。这样可以减少不必要的伤亡,更能减少国家与黎民的损失。
要知道,秋天树叶枯黄,极易燃烧,再配上点风,别管是东南西北哪个风,别说烧个城,几个城也烧光了,百姓会流离失所,民不聊生。
魍魉拉住她的手。“带我一起去,如果有没被收走的残剩灵魂我就收一下。”
“好。”钟离琼这回是把身边能用的人全都用上了,要不因为阎佘刚夺了身体回来,人比较累,那也是一定要出力的。
钟离琼在皇宫里坐镇,她的夫郎们全都为她出力去了。“皇上,奴家来给您吹曲儿来了。”后宫冷冷清清的,钟离琼身边的人本来就少之又少,能去办事都出去办事了,阿飘留下来保护她,顺带着照看阎佘。
“贞容来了,今儿不用吹曲,咱们聊聊。”钟离琼脑子里的想法像个乱线团,总感觉有什么东西没抓住,想找着头绪一时又找不着。
“皇上,您要和奴家聊什么?”崔贞容这张哭丧脸,看久了其实也挺好看的。钟离琼摸了摸他的脸,手感也不错,细腻光滑的。
“今儿就把尊称都免了,听着亲近些。”钟离琼收回手,端了茶杯轻呷一口。“贞容,有什么话你今儿全说了吧,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离收尾想来也不远了。不管是我得势,还是澹台家人得势,再斗下去,遭殃的只有百姓。”
长叹口气,钟离琼接着道:“那些尸兵,不管是不是她们自愿的,现在她们正在害死更多的人。”
“我听说了。”崔贞容倒靠在椅子上面,慵懒的神情,看他的人都有种想睡的感觉。“不过,没事的,问题总会有人去解决,你不要担心。”
“我怎么能不担心呢。”钟离琼觉得自己这几个月皇帝当的,至少要老好几岁。“我不在乎自己的声誉,也不在乎能不能当皇帝。”
崔贞容转头看了看她,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我只想轻轻松松的活到老,生几个孩子,没事调戏一下小美人,此生足矣。”钟离琼的志向啊,实在是……
“还真容易满足。”崔贞容微笑,替她满了茶。
“所以,对于没野心的我来讲,眼前拥有的都是浮华的鸡肋罢了,丢也罢,继续啃食也罢,没有什么区别。”说到这里,钟离琼的目光一敛,从眼角迸射出浓浓的恨意。“但是,拿百姓和无辜的人的性命当注码,这让人很不爽!”
咬牙切齿,钟离琼眯着凤眼问崔贞容。“还有什么可以告诉我的,你就一起全都说了,如果你不想说,下次也别说了。我不喜欢那种不干不脆的人!”
崔贞容略一思索,轻启薄唇。“条件呢?”
“要看你要的是什么,再一个看我能不能给的起。”钟离琼只希望崔贞容别提出一些刁钻苛刻的条件来就好。
“我也不求别的,解了血盅,然后给我一个安静的环境,吃穿不愁,就行了。”崔贞容也觉得厌了,人与人的争斗加害,真的太无聊了。
“这好办。”如此简单,太好解决了。
“等下,还有最关键的一句。”崔贞容微一笑,在钟离琼问他还要什么之后,他轻启朱唇。“我要在你身边。”
这个女人有意思,留在她身边一定能看到不少好玩的事。
“这也能办到。”钟离琼想着自己无非就是多收一房夫郎,也没差。当然,如果崔贞容只是单纯的要留下来,将来有意中人了,她会大方的将他嫁出去。
“那贞容就先谢谢皇上了。”崔贞容福了福身,这也就算是同一战盟的战友了,该让对方了解自己。“我的血盅是我的师傅给我下的,我的师傅是澹台空的手下,曾经得澹台净的帮助,所以,对澹台母女忠心耿耿。”
“你的师傅?”他不是自小就被卖来卖去吗?“天,你别告诉我,那个鳏夫老爹就是你的师傅!”钟离琼大叫一声站了起来,引狼入室,没有人比她做的还好了。
“那是贞容的亲生爹爹,没有骗你。”崔贞容慢慢讲着自己的身世。“师傅教我用盅,可是我一点也不喜欢用盅害人。他见我不成气,便恐吓我,如果我不用盅控制人,就得用身子陪那些女人。真的很讨厌,讨厌那些女人见着我之后的目光,她们说我不会笑,那是我故意不笑的,我就哭丧着一张脸,久而久之,便真的不笑了。”
崔贞容之所以性格扭曲,也和小的时候生活的环境有关。“我用盅控制那些人,得到师傅想要的,然后我便开始了辗转于女人之间的生活。”
“那些曾经把你送人的女人后来没多久便死了,是出自你手吧?”钟离琼让人调查过他,稍稍知道了些别人不知道的东西。
“你查出来了啊,死人是不会开口出卖我的。”崔贞容也是个狠角,不然被那变态师傅折磨到现在还能活着,他就已经成为另一个变态了。